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怪异,摸不清看不到,让她感到莫名心慌。

尤其是在同方时绪相处时,这种感觉就会变得很强烈。

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

她看向卫生间的方向,眼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

她人不傻,能感觉到方时绪,是在刻意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在她两辈子的观念中,情爱什么的,太过于虚浮。

上辈子,见过太多男人出轨,家暴,以及面对妻子的辛苦,所隐身的例子。

导致她直接对婚姻无感,她曾发誓,死都不会踏入婚姻的坟墓。

而这一世,因为穿成了原主,导致她与方时绪,捆绑在了一起,成了夫妻。

她抠心自问,长期相处下去,她真的能坚守住自己的本心,做到不对方时绪动心吗?

她不确定。

选择在一起,但这辈子还长,甚至才刚刚开始,她能保证方时绪对她,一辈子如初?

可若是选择离婚,她在这个年代举目无亲,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让她对方母,以及两个孩子,都有了感情在。

若是离开,她舍不得。

池羡从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陷入了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脑子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卫生间内,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池羡从思绪中回神。

卫生间内响起方时绪低沉的嗓音:

“池羡,进来帮我一下。”

池羡将所有差情绪压制住,还是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出来后,池羡面色涨红,刚刚那点子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脑子里全是刚刚在卫生间时的画面。

冲击太大,她甚至不敢对上方时绪的眼睛。

更抓马了,她就是帮忙提了个裤子,谁想到一不小心,就抓到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救命啊,那个触感…

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深想…

太致命了。

单人病房的统一标配,是放置两张病床。

方时绪占了一张,另一张今晚池羡就要在上面休息。

她人从卫生间出来,就直接跳到了那张空置的**,掀起被子,缩进了被窝。

躲起来…

看不到她,看不到她…

屋内安静得,连掉根头发丝的声音都能听到。

方时绪看着隔壁**,那隆起的一团,也是尴尬得不行。

这意外发生的,让两人都措不及防。

见池羡闷在被子里,怕她喘不过气,而且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法子。

顶着尴尬,方时绪还是开了口:

“都是意外,你别……”

“你闭嘴!”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求求你了!”

每说一次,都是现场重播。

话说一半就被堵回,方时绪默默的闭上了嘴,开始装哑巴。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护士下班前过来查房。

一推开门,护士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屋内的气氛不对。

但出于职业本能,即使在八卦,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

她对了下方时绪的床头卡片,检查下使用过的药物,以及方时绪身上的伤口。

仔细叮嘱不要碰水后,对着闷在被窝里的池羡说道:

“注意病人伤口的护理,碰水后容易引发感染,不要洗澡,如果感到身上不舒服的话,就拧个湿毛巾,帮他擦洗一下就行。”

“还有就是留意下,观察病人晚间发烧情况,退烧药给你放床头柜上了。”

池羡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护士只觉得怪异,但又不好多问,便转身离开病房,并将门带好。

护士离开后,病房内又再一次恢复安静。

池羡认命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毕竟也不能一直躲着,硬着头皮,也得出来面对。

不就是…摸了一把……

多大的事儿啊,没错,都是小事儿。

她内心自我安慰着,从病**起身,对上方时绪的视线。

见外面天色昏沉下来,眼见就要天黑,想到护士所说的,给方时绪擦澡。

丫的,这身体接触啥的,最那个了……

她迟疑了一下,问出口:

“你要擦一擦身上吗?”

虽说即将立秋,但这日头仍旧很毒,稍微动弹一下,就是一身热汗。

长时间不洗澡,沾在身上粘腻不说,还会有味道。

方时绪一个大男人,身上出的汗只会比她更多。

想必是很不舒服的。

果然不出意料,几乎是池羡话音刚落,方时绪就迅速点头。

他在黑省军区任职,那里离老家,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仅气候不同,饮食差异也大不相同,仅仅是驱车赶回,就花费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

他早就出了一身汗,可无奈这一身的伤,没办法洗澡。

能擦擦也是好的,起码人不会馊掉了。

好机会,见能岔开上一个话题。

池羡几乎是用逃得,飞速去卫生间拿暖水瓶,跑到一楼接水。

之前梦娃住院一周,她对这医院,早已经摸得滚瓜烂熟。

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将热水打了回来。

从卫生间拎出个中号的盆,将热水和冷水倒入,调成适当的温度。

池羡随手又抓了条毛巾,扔到盆里打湿。

然后端到了方时绪跟前。

很好,他上半身一丝不挂,倒是省了脱衣服这道程序,方便她了。

她将湿毛巾从水盆里捞出来,拧到半干,开始给方时绪擦身子。

不得不说这男人身材极好,看来平日里在部队,没少训练。

两人都很安静,也没闲聊,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渲染了几分暧昧的旖旎。

擦拭过程中,池羡发现方时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极多。

想到这男人才不过二十六岁,就已经是上校军衔,可见都是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血路。

先是双臂,再擦拭到胸膛,视线再向下,是那诱人的八块腹肌。

池羡视线盯住,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而方时绪恰好听到这一声,下意识问道:

“饿了?”

确实饿了,但此饿非彼饿。

“馋你身子,想摸腹肌。”

话说完,池羡反应过来,一声卧槽,她就这样明晃晃的,将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正想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氛围时。

只听方时绪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