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我直接上车。
刚坐稳,霍允辞便钻了上来,同时看向我的表情十分委屈。
“你刚刚的那些话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轻笑, “我能把您霍总当什么呀。以前您是我的金主,是我讨好的对象。后来您是我的隐婚丈夫,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现在,您是我的前夫,对前夫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懂……”
说完, 我低头从包里翻出了支票本。
“今天这件事我感谢您。数字随便填,我不想欠你人情。”说着,我把支票本递给了他。
霍允辞看着眼前的支票本似乎有些笑不出来。
我挑眉,微笑,“您以前不就这么对我的?我现在不过是用您喜欢的方式这么回敬您而已。千万别客气。”
我眼睁睁的看着霍允辞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心里登时扬起一抹嘲讽来。
不过如此。
到了医院,我拒绝了霍允辞的陪同便去了病房。
刚出电梯就看到纪舒站在病房门口。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精致的小脸仅仅是隔了一夜就变得无比憔悴。
看着她这样我十分心疼。
“舒舒。”我上前叫她。
纪舒猛地转身看向我,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怎么办?你小舅舅不肯见我,就连护工都拒绝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进去看看。”我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慰道。
纪舒注意到我身上有血,以为我是受伤了。
“不是,我是去解决了一个麻烦。”
“因为我们?”纪舒眼眶里噙瞒了泪水。
“眼下重要的是我小舅舅的手到底能不能根治,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灵活程度。”我小舅舅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真担心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都怪我不好!”纪舒很自责。
“舒舒,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可以通过你的那些媒体朋友让他们打听一下国内外有哪些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要能治好,不管多少钱都可以!”
“好!”被我这么一说,纪舒登时来了精神赶紧去联系她的朋友。
我敲响房门,“小舅舅,我是小莳,我能不能进来看看?”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我又敲了敲门,里面始终很安静。
我不放心,赶紧叫护士打开了门。
哪知道进去时才发现病房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小舅舅不见了!
从我离开医院到回来也不过才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人还不见了?
意识到不对劲,我赶紧叫来纪舒。
“舒舒,我小舅舅不见了。你在这边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吗?”
纪舒一脸茫然, 挂断电话冲进了病房,果然没看到薛谨殊的踪迹。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这边……我以为……”纪舒立刻六神无主,“怎么办啊,清莳!谨殊会不会想不开?就像当初那样……”
“当初……”我疑惑地看向纪舒,但她什么都没解释,直接钻进了电梯。
我本想追上去的,奈何这个时候肚子有些不舒服。
原本在薛园时,小舅舅就提醒我好多次,因为上次险些流产,我现在要格外小心的。
腹部的不适让我不再敢冒险继续往前走。
扶着墙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直到霍允辞出现。
“哪里不舒服?”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不等我说话,一把抱起了我去找宋凛。
当宋凛看到我跟霍允辞一起出现,脸色铁青。
“宋医生,麻烦你帮清莳看看,她肚子不舒服。”难得,面对宋凛时霍允辞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赶紧放她下来。”宋凛示意霍允辞照做。
放下我后,宋凛就开始帮我检查。
但多看一眼霍允辞都觉得碍眼,“你先出去。”
霍允辞愣怔在原地没动。
我跟宋凛都嫌他碍事,异口同声,“出去!”
直到这时霍允辞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
检查结束后,宋凛建议我卧床休息几天。
“你身体本来就虚弱,再不好好休息的话这个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宋凛的话我何尝不清楚,但眼下我更担心我小舅舅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小舅舅打电话,可惜没人接。
连同那个保镖的电话也是一样。
这边,宋凛开完了药,把霍允辞叫了进来。
“你现在去缴费,一会儿陪她去病房输液。清莳这个情况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几天。”宋凛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本以为霍允辞会不耐烦,没想到事后还问了不少注意事项。
宋凛都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
等他一走,宋凛不解道,“霍允辞是脑子有病?”
“谁知道呢。”我心不在焉道,眼下更关心我小舅舅的情况。
等到下午我输完液,纪舒那边总算给我回复了。
她说,我小舅舅现在已经在回洛州的飞机上, 她现在就在机场会买最近的一个航班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霍允辞进门,见我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忍不住问我。
“找到你小舅舅了?”
“嗯。”我看了他一眼,见他手上拎着保温桶,心里不免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妈亲自给你熬的鸡汤,你多喝点。”霍允辞放下保温桶拿了碗,给我挑了里面的鸡骨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霍允辞这么贴心。
但事实上,他以前好像也做过这些事情,但跟我以前做的对比,他这件算不了什么。
“怎么了?”霍允辞见我不动,双眉不由得压了压。
我也不想逞强,肚子饿了是事实,于是直接从他手中端走了碗。
抿了一口,鸡汤很浓,里面放了不少上好的菌菇。
“妈本来来看你的,被我拒绝了。你要是愿意,我明天让他过来。”
看着霍允辞温柔细致的样子,我忍不住想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没必要再做这些。
但看着他的表情,我又忍不住想到白清叙今天挺着孕肚来找他的画面。
登时觉得碗里的鸡汤不香了。
我放下碗,不想再喝。
霍允辞见眉宇间的沟壑更深了,“是不是不好喝?”
我看向他,义正言辞地说,“霍允辞,白清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