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小心!啊——”

电光火石之间,慕娉婷尖叫着一把推开苏北柠,自己却来不及躲闪,透明的**一滴不落的泼到她的脸上,她痛苦的捂着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娉婷!”

苏北柠惊魂未定的搀扶住她,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厉声吼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保镖们听到动静赶紧冲出来把刘翠死死的摁在地上,她梗着脖子尖锐的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小贱人!你害死我女儿,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哈哈哈……”

她厌恶的收回视线,紧张的看向慕娉婷的脸,她脸上的皮肤已经被灼伤了,腐蚀掉的皮肉渗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堂嫂……我的脸好痛啊!我是不是毁容了?堂嫂……”

“好好好,娉婷不怕,有堂嫂在不会让你出事的!快,叫救护车!”

一位保镖快步走过来恭敬的说:“慕太太您稍安勿躁,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她的手指紧紧的收拢在一起,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在掌心里嵌出几个深深的半月形印痕,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先把她给我关起来!”

“是。”保镖们应了一声,拖拽着刘翠往储藏室走去,她疯狂的扯着嗓子大笑着,怨毒的紧盯着苏北柠。

医院里,苏北柠颓然的坐在长椅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慕娉婷推开她的画面,如果不是娉婷,今天躺在急诊室里的人就是她了!

都是她的错,要是她再谨慎点就不会连累娉婷……

自责和愧疚像一阵阵袭来的海浪似的,让她的心脏揪的生疼。

“慕太太。”医生快步走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的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泼到她脸上的**是被稀释过的硫酸,对皮肤造成了很大的损伤。我们只能帮助病人的伤口尽快愈合、恢复,但这种程度的损伤一定会留下疤痕的。现在病人的情绪很激动,请您进去看看吧。”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住椅背勉强站稳了身子,嘴唇翕动着急声说:“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她还那么小,脸上不能留疤啊!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让她恢复如初!”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我们医院并不擅长伤口愈合后的修复,等到病人伤好后您可以咨询一些专业的整形医院。”

苏北柠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强笑着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谢谢医生。”

推开病房的门,慕娉婷的脸上已经缠满了绷带,她一看见苏北柠就激动地向她伸出手,还没说话眼泪就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堂嫂,医生说我的脸被硫酸灼伤了!我要杀了那个老女人!我要杀了她!呜呜……我的脸……”

她心里一酸,赶紧握紧了慕娉婷的手柔声说:“好娉婷,你现在不能哭,万一伤口感染了更麻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就算她死了又能怎么样?我的脸已经毁了!我还没谈过恋爱,我还没结婚!堂嫂我好怕……”

“对不起娉婷,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伤到自己。你什么都别想,好好养着,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等你的伤口愈合后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整形医院,你会没事的!”

慕娉婷抽泣着靠在床头上抹了一把眼泪,她无力的摇摇头:“不怪你,就算下次发生这种事我还是会选择救你。堂嫂,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她不忍的错开视线,用力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慕敬严和魏士茹一前一后的推开病房的门快步走了进来。

慕敬严三两步扑到病床边,又是心疼又是错愕的沉声问道:“怎么会这样?医生怎么说?娉婷,爸爸在这儿呢,你……”

慕娉婷一看见他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泄了出来,才止住的眼泪又决了堤:“爸!呜呜……我毁容了!我的脸毁了!”

他痛心疾首的闭了闭眼,强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你平安活着别的都不重要!今天爸爸在医院陪你,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魏士茹唇边勾起一抹窃笑,她迅速的收敛起脸上的神色,一手扶着腰担忧的说:“唉,从家里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弄成了这样?别说是敬严你了,就连我看见都于心不忍呢!娉婷,你还好吧?”

她鄙夷的瞪了魏士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瞎了?我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看到我变成这样你做梦都能笑醒了吧?我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

“娉婷你别这么咄咄逼人嘛,我也是一番好意。我早就说过你的脾气要收敛点,要不是你得罪了人怎么会被人泼硫酸呢?”

苏北柠的心里蓦的一沉,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魏士茹:“我在给四叔的电话里只说娉婷伤了脸,从没有提过硫酸的事,魏阿姨,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丝一闪而过的慌乱从她脸上掠过,她故作镇定的说:“我……我猜的,不行吗?北柠,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

她嘴一抿,楚楚可怜的拉住慕敬严的胳膊哽咽着说:“敬严你看你的好侄女,她拿我当贼防着呢!咱们结婚以后娉婷也算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对她下这种毒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拿我当外人!”

“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冒着风险给你怀上这个孩子是为了什么?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咱们的婚事也干脆作罢了吧,我这就去把孩子打掉!”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门外冲,慕敬严赶紧拦住她,柔声劝道:“你别多心,北柠不是这个意思,她……她也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我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跟你在一起,你们慕家的人不肯接纳我就算了,这种脏水也敢往我身上泼,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别拦着我!我把孩子打掉咱们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