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钧别过脸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魏阿姨和南樱毕竟是为了咱们苏家才委曲求全的,等她们出来以后你得好好跟她们认个错!”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你好好伺候好慕先生,只要你让慕先生多给苏氏一点便利,爸爸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苏北柠乖巧温顺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背过身的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消散的无影无踪,反而被一丝冷厉替代。

与此同时,苏南樱和魏士茹正在看守所里望眼欲穿的盯着紧闭的铁门。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来救我们?难道真要我在这种地方过夜吗?我才不要呢!这哪是人待的地方嘛!”

魏士茹眉心紧拧着,她烦躁的摆了摆手:“现在还有你‘要不要’‘想不想’的份儿?我看你那个没用的爸爸是不会来了。”

“您说什么?不可能!爸爸最疼我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那个小贱人松口的!早知道那小贱人这么难缠,当年就该趁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弄死她!”

“说这些也晚了,你爸爸是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在他眼里,现在的苏北柠可比你有利用价值多了!”

苏南樱恨恨的跺脚,一脚踹在铁门上:“不就是嫁给了慕先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出去以后,我非把她拥有的一切全部夺过来!”

魏士茹欣慰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好孩子,这么想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呢!我看慕先生对她只是一时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早晚会把她一脚踹开!”

“可是……可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了,慕先生会不会嫌弃我啊?慕家那样的人家,会要一个进过看守所的儿媳妇吗?”

“这有什么要紧的?苏北柠那个小贱人还是私生女呢,不一样被慕先生宠上了天?所以说,只要女人有手段,是什么出身、有什么不堪的过去,这统统不重要!”

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南樱啊,你要记住,男人都是同情心泛滥的动物!如果你能借着这次的事博得他对你的同情,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南樱用力的点头,捏紧了拳头咬着牙说:“我知道了!妈妈您放心吧,凭我的长相和才华,我还不信有哪个男人能从我的手掌心里跑出去!”

她们正说着,警察提着两只便当盒子走了进来:“有人给你们送东西,快吃吧!”

苏南樱的眼睛一亮,几步冲了过去:“是谁送来的?是我爸爸还是慕先生?”

“什么‘爸爸’‘慕先生’,这是刘少让我给你们带进来的!”

刘少……刘其然?

她心里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了,她得意的接过便当——看吧!刘其然只见了她一面,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以她的魅力,搞定慕先生只是时间问题!

微凉的秋风吹落几片泛黄的落叶,秋日的气息混合着街头糖炒栗子的香味愈发的浓郁。

苏南樱和魏士茹足足被关押了四十八小时才放了出来,这两天苏南樱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好不容易出了看守所,她三两步冲上车,立刻吩咐司机驱车回了苏家别墅。

知道她们今天回来,苏有钧一早就把苏北柠叫了回来,还特意大张旗鼓的让佣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苏北柠给她们赔罪。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忙碌的佣人,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这阵仗哪像是迎接从看守所回来的妻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民族英雄呢!

她抿了一口果汁,手指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没坐了多久,刘妈就风风火火的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回来了!”

苏有钧连忙站起来往外迎,一看到苏南樱憔悴的样子他眼圈都红了,一把攥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

“这几天受委屈了吧?你看你,人都瘦了一圈!快进来快进来,爸爸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你爱吃的饭菜……”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南樱就漠然的甩开了他的手:“爸爸还知道有我这么个女儿?您要是真担心我,怎么不早点救我出来?”

“南樱啊,你别多想,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么苏家好!你姐姐说得对啊,让警察把你们带走是慕先生的意思,咱们怎么能跟他作对呢?更何况只是进去配合调查,你吃不了多少苦!”

“您说的倒是轻巧!被关起来的又不是您!我就知道又是苏北柠这个小贱人在您耳边吹的风,我饶不了她!”

她怒气冲冲的闯进去,直奔苏北柠,扬手就是一记耳光甩了过去。

可她的手还没落在苏北柠脸上,手腕酒杯一把钳住了。

她挣扎了几下也没把手抽出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小贱人你给我放开!你忘了以前挨我的打的时候了吗?”

苏北柠不急不缓的扬眉一笑,眉眼弯弯,眼波柔和:“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要拦住你。晚上我要陪衍琛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万一被你打伤了脸,我可没办法跟衍琛交代。”

听她提起慕衍琛,苏南樱只感觉架在炭火上烤的心脏上被人浇了一锅热油,她满眼嫉恨的瞪过去:“你少拿慕先生压我!你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不好意思,你一直不在我眼里!你这种东西只会脏了我的眼睛!”

“不要脸的贱货,我让你嘴硬!”

苏南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苏北柠,不管不顾的抓起桌上的花瓶冲着她的头就砸了下去。

正跟过来的苏有钧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厉声呵斥着:“你给我住手!进看守所待了几天你就真成了小太妹了?”

“我不!爸爸您就是不疼我了,你为什么护着她?”

“你……你要是把她打伤了,慕先生怪罪起来怎么办?”他的声调都变了,声音微微颤抖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悬在半空中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