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眉头一皱,考虑了一下距离,没什么胜算,只能束手就擒,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时萱白皙的脖子红了一大片,水压太强,水又太凉,如果不是木景出手相救,她很可能会被水呛死。

可到头来木景还是她连累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木景自然看见了,目光闪过一片冰寒,随即恢复了正常,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套新开包装的衣物,外衣内衣都有:“没有女式的,你凑活一下。”

沈时萱感激的看向他,去小卫浴洗澡。一试便知为什么木景洗澡那么快,因为薛怀给他们停了热水,全是凉的。

整个人透心凉的出来,木景给她拿了秋天的外套。

他们这个房间冷极了,空调温度调的极低,门窗已经让薛怀的人锁死。

破窗而出不是什么好办法,对上薛怀的人他们没什么胜算,木景功夫在身,但是他从没有像木风的人那样下狠手。就连对上野人,他也只是将其制服,不下狠手。

沈时萱瑟瑟发抖的在单人**坐下来,忍不住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木景则靠坐在墙角打坐,闭目养神。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暗城城主也会成为配种的工具呢?

叮一声,不大的小房间里面的屏幕亮了,嚣张的播放A级影片。

沈时萱那叫一个瞠目结舌,悄悄去看木景的脸色,他置若罔闻,定力十足,她才放下心来。

这两天,两个人都累得不行。木景将没有被褥的硬板床让给沈时萱,自己在一边修行。

沈时萱学他的样子,跟着他打坐,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中间被乱糟糟的声音吵醒过几次,还因为低温冻醒几次,但大部分时间还是睡着的。

晚上的时候,灰慕来给他们送饭,沈时萱去接。

木景依旧是那个一动不动的姿态。

灰慕不由给两个人竖大拇指。

“这得是修了多少年的大妖怪,才有此等定力。”沈时萱也打趣道。

“一物降一物。”灰慕道,偷偷摸摸塞给他们一床被子:“木景这般走投无路的状态可不多见。”

“这被子的香味奇怪,你最好拿出去吧。”沈时萱谨慎道,似乎验证他们的想法是对的。

灰慕怀疑的看了眼沈时萱:“这是我自己的被子,怕你们两个冻出个好歹我才拿过来的。”

“这船上有多少木景的人?”沈时萱反其道而行,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灰慕也压低声音道:“不超过三成。”

沈时萱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你被下药了,其实是冲我们来的,量不大,但三天时间足以让你中毒了。”

“他们给我下什么药?”灰慕奇怪。

“带着木景的人想办法下船,薛怀他,不准备留活口的。”沈时萱笑意盈盈,好像在说笑话似的。她清楚的知道此刻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想传消息不容易。

唯一可用之计就是虚虚实实。

引导薛怀,对他们说的消息产生错误的理解。

但木景曾提醒她一句话,他说:“灰慕要来了就好了。”

沈时萱第一个想法是,灰慕怎么会过来?

难道薛怀不怕他们串通消息?

但木景可不是那种因为困蒙了就会胡言乱语的人。沈时萱睡觉都在想这件事,终于从睡梦中想明白这件事。

薛怀他敢这么有恃无恐,不给自己找个背锅的哪里说得过去。

灰慕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背锅侠。

那这个背锅侠不出现,那才说不过理去。

而灰慕于情于理,都会想办法接近他们,到时候薛怀暗中观察,再推波助澜一番,灰慕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也是经典的离间计。

沈时萱知道灰慕和木景也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和睦,从灰慕号开船的那刻,两个人的对视就可以看出来。

“我们都跑了,你俩怎么办?”灰慕突然有些感动,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仗义,让他们先跑。可是老大不发话,他们断没有听沈时萱指挥的道理。

“我俩当然也跑,但是需要先休息一下。”沈时萱道,她的语音很正常,但表情彻底错乱了,现在竟然有些泫然欲泣。

灰慕被她的演技与表情切换惊呆了,是啊,这船上的摄像头只传画面不传音。

灰慕朝木景望去,他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甚至他脑袋也没动,但他瞬间能领悟,这两个人是商量好了。

但所有的画面在薛怀看来,这个小姑娘破防了,一会儿想讨好灰慕,一会儿又被灰慕气的不行,而木景只要还是个人,他就会有冲动。

只要最后再给木景加把火,这件事或许很快就可以促成。

“木风,你亲自去!”

木风完全不扭捏,带着自己的助理领命就走。

他敲敲门,沈时萱和木景现在睡过一觉,精神好极了,两个人风卷残云的在用餐,干饭人单纯的进食目光齐刷刷的朝木风和他的助理看过来。

木风的助理身材顶好,曲线优美。

两个人还未进屋就大摆姿势,引起室内空气烧灼。

可房间两只一人捂着一个大外套,吸溜着鼻涕吃热汤面,没有任何想要欣赏的意思。

木风被两个人清澈的目光刺激到了,忍不住讽刺道:“难道你们两个是双C吗?没有经验吗?没吃过猪肉也要见过猪跑啊!这种事情需要哥哥亲自教你们吗?”

“正在看,慢慢学。”木景咽下最一口汤,然后跑回到他的角落里,盘腿坐好:“把地方让给你们,请继续。”

沈时萱把味道不怎么好的面条全部吞下肚,坐在另外一侧的地板上,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我们不认同也无法理解你们的做法,但是你们想做的事情我们也拦不住啊。

沈时萱和木景彻底把自己当做一条咸鱼,咸鱼可没办法上钩。

木风在这一局彻底败了。

他自有万千本事,可他没办法对牛弹琴。

薛怀看着监视器里面的画面,不由微微一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他真有个皇位,是传老三木风,还是传老六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