“小舅舅……”我欲言又止,想说他受伤跟纪舒有什么关系。

而且纪舒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他的。

“你也出去吧。谁让你来的?”他的声音很冰冷,直接将我拒之千里。

我动了动唇,看着他这样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留了人,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安排。”我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安慰,而是自我调节。

而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离开医院,我直接给霍允辞打了电话。

“查得怎么样了?”

“我就在医院外面,你现在过来!”

果然一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霍允辞的车子,我直接上车。

刚坐下,霍允辞侧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

我开门见山,“查清楚没,到底是什么人敢针对我小舅舅,不知道他是薛家人?”

即便薛家在帝都没什么名声,可我外公的名号还算响亮,小舅舅神医的称号更是响彻海内外。

这人敢这么乱来,不怕得罪更多人?

“查清楚了,是海市赵家。听说半年前赵家兄弟夺权,老二原本是想借你小舅舅之手调配毒药的,但你小舅舅不仅拒绝了,甚至还帮老大坐上了家主之位。因此惹祸上身。”

“你确定?”倒也不是我不相信他,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人现在就在别墅,我带你过去?”

“好。”我回应道,因为熬夜的缘故,又加上车子颠簸,我竟然有了困意。

霍允辞见打哈欠,看我的眼神很心疼,“困了就睡吧。还有一会儿才到家。”

“家”这个字眼对我而言有些久违,甚至觉得陌生。

“这次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你想要什么?”我现在不想跟他谈论感情的事情,就事论事最好不过。

“谈不上帮忙,我原本就想求你小舅舅出山的。”

“可惜……”我遗憾道,“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康复,不知道康复后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你的那位朋友可能要找其他名医了。”

霍允辞看着我陷入了沉默。

我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一刻钟后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我跟着霍允辞进门,赵妈见到我十分激动。

“太太,您到底还是舍不得先生的。”

我没解释,跟着霍允辞下了地下室。

别墅的地下室很大,酒窖、电影房、健身房……

而那人就被霍允辞关在健身房里。

刚进去我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我掩着口鼻,有些嫌恶。

霍允辞说,“见了血,多少有些乌糟。你可以在楼上等着。”

“不用!”不亲眼看着这人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对得住我小舅舅。

“那好。你跟我进来。”

进去后,我便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鼻青脸肿的,都看不出长相。

“赵家二公子。”霍允辞跟我介绍对方的身份。

但对方没什么反应,显然是被打得不轻。

我上前一步,示意霍允辞给那人松绑。

霍允辞的保镖点头,立刻松开了那人。

赵二公子摔在地上的那一刻立刻恢复了知觉。

“霍允辞,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老子到底是什么人,你也敢这么得罪我。你信不信……”

“信什么?”霍允辞上前,一脚踩在了赵二公子的后后背上,“信你现在是能出去,还是信你现在能你弄死我?”

面对霍允辞轻蔑的挑弄,这个赵二公子也仅仅是逞一逞口舌之快。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霍允辞这样的耐心,冲上去一把揪住了赵二公子的衣服。

“薛谨殊的手是你弄得?”我开门见山,姓赵的先是愣了一下,倒也没否认。

“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要怪就怪他不识抬举!老子之前给他那么多钱,只是想让他帮个小忙而已。他竟然……”

“好!很好!你承认他的手是你做的就行。”我冷笑,扭头看向霍允辞,“刀呢?”

还算霍允辞了解我的性子,话音刚落一把刀就递到我的手里。

但是我还没有碰到,就被霍允辞拿了回去。

“见血的事情我来做就行,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在一边看着。只是……”他弯了弯眉眼,语调温柔地说,“太血腥,你真看得下去?”

我冷冷地说,“总要给我小舅舅一个交代。况且他是旷世名医,没了双手等同要了他的命。”

“你说的我都懂,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所以先跟我上去吧。”霍允辞温柔一笑,拉着我上去。

刀给了赵申,交代他一定要处理好。

回到一楼,我心里始终还是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小舅舅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真的是这个赵二公子为了报复小舅舅?

但眼下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他的手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光是想到这些我就有些头疼。

半小时后,赵申从地下室上来,身后几个保镖手里拖着昏死过去的赵二公子。

“霍总,已经联系赵总了,说是已经派人过来接他。”

“好,事情交给你处理。我跟太太去一趟医院。”霍允辞随**代道,随即看向我,“我送你回医院?”

我没什么意见,点点头。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别墅大门就看到了白清叙。

将近半个多月没见,白清叙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她见到我出现难免有些惊讶,眼眶一红,便又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不想搭理她,径自往前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白清叙突然跪了下来。

“清莳,求求你放爸爸一马吧。看在他养育你十几年的份上,看在我们白家曾经庇佑过你的份上,你就饶爸爸一次吧。”

听到白清叙的哭诉,我忍不住皱眉停了下来。

“我已经放过你们一马,你们还想我怎么样?再帮你们还清债务,帮你们东山再起?”我拧眉,低头看向眼前这个弱质纤纤的女人,余光不由得扫了一下身边的男人。

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白清叙,你怎么不去求他?就像当年我卑颜屈膝去求他一样,你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