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书满脸怨恨狰狞,过度咬牙切齿让脸部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商晏!都是你害我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你,薄老夫人就不会把我送到国外,我也不会在国外受尽苦楚!都是你!我告诉你,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现在的沈知书于她而言,不过是地上的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
至于沈知书的咒骂,根本不能影响到她的一丁点情绪。
商晏面无表情,就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沈知书!该遭报应的人是你,你现在这副样子和谁都没有关系,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她不愿在沈知书身上多费时间,说完这句话抬脚离开。
沈知书疯了似的在她身后大喊,“商晏!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只是边走边笑,不以为意,“我等着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商晏回到阁楼后,听到外面有一阵剧烈的脆响。
即便不走到阳台去看,她也能猜到发生什么。
沈知书那样的人就是一个疯子!
果不其然,沈知书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砖头,将她那辆奔驰g级的车窗挡风玻璃全给砸了,甚至还不满地拿着砖头用力在她车上发泄着。
商晏没有半分的生气,慢条斯理挑出手机,“你好!我要报警!”
警察出警很快,十五分钟就将沈知书制服在地。
这个路段是有监控的。商晏拿出监控视频为证。
好巧不巧出警的又是任堪。
“任警官,又要麻烦你了。”
任堪将做好记录的笔插进上衣的口袋,“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倚着门边笑,“这应该是我听到过你口中说出来最多的话了。”
任堪先是一顿,而后难得地露出一抹浅笑。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任警官笑呢,其实任警官笑起来特别好看,应该多笑笑才对,多笑笑人的心情也会变好。”
因为师父徐保国的升迁,任堪对商晏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这么晚了想必商小姐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只要有人来领沈知书,做出赔偿,我这边就放人。”
“嗯,就这样。”
“案子一结束,我就通知商小姐来领补偿款。”
“不用,就当我捐给任警官所在刑警队的队内经费。”
一台奔驰g级落地至少也要三百多万,对于商晏这票人来说倒是九牛一毛,可那车内的装饰音响是商晏下了血本的,市值至少超一千万。
差不多算下来就一千五百五万。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啊!
任堪面色为难,“这不太好吧,况且那么多钱!”
商晏弯唇,“任警官总不能阻止我做好事吧。”
任堪也并非死板不懂得变通之人,他知道商晏这样的世家千金是不缺钱的,一千五百万于他们而言是天价,于商晏而言却无伤大雅,便推辞几句就没再说了。
沈知书在市局的审讯室待了许久,一直待到凌晨,朱莱才奉命来交钱带沈知书走。
商晏得知这件事倒没什么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
薄温言那样心气高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到市局接人,再加上发起疯的沈知书是真的很难爱。
随着商晏阻止李覆城的计划,李覆城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城中村的项目告一段落,在保证质量的同时加速建设,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
今日是冬至,刮起了大风,天气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阴冷。
没什么重要的事,商晏也不肯出门,就窝在阁楼的躺椅里盖着进口的羊毛毯,百无聊赖地追着电视剧,偶尔拿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荔枝放进嘴里。
明明她那么爱吃荔枝,所以荔枝最繁复的季节她会大量囤货,便是觉得最冷的天吃冰冻过的荔枝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荔枝香甜,饱满的汁水在口腔中化开,可商晏却觉得索然无味,双眸空洞,都快聚焦不起来,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外面风声鹤唳,乌黑的云一层层压下来,像是要下一场大暴雨。
明明才中午,却跟晚上似的。
商晏不得不承认她此时很想念想念西门瀛,好希望西门瀛能够陪在她身边。
可是他那边的事似乎格外棘手,整整过去一个月都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就跟人间蒸发似的。
前几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但电话的状态显示的是关机。
她担心西门瀛出事,却又无法走到他身边,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祈祷,求他平安。
如此想着,眼睛跟外面的天气一样要下一场大雨。
商晏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只能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阴冷天气,商晏一直没有出过阁楼。
这天,姜了给她发了消息并且打了电话,硬是要让她再去一次白马。
想起上次的不愉快和紧迫感,她是说什么都不想再去了,可又实在架不住姜了的软磨硬泡。
到最后,姜了的语气很凝重认真,似乎隔着手机都能看到她那张妖娆的脸全是严肃。
她担心姜了耍她,但是最重要的是姜了说了姜丞也会来,他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姜丞那样端正清流的人都不惜再次去往白马,想必这件事真的很严重,而且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才选择了这样的地点和方式。
不知为何,从挂断电话开始她的心就一直隐隐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有种预感,姜丞和姜了要说的或许会改变她的人生,或许会让她跌入谷底。
直到入夜时分开着车来到白马,商晏的心也没有静下来过。
许是因为事情的重要性,姜丞和姜了将她安排从后门进入,用前方的喧闹排场做了掩护。
直到这一刻,商晏都希望这只是姜了的一个恶作剧,其实什么都没有。
那么多年,从始至终,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姜了是骗她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奈何天公不作美,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地方居然遇上了薄温言!
“商晏!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真的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贺京才离开多久,怎么你就这么缺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