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寒冬还让你出门,真是委屈你了。”裴崇看着纯昇,竟有些心痛。
纯昇听了裴崇的关心,自己笑了笑,“是我自己身体扛不住,不怪殿下。”
裴崇替她倒了杯暖茶,问道,“不会有人从出生就如此惧怕寒冷的。纯昇姑娘到底是患了什么疾病?”
纯昇握着茶水的手微微怔住,兀自让滚烫的茶杯粘在自己的手心中。纯昇稳着自己的情绪,平淡无常道,“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年少太傻,相信了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烙下这个病。”
见纯昇不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自己说,裴崇便也不再过问。他只道是纯昇从前做了什么事情,才变得惧怕寒冷。
他的双眸与纯昇的双眸相对一瞬,并未察觉到纯昇双眸中的异样,便看向别处了。
纯昇将暖茶饮尽胃中,又须臾看了看裴崇周边,并未发现什么,“殿下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早朝,小年夜采办的事情,父皇交给了我。”
“裴滕呢?”
“什么也没有。”
纯昇皱了眉头,“是好事,也是坏事。”她看着裴崇,继续道,“当今圣上,虽年老糊涂,但并非不知您与裴滕在暗中较量,他把小年夜采办的事交给殿下,下次的事情必然就会交给裴滕。小年夜采办,裴滕虽没有事,但定然会从中作梗,让殿下为难。”
“无作为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很危险。”裴崇说。
“正是。”纯昇道,“殿下要处处防着裴滕。”
裴崇点点头,忽又看着纯昇,“明日一早,你与本王一起去,带上陈彧。”
“我?”纯昇以为,自己出了计策便好,还要同他一起去?纯昇摇头,“此等事情殿下带着支轶去就好了,纯昇惧寒,请殿下应允我在府中休息。”
裴崇微微侧身,将外面的陈彧叫进来,他问陈彧,“你觉得明日……天气如何?”
陈彧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虽是白日,不如夜象准,但……明日应当不会下雪,且回暖。”
陈彧一直在外面,未听到纯昇与裴崇的对话,况且他一直听纯昇的教导,要一心一意的帮助裴崇,便据实相告。
纯昇握着茶杯的手愈加的紧,皱眉暗骂陈彧蠢。裴崇的手轻轻瞧了瞧纯昇面前的桌案,语气中略显轻松,“明日回暖,你该出去走走了。”
看裴崇的模样,盛情难却,纯昇幽怨的看了眼不明就里的陈彧,道,“是……”
纯昇从出了门便是自己走的,都不曾回头看陈彧一眼,连身上的大氅,都是陈彧紧跟在她身后披在她身上的,可又不方便,大氅总是系不上,愁的陈彧只能双手把着大氅紧紧跟在她身后,唤着,“姑娘,姑娘!”
纯昇深吸一口气,呼出来的哈气好远好远,她转身,一双眼睛微微带着怒气,“你是不是傻?”
“我……”陈彧属实委屈,他都不明白纯昇与裴崇在暖阁到底谈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方才定是说错了什么话,可他实在不知错在何处,“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