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前列、可为表率的人,我们称之为先进。孔子也给自己的弟子们评“先进”了。谁能得到这个“先进”称号呢?为什么孔子认为“野人”是先进,君子反而是后进呢?

子曰:“先进①于礼乐,野人②也;后进③于礼乐,君子④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①先进:指先学习礼乐而后再做官的人。

②野人:朴素粗鲁的人或指乡野平民。

③后进:先做官后学习礼乐的人。

④君子:这里指有爵禄的贵族,世卿子弟。

译文

孔子说:“先学习礼乐而后再做官的人,是(原来没有爵禄的)平民;先当了官然后再学习礼乐的人,是君子。如果要先用人才,那我主张选用先学习礼乐的人。”

孔子认为,那些先当官,即原来就有爵禄的人,在为官以前,没有接受礼乐知识的系统教育,还不知道怎样为官,便当上了官,这样的人是不可选用的。而那些本来没有爵禄的平民,他们在当官之前已经全面系统地学习了礼乐知识,然后就知道怎样为官,怎样做一个好官。我们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家庭出身等外在的东西而自大或自卑,真正决定我们成败的关键应该是我们的内在。

子曰:“由之瑟①,奚为于丘之门②?”

门人不敬子路。

子曰:“由也升堂③矣,未入于室也。”

①瑟:一种古乐器,与古琴相似。

②奚为于丘之门:奚,为什么;为,弹。此句意思是:“为什么在我这里弹呢?”

③升堂,入于室:堂是正厅,室是内室,用以形容学习程度的深浅。

译文

孔子说:“仲由鼓瑟,为什么在我这里鼓呢?”

孔子的学生们因此都不尊敬子路。

孔子便说:“仲由嘛,他的学问已经不错了,只是还不够精深而已。”

孔子批评仲由鼓瑟的技艺不佳,其实是说子路的境界不够高,虽已经入道了,但还没有到达高深的境界。这样的态度是比较客观的。孔子运用了一个巧妙的比喻,既在众人面前维护了仲由的面子,又委婉地指出了他的不足之处。我们每个人的学习过程也是如此,不要等到别人指出来才去完善,要自己先发现不足,然后精益求精,因为学习是一件无止境的事情。

子贡问:“师与商①也孰贤②?”

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

曰:“然则师愈③与?”

子曰:“过犹不及。”

①师与商:师,颛孙师,即子张;商,卜商,即子夏。两人都是孔子的学生。

②孰贤:谁更贤德。

③愈:更加,胜过。

译文

子贡问道:“颛孙师和卜商谁更贤德一些?”

孔子说:“颛孙师办事有些过头,卜商办事有些不到位。”

子贡说:“这么说子张胜过卜商了?”

孔子说:“过头和不够同样不好。”

我们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个尺度,要尽量做得恰到好处,这样才能圆满解决问题。

子曰:“论笃是与①,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①论笃是与:论,言论;笃,诚恳;是,肯定,赞同;与,赞许。意思是对说话笃实诚恳的人表示赞许。

译文

孔子说:“总是推许言论笃实的人,这种笃实的人是真正的君子呢,还是神情上伪装成庄重的人呢?”

对于言论笃实的人,我们要有怀疑精神,不要急于下结论说笃实就是他的本性。在观察别人的时候,我们不仅要看他说话时的态度,还要看他的行动,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言行一致、知行合一的人更能得到别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