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又逗留了两天后,四人安然回到洛杉矶。
下飞机,William有事跟江森商量,Harun小朋友就和小如走在后面。他的腿扭伤了还没完全好,又不要人搀扶,路走得很是吃力。
小如大摇大摆,本也不是存心气他,但Harun见她那样子就不爽了,说:“Ruby,你过来!”
“啥事儿?”小如回头。
“扶着我!”Harun板起脸说。
“哎哟,小老头,还要人扶了啊!”小如表情揶揄,笑得Harun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少废话,快点!”Harun对她伸了出手。
Harun的手是掌心向上,手背向下的,小如也没注意这许多,就把手放了上去,嘴里还说着:“哎哟哟,要人帮忙还敢凶……”
Harun瞪了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支吾了半晌说:“你为什么要叫Ruby?这个名字难听死了。”
“死小孩,你找抽啊!”小如顺手一巴掌拍他后脑勺。
这世界上敢这么对他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Harun气得龇牙咧嘴,拉着她的那只手用力捏下去,满意地听到小如的惨叫声。
江森和William转过头来看他们,Harun又马上摸着小如的手,无辜地说:“疼不疼?Ruby,我不是故意的……”
“别想我再理你!”小如白了他一眼,要抽回自己的手。
Harun又说:“叫Shahrazad吧。”
“嗯?”小如一愣。
“Shahrazad,这个名字比Ruby好听吧?”说这话的时候Harun打量着小如的表情,有那么点儿小心翼翼。
小如眉一挑,“阿拉伯名?”
Harun点头。
小如眯了下眼睛,“我怎么就觉得你没安好心呢?”
Harun羞恼,脸一红,甩开小如的手,说:“不识好歹!不喜欢算了!”
“嗯?”小如坏笑,“Shahrazad,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吧?你小子别骗我啊,前面那两位可都懂阿拉伯语,一问就知道了!”
“随便你!”Harun翻脸不认人,少爷脾气不小。
小如果真跑到前面去,挤进William和江森中间,打断他们的谈话,问:“Shahrazad,是什么意思?”
“Shahrazad?酒店?”William问。
“还有酒店用这个名?”小如歪了下脑袋,“人名呢?有用做人名的吗?”
“嗯,是有女子叫这个名字。”William说,“挺古老的名字了。”
看来Harun小子没恶搞她。小如继续问:“啥意思呢?”
江森回头看了眼Harun,发现他正在看着他们这里,一遇到江森的视线,又别过脸去。
“《天方夜谭》,也就是《一千零一夜》,小时候读过吧?”江森说。
“呃,《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那个?”小如问。
江森想了想,说:“阿里巴巴只是其中的一个故事,《一千零一夜》本身有一个故事,讲一个国王,每天晚上娶一个女子过来,次日就杀掉,杀掉后再娶,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年,杀了上千人。他们国家的宰相有个女儿,那姑娘想拯救那些即将被国王娶回去的女孩子,于是对父亲说,她要嫁给国王。进了宫以后,她每天晚上给国王讲一个故事,她的故事无穷无尽,一个比一个精彩,于是就这样,讲了一千零一夜,终于打动了国王。像阿里巴巴,就是宰相女儿讲的其中的一个故事。”
“哦,原来是这样。”小如点头,“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那国王是不是有性虐待倾向?一晚上娶一个,次日就死了,当真是销魂啊……”
江森抽搐,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道:“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纯洁点?”
“装纯洁有意思么?这年头的姑娘,除非是幼儿园小朋友,谁还会跟我小时候一样相信摸一下手就能生个孩子出来?真是人心不古啊!像我这样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只跟男朋友拉个小手亲个小嘴的,真不多了!”小如感叹,“只是如今,天下最纯洁的我,也一去不复还了!”
江森敲了她一下,“你得了啊,别卖乖了。”
William笑道:“Shahrazad,就是那个宰相的女儿。”
“咦?”小如一愣。
江森接着说:“那个变态国王,其实,名字就叫做Harun。”
“哇——”小如叫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回头再看Harun一眼,干笑了两声。
“怎么忽然问这个?”江森问,顺着小如的目光看了一眼Harun,“他说什么了?”
小如撇撇嘴,道:“不告诉你!”
回到Crazy House,别说人了,连个狗影都没有。放假了大家都回去了,估计不到开学不会回来。当天晚上洛杉矶就下了一场大雪,小如刚从加拿大滑雪回来,看到飘雪依然挺稀罕的,蹲在窗前看了好久。
江森说她土包子没救了,心里却明白,她骨子里还是喜欢小女生浪漫的情调。那几年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每次看到雪,都会想如果她看到了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欣喜若狂的雀跃,还是会淑女地支着下巴安静地注视?想多了,他便也对雪开始有了感情。
她趴在江森房间的窗口看雪,他则坐在书桌前认真研究官方网站最新公布的一些市场数据。
“把窗户关上,好冷。”江森抬了下头,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脸都冻红了,还舍不得关窗。
“你肾虚么?还是北方人呢,这样就冷了。”小如念了句,依言关了窗,继续隔着玻璃看向外面,昏黄的路灯下鹅毛大雪悠然飘落,纯白如羽毛。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天使么?”小如抒发了一下她的少女情怀。
“有。”江森头都没抬一下,肯定地说。
“咦?”这个答案让小如意外,她本意味江森会讽刺她几句的。
“我。”他认真地指指自己。
“去!”小如喷笑,“你要是天使,我就是圣母了!”
“真是一点都不浪漫,你应该说:啊!天使,你是来守护我的吗?然后我就会认真地回答你:是!”
小如大笑:“你也看言情小说么?有点创意好不好,这么狗血的桥段!”
江森笑着摇头,手指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
小如想了想,又问:“森妹,我觉得,最浪漫的事,就是当我在想念我的爱人的时候,我的爱人也在想我。就算,空间上我们没有在一起。”
江森手一顿,笑着说:“现在那边是早上了,你可以给秦然一个morning call。”
小如轻笑,眉微微弯下,很柔和。
“森妹,在你看来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她又问。
江森指尖轻轻敲了下键盘,说:“最浪漫的事啊……”他的睫毛微微一颤,“以她的名,冠我的姓。”
“哇,好和谐啊!”小如嚷了句,然后貌似心满意足地说:“瞧,生活多么美好!”
江森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如水,嘴上却跟她抬杠,“你吃多了没事干了?”
今天晚上他下厨做了顿晚餐,小如还真是吃了很多。
小如扭过头来,注意力从雪上转移到江森身上。她蹦到**,拿了个枕头抱在怀里,手托着腮帮子盯着江森看。
江森开始不理她,后来被她盯得受不了了,终于眼皮抬起来,严肃地眯了下眼睛,道:“没见过帅哥?”
“不是,只是忽然有种农民翻身做地主的感觉。”她笑得像朵花,掩盖不住的灿烂。
江森眉角抽出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嘿嘿嘿嘿……”小如光是笑,也不说。神情那是相当得意。本来她以为那次她问江森是不是喜欢她的事,他得跟她计较上一辈子,有得嘲笑她呢!结果,嘿嘿,怕是他以后也不敢拿这个笑话她了吧!
虽然一开始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的时候,她委实心疼了一番,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挺好笑,江森这厮竟然会暗恋了她那么年,一点风声都不放出来!真是个闷骚男,明明喜欢了吧,还没事大呼小叫地吓唬她。
江森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不得不下逐客令:“我在学习,不要打扰我!”
“哟,还打扰你呢,小伙子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小如的口吻就是个地主挑逗农民的劲儿。
江森刚拉下脸想回她几句,电话铃声就响了。他给了小如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接起电话。
电话是纽约的一个搞摄影的朋友打来的,曾经江森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还做过他的免费模特。如今几年他拼出了头,这次过来配合电影节办摄影展,便请了江森去玩。
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等他挂了电话,小如已经无聊地窝在他的**睡着了。
他看着她,叹了口气,轻轻给她拉上被子,关了大灯,只留一盏台灯,然后坐下来继续着他的工作。
然而心思一浮躁,再沉下心来就难了。
小如睡觉的姿势不算好看,但是看上去睡得很舒服,呼吸浅浅的,脑袋蹭了蹭枕头,一脸满足相。
江森轻笑了一声,说:“你是猪么,吃那么多,说睡就睡了?”
她当然不能回答他,江森又说:“还睡在男人的**,就那么放心,那么踏实,不怕被我欺负?”
“你说,你的神经跟钢丝比起来,哪个更粗?嗯?小妞,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么?”
深深地望着她,许久,他终于叹了句:“好吧,你赢了。”
她从来都是赢家。
第二天小如睡得正舒服,硬是被人吵醒了。她有起床气,眼睛还没睁开,爪子就挥了上去。
只听到江森一声惨叫,续而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起床了!再不起来我就走了不管你了!”他在她耳边吼,吼得她的身体一阵哆嗦,这才睁开眼,算是正眼瞧了他,问:“嗯?干嘛?”
“有个摄影展,去看看吧?”江森说的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去。”小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翻过身继续睡,也没发现自己还睡在人家的**。
“尼古拉斯凯奇也会去哦。”江森**道。
“嗯嗯?在哪里?在哪里?”小如眼睛还没睁大,就爬了起来。
“靠,他到底哪里吸引你了!”江森虽成功地让她起床,心里却有那么点儿吃味。
“男人味,懂不?”小如神秘莫测地说。
“我就没有了?”某人不甘心反问道。
“你?”小如从头到脚打量他,“你就狐骚味吧!”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人活活气死。
江森说他朋友办摄影展的时候,小如其实没当回事,就以为是年轻人自己玩玩的,所谓尼古拉斯凯奇也会去也当是用来唬她起床的,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小如到了现场后,发现这个展会规模可比她想的大了许多!且不说会场有多气派,光是停车场上那一排排的名车就可见一斑。
小如坐在江森的车里整了整仪容,抱怨道:“怎么不早说是这种地方,我也好打扮打扮……”
江森停好车,瞥了她一眼,说:“你怎么打扮也就这样了,狗尾巴草还想变成牡丹花么?”
小如瞪他,“你就打击我吧打击我吧!我知道你在嫉妒!”
“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的?”江森翻了个白眼。
小如推开车门跳下去,回头做了个鬼脸,“你嫉妒自己没有一个像我一样可爱漂亮的女朋友!”
“什么逻辑……”江森跟出去,顺手把她忘在后车里的围巾给她带出去,喊道:“回来!裹着围巾!看不把你的脸又冻成猴屁股!”
停车场在露天,江森去的时候也挺晚了,前排都停满了车,只能停到后排去。从停车的地方走到会场,还有一段路。下过雪后,空气中有些湿冷,风一吹来,名副其实成了凛冽。
小如脑袋缩了缩,江森则顺手给她裹上围巾,动作自然而熟练,想来这个动作他确实已经重复了一整个冬天了。
“森妹,你其实很温柔呢。”小如抬起头,眼睛闪啊闪地望着他。
江森曲起食指,“啪”地一声弹在她的脑门上,面无表情道:“少废话,快走。”
“痛~~我要破相了破相了!!”小如捂着头嚷嚷,她难的说句好话他也不懂得配合一下……有他这么喜欢人的么?没有吧!没有吧!
“吵死了。”江森拉起她的手就走,风贴着地面吹过来,他便改揽住小如的肩膀,侧身为她挡去了大半的风。
“你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么?”小如被他拖着走,还不忘记埋怨。
“怜香惜玉得看对谁了,对你你能懂么?”真不怪他瞧不起她,实在是她劣迹斑斑。
“得了吧,就你这脾气,一不高兴就打人,哼哼,还真别说对谁,除了阻止我教训Kitty的时候有那么点儿怜惜样,我看你对谁都没怜香惜玉过!”小如白了他一眼。
“你有意见?还是说,在吃一条狗的醋?”江森挑眉,顺便不着痕迹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点。
“哦哦哦哦我吃还吃醋呢!酸死了,牙齿都酸掉了!”小如夸张地做着表情,抬手在他腰侧锤了一拳。反正冬天衣服穿得多,打的人没感觉,被打的人也没感觉。
“来让我瞧瞧,酸掉几颗了牙。”江森忍俊不禁,要捏她的脸。
“呸,小心我晚上趁你睡觉剪你头发!”小如白了他一眼。
“啊!我说你能不整天惦记着我的头发么?”江森很受不了。冬天剃光头会冷诶……
两人吵吵嚷嚷向展厅门口走去,离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叫江森,竟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小伙子。
小如被江森拉着走上前的时候轻声说:“哟,帅哥!正是我喜欢的那款!森妹,给我介绍下吧!”
江森的手从她肩上撤回时顺手大掌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这才迎向那个人。
“森!”那帅哥看起来很激动,两眼泪汪汪,大约梁山伯见祝英台也最多就这样了。
“George,好久不见。”江森保持着中国人一贯的温文尔雅和内敛含蓄。
George显然早就注意到了小如,暧昧地看了江森一眼,然后对小如说:“美人,来让我猜猜看你是谁。”
他的笑容很温暖,小如打心底喜欢。于是大方地回道:“猜对的话晚上请你吃饭,猜错的话,你晚上请我们吃。”
George哈哈大笑,说:“你输定了!我可早就知道你了,美人!”
江森脸色略微尴尬了一下,接过George手里的进门证,打断他们说:“行了,进去吧,站这里冷死了。”
小如哪里肯罢休,追问道:“你知道我?你怎么我什么?”
George高深莫测地说:“亲爱的Ru,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这话着实深奥。George作为展会主人一进场就忙碌起来,小如也就不好意思缠着多问了,在心里揣测了一会儿,依然无解。然后她去问江森,江森望天道:“他跟你说的,我怎么知道?”也就搪塞了过去。
本次的摄影展要正式对社会做公开的展出要到明天开始,今天邀请而来的都是主办方的一些客人,一方面借着电影节做宣传,另一方面也顺便是对George进入他们工作组的一场欢迎式。
人很多,虽然大部分嘉宾小如都不认识,但从在场记者们殷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哪些是大神,哪些是小人物。不过即便是小人物,也足够小如兴奋很久了。
江森翻了个白眼对她说:“能别那么没出息不?在场的这么多人,有谁能大牌得过William?”
可不是,人家William一个人有八个保镖,出入都有专机,还低调得让小如以为他只是一般的有钱人罢了……
小如想了想,讪笑道:“也是啊。不过森妹,我发现你挺能勾搭的,不管是William还是这个George,对我们老百姓来说,都是挺大的人物啊!”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也是大人物。”江森挑眉笑道。
“哪里大?”小如问,一脸贼笑。
江森抽搐,“能不能不要问这样****的问题?”
“瞧你多不纯洁,想歪了吧!”小如得意地斜觑他。
“……”江森冷面,到底是谁不纯洁啊……
小如走去看展出作品,她一个外行人也就看个热闹。
摄影展是配合着电影节举办的,所以人文气息比较重,小如一张张看过来,走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时,站在一张照片前停下了脚步。
这张照片从风格上看起来跟其他的不太一样,背景是一个破旧的仓库,色彩基调很暗,浓墨重彩的黑色里,透出一些墨绿,破旧而沉重,重点则在仓库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穿着一条浅色的牛仔裤,光着脚,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头发揉得很乱,大约出了很多汗,能看到到汗水淌下脸庞的痕迹,仿佛是眼泪。他上半身**着,体型均称挺拔,肌肉线条强而有力,又不会太过突兀。很性感,却不是一种摆出来看的性感。而是内敛,深沉,迷人,让人挪不开视线。
其实,有这样条件的男模特随手一抓就有一大把,如此风格的照片也是不计其数,乍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特色,可是站定了仔细看,会发现这一张不像是摆了POSE拍出的,而是抓拍的。
那人手里握着一个东西,虽看不见是什么,却分明能感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上面,大约是被人叫了名字,或是扬起头来不经意间对着镜头一瞥,于是瞬间被定格住了,胶片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这样完整得记录了下来。
他的眼里像是有着一丝错愕,如同一头被伤害的小兽,彷徨、孤独、沉默、桀骜、脆弱,以及脆弱里透出的一种攻击性,都被毫无保留地在这瞬间被捕获!恰是这种种看似无法融合的矛盾结合在了一起,才会让人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总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仿佛什么也抓不住。
纠结,压抑,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上。
这张照片下有个名字:天方夜谭。
“你喜欢这张照片吗?”有人走到小如身后。
小如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个大叔年纪的绅士。
“唔……是,这照片拍得很好。”小如笑了笑。
“确实,在那么多的照片里,分明不起眼,可我就是一看就忘不了。”大叔的语气分明在赞叹。
“嗯,可是为什么呢?”小如随口说,盯着这张照片看,“构图也不是很特别。”
“绝望和期待,沉默和隐忍。”大叔站在小如身边,同样看着那张照片说,“很迷人。”
“是的,迷人。”小如赞同。
“我是说这个模特。”大叔微笑。
小如一愣,转头看他。
他对小如眨了下眼,笑道:“刚才,这个模特不是正和你在一起么?”
小如哑然,会场这么大,大叔竟然看见了?观察力可忒强啊!她和江森今天不管穿着还是别的什么,都极其低调,根本不起眼。还是说,他已经盯了她很久了?或者盯了江森很久了?
小如后背一凉,这该不是变态色大叔吧……
大叔也不在意她眼里的戒备,风度很好地颔首离开,去跟别人说话了。看起来也不猥琐么……
后来这个事情小如在吃饭的时候跟George说起来,George听了半晌,才恍然,对小如说,那是一位知名的大导演,并且报出了他的名字。然后小如就囧了,这个得过很多奖的名人导演,她竟然没认出来!好歹也得要个签名啊,多少能卖点钱不是?那个谁,Justin,不是哈他哈得要死么?
当然,她把人家当成色大叔的事,自然是硬生生地吞下了肚,不敢说出来丢人了。
那晚结束后,大家兴致都还高,George就邀请他们和几个熟悉的工作人员一起去酒吧喝点小酒。然后大家玩游戏,输了要喝酒的那种,江森见小如那么开心,也就让她玩,再把她被罚的酒都挡了下来。最后散场的时候,小如还很清醒,江森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几个工作人员先行离开,George见江森不行了,自己也喝了点酒不敢开车,便出去打电话让人来接。
小如收拾了一下东西,见自己的外套被江森压在了身下,想抽出来,抽了几次没成功,于是将江森扶起来,谁想他眼睛都没睁开,一伸手就将她推开!小如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得不轻,气得踢了他一脚,道:“摔成两半让你赔啊!”
江森吃痛,脚缩一下,眼见身子就要从沙发上滚下来!小如毕竟不忍,赶紧上前扶住。江森体重不轻,她几乎是用抱的才将他半个身体重新抱回沙发上。事毕,气喘如牛。
江森躺在她的腿上,大约是睡舒服了,竟大手一伸手抱住她的腰。小如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忽然听见他无意识地轻轻唤了句:“小如,别走……”
她的眼泪就这样落下来,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