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衍会心一笑,转身再站到最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将士带着兴奋的领上次,不禁回头对纯昇道,“你可真是算无遗策。”

“这不过是纯昇的分内之事,毕竟帮助将军,就是帮助殿下。”纯昇目视前方,故意这样说试探。

“嗯,有道理。”顾呈衍丝毫没有犹豫便应下,让纯昇知道了他的态度。

哪个将军不想要军权?不想要兵将?没有这些的人,算不上是一个将军。纯昇其实有些担忧顾呈衍的羽翼过于丰满而脱离了裴崇的控制。她方才这样说,顾呈衍所给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内心真的赞同,或许是因为当着裴崇的面,他不得不这样说。

裴崇听他们的对话,微微偏头,斜着眼睛看了看站在他后方的纯昇,纯昇只是轻微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宝物发完,这些将士们便真如打了鸡血一般,全副武装,都活了过来。他们握着长矛的手更加有力,与顾呈衍答话时的声音也更加响亮,原来顾呈衍一人的声音便能盖过他们所有人的声音,如今他们的声音比顾呈衍洪亮的多。

纯昇看着这样的成效,也不免欣慰,这个从几月前便开始谋算的惊喜计谋,到如今才算真真的结束。

几个月前,纯昇便开始找范蓁收集乔罄年的证据,历时几个月,纯昇虽裴崇进京,为了给裴崇惊喜,也为了改善自己与顾呈衍的关系,她决定将这个计划正式实行。

在几个月前算账目的时候,便备有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且分别与真实的账目差了一半。文书被送到裴崇府中,告知裴崇,由裴崇再告知顾呈衍,顾呈衍在朝堂上参乔罄年一本。顾呈衍在牢中将乔罄年杀死,他的财产一半收入国库,一半发给将士,收买人心。

一切的一切,几乎毫不偏差,全部按照纯昇的计划实施。

顾呈衍去挨个慰问将士,裴崇和纯昇仍旧是站在高台之上。纯昇上前一步,看着下面一片祥和的景象,问裴崇,“殿下……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裴崇抬了抬头,盯着下面的动作,随后微微一笑,“你可知,当初顾呈衍就是这么怀疑你的,可我对他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纯昇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懂裴崇的话。纯昇心里明白,以后这般自我怀疑的话,便不能再对裴崇说了。

“呼——呼——”披着白色大氅的白衣女子实在过于寒冷,呼着哈气在手心中,等不及端庄的那几步,便匆匆的跑进了崇王府的暖阁之中,一进屋,一股热腾腾的气息喷在脸上。

裴崇知晓纯昇惧寒,事先将暖阁的炭火增了一倍,这才让这暖阁比平常暖了一些。早就入了冬至,再过几日便是小年夜了,京城早已进入深冬,让纯昇更加不好过了。

她虽还是一袭白衣,可里面不知道加了多少层的衣,幸好她的身段较为纤瘦,否则便要看着臃肿了。

裴崇立刻将纯昇迎进来,带她到了炭炉的旁边,二人盘腿坐下。裴崇今日让纯昇前来,也是来商量事宜的。

纯昇将身上带着寒气的大氅解下放到陈彧手中,双手腾在炭炉的上方,让灼热的气息烤着自己略微冻僵的手,缓了好一会,才堪堪有些暖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