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庞玲玲和邹氏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庞姝月的信件了,这是唯一能证明她存活的途径了。
再次收到庞姝月的信件之时,是她们刚刚从祠堂中放出来,京城和边疆就算是快马加鞭送信也要四五天之久,一来一回的送几次信就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
“回信回的这么慢,都要急死我了!”庞玲玲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看来边疆的生活不好过啊,连基本的粮草都快用完了,药材、衣物等等的就更不用说了,也是稀缺的。”
庞玲玲拿信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二姐姐说,边疆那边为了抵御寒冷竟然从死人身上扒衣服……”
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身上穿着的居然是死人的衣服,她会寝食难安的。
“二姐姐让我们帮她筹备一些物资。”庞玲玲看完将信件递给邹氏,“这粮草倒是比较好解决,至于银钱就困难了,我就算拿出了胭脂铺赚的所有钱也不够啊。”
“实在不行,我把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也捐出去。边疆的将士们日子不好过啊,虽然朝廷有心管理可总是会有一些贪污的官员从中作梗。”邹氏摇摇头,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关于朝廷下达的政策还是略知一二。
很早之前,皇上便让人将一大批物资送往边疆,至于有没有收到她就不确定了,但是按照庞姝月的描述,应该是被沿途的官员吞了不少。
“要不还是按照二小姐信中所说,我们举办一个宴会吧。”邹氏无奈的将信件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庞玲玲却觉得这个办法太张扬了:“直接向那些夫人小姐募捐,真的可行吗?万一……”
“如今你还能想到什么好的对策吗?恐怕二小姐说的这个方法才是最快最好的。”邹氏叹了口气,将巧月招了过来。
“你去筹办一下宴会,将能请到的夫人小姐都请过来。”邹氏和巧月讲了一些宴会的细节,然后便让她去做请帖了。
虽然庞府的名气不大,但是打着庞姝月“平乐县主”的名号,应该能请来不少名夫人小姐。说不定荣国府的人也会来。
若是能说动荣国府的人,那其他夫人小姐肯定也会跟着捐赠的。
由于担心庞姝月那边撑不了多久,所以邹氏只是让人草草的筹备了一个赏菊宴会。一切都在邹氏的预期中,借用了庞姝月的名号,请来了京城很多的夫人小姐。
她们有的是想让庞姝月帮忙看病,有的是想问庞姝月要一些新款的胭脂,总是都是各有所求才来参加的。
庞府头一次请来了这么多权贵家的名媛们,所以老夫人也高兴凑了个热闹。
“荣国府陈夫人、将军府娄夫人到——!”
家仆的唱报声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连老夫人看邹氏的眼神都充满了赞赏,要知道荣国府可是京城最具有权威的一家。
如果庞府能跟上荣国府的步伐,那府上的公子们被皇上重用的机会就越大。
“我们来的太晚了,还请见谅!”陈夫人一手挽着娄凝霜,一手拉着慕容巧儿缓缓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这样与生俱来的华贵可是别人一辈子都没有的。
“听闻今日是平乐县主特意举办的赏菊宴会,念及她治好了巧儿的病,我们就来凑个热闹,姐妹们聚一聚也欢喜。”陈夫人是个会说话的人,寥寥数语便将自己的目的说的一清二楚,还顺便将周边的人哄开心了。
“你们先玩着吧,我有些乏累了。”老夫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看着一屋子的女人聊起天来叽叽喳喳的就头疼,她信任邹氏所以早早便喊着离开了。
老夫人离开后,宾客们又聊了小半个时辰,这时候才有人发问:“为何宴会都进行这么久了,也不见平乐县主出现啊?”
邹氏举起酒杯缓缓站起来,脸上带着歉意:“其实二小姐她根本就不在府上,是我自作主张假借她的名义将你们约出来,还请你们原谅。我在这里先自罚一杯。”
底下的宾客们一听不高兴了,纷纷谴责邹氏的不道德,还有的甚至当场就想离席。
陈夫人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虽然被欺骗了她也很生气,但她了解邹氏,并不会无缘无故骗人,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家都安静一下,暂且先听听邹夫人解释完你们再生气也不迟。”陈夫人的话就像一剂镇定剂般,让吵闹的斌肯瞬间安静下来。
邹氏对陈夫人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面色凝重的开始说:“之所以会出此下策,完全是因为边疆的战事。实不相瞒,二小姐她一听说边疆的战事吃紧后,便直接扔下了医馆和京城的一切事物,直接赶往南方的药材市场给将士们筹备药材和粮草。”
“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让人送过一批物资吗?怎么还会缺少呢?”一名夫人质疑。
邹氏摇摇头苦笑着回答:“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家应该也清楚。再加上现在天气慢慢变冷了,边疆将士们的衣物也是需要添加的,他们保家卫国,为我们付出这么多,我们也应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邹氏讲着讲着,说话都慷慨激昂了,那充满感染力的语气打动了不少人。
“可是我们只是妇道人家,又能帮上什么忙呢?”人群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庞玲玲此时起身主动将头上的珠钗取下来,放在中间的架子上:“虽然我们的力量薄弱,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致,积少成多自然能给边疆的将士们筹到银钱,钱够了自然能买很多物资。”
宾客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迈出这一步。毕竟他们的丈夫和父亲所站的立场不同,她们的一举一动也很有可能会被拿出来说事。
“好!”陈夫人带头鼓掌叫好,转头微笑着询问旁边的娄凝霜,“娄夫人,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