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河的言语十分的诚恳,但又透着些许的无奈。
他也不忍心这些女孩就这样笑下去,毕竟体力透支,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可如果一旦送到了医院,此事被碍事的媒体得知的话,肯定会大肆宣扬依兰会所里面有怪异的病。
到那时,这家会所距离倒闭就不远了。
沈东能理解陶明河此时的心情,毕竟这么大的会所,恐怕已经是陶明河一辈子的身家了。
而且他在空中也嗅见了阵阵镇静剂以及一些凝神的药物,但看样子效果都不是特别的好。
他走上前,单手一翻,四枚银针出现在了他的指缝之中,随即朝着他面前的那个女孩的胸前刺了过去。
下一秒,女孩的笑声已经停了下来,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的容态,显然是笑久了导致的面部肌肉僵硬。
陶明河看见这一幕,顿时神色一喜,拍着手道:“成了,好了,她好了,沈先生,您可真的是神人。”
“还早着呢!”
蹲下身的沈东回了一句,伸手搭在了女孩的脉搏之上。
十几秒之后,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陶明河见情况不对劲儿,急忙对沈东问道:“沈先生,您这...”
沈东正色道:“她们都中毒了。”
“中毒?”
陶明河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有...有救吗?沈先生,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给。虽说她们的职业并不是那么的光彩,但她们大部分都有难言之隐...”
沈东瞥了一眼面色焦急的陶明河,笑道:“是不是上有瘫痪在床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为了给父母治病以及供弟弟妹妹读书,外面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
陶明河显然是听出了沈东言语间对这些女孩职业的不满。
他迟疑了一下,这才苦笑道:“沈先生,人世间的疾苦,恐怕你这种上层人士并不能理解。如果家境富裕,谁又愿意来做这份职业呢?”
沈东只是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迅速掏出银针刺进所有女孩的胸口。糟乱的笑声这才戛然而止。
但因为笑得时间太长了,导致面部肌肉僵化,所有女孩都保持着那副怪异的表情,眼神中也没什么神采。
沈东立即让陶明河拿来了纸和笔,写下了一份药方递了过去:“银针只能维持两个小时,让你的人赶紧按照这个药方去卖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喂给她们喝。”
在见识到沈东的神技之后,陶明河哪儿还敢对沈东有半点质疑,急忙吩咐属下去附近的药店抓药。
“忙了一早上,还没吃早餐呢,你这儿有吃的吗?”
沈东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
陶明河连连点头:“我这儿衣食住行样样俱全,不知沈先生有什么忌口亦或是喜好吗?”
“干净卫生量大管饱就行。”
沈东对于吃喝倒也没有太大的讲究。
陶明河赶紧将他请进了一个豪华包厢内,不多时,精致的美食便被端上了桌,而陶明河则站在旁边给沈东端茶递水。
近半个小时后,沈东依靠在椅子上,十分满意地拍着肚子。
陶明河见沈东吃饱喝足后,这才敢开口道:“沈先生,您刚刚说我那些女员工是中毒?这...究竟是什么毒?会不会对她们的身体造成负担?有办法让她们痊愈吗?”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沈东用牙签剔了剔牙,有些埋汰地反问了一句。
陶明河闻言,急忙摇晃着脑袋:“沈先生,我怎么可能会怀疑您的能力呢?我只是担心她们的身体健康而已。”
沈东看着陶明河,心说这老板还算是比较合格,随即道:“放心吧,喝了我的汤药,不仅能药到病除,还能让她们在一段时间内拥有免疫能力。”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道:“现在你该操心的是,如何抓到凶手。你仔细想一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这痴笑散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而且价值昂贵,就那么一滴,黑市上至少十万。”
“得罪人?”
陶明河细细思索了一下,好半晌后,这才道:“我为人比较和善,哪怕是对待乞丐也不曾发过脾气,最近我肯定没得罪什么大人物...”
听见这话的沈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能看出陶明河这个人善于左右逢源,讲究和气生财,对待人的姿态也比较谦和。
既然不是冲陶明河来的,难道是冲李菲儿来的?
要知道就在前几天,陶明河才与李菲儿的金刚盾安保公司签署了安保协议。
这个想法在沈东的脑海中越来越浓郁,但他却并没有说出来,免得将这个合作伙伴给吓退了。
不多时,会所的经理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老板,刚刚给那些女员工喂了汤药,她们都睡着了。”
“笑了一夜,能不累吗?让她们多休息一下,等醒了之后,多给她们做点儿稀饭什么的,笑了一整宿,下巴都僵了...”
在叮嘱完之后,沈东并没有逗留的意思,开着车离开了会所。
在来到拐角口停车后,他给李菲儿打去了电话。
“沈东,怎么样了?处理好了吗?”
手机里传来李菲儿焦急的询问声。
沈东得意扬扬道:“你老公我亲自出手,还能有办不成的事?”
李菲儿呸了一声:“臭美,你是谁老公呢?可还没领证。”
“要不改天你拿上户口簿,我们去把证给领了?”
沈东借坡下驴。
李菲儿愣了一下,立即道:“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哪儿有人在电话里求婚的,多没诚意,只有你这个直男想得出来。”
“不去拉倒!”
沈东哼了一声。
李菲儿反应极大:“去去去,哪天?谁不去谁孙子。”
两人打了一会儿嘴仗后,沈东这才直入正题,将他关于有人针对会所的猜测说了出来。
李菲儿听完之后,也是一脸愕然:“你说,这暗地里动手的,究竟是谁?难道是任天琪?这小子还不打算死心吗?”
沈东叹了一口气:“不太清楚,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让手底下的人最近最好小心一点。”
两人聊了一阵后,便挂断了电话。
沈东见自己的车正好停在一个药店门口,进去买了一包银针后,便准备回青阳市。
毕竟刚刚他身上的银针都用在了那些女员工的身上。
就在他发动汽车之时,秦怀礼居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接起来:“喂,老爷子,你想通了?打算向我开诚布公?”
可秦怀礼却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道:“沈东,你现在在哪儿?在青阳市吗?有空吗?”
沈东能听得出来秦怀礼言语间的急切,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事?”
秦怀礼也没藏着掖着:“能来一下省城吗?我一个朋友病倒了,就连医生也查不出病因,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吗?”
沈东能听得出来,这位朋友肯定对秦怀礼十分重要。
他本想要以此要挟秦怀礼说出秦家的秘密,但转念一想,这种威胁他人的小人行径又不是他的作风。
在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后,便道:“我现在就在省城,正打算回青阳市呢,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秦怀礼心中一喜:“军部医院,你大概什么时候到,我去外面接你。”
“半个小时!”
沈东也没再废话,挂断电话后,便朝军部医院疾驰而去。
在秦家的这些日子,他也没见过秦怀礼与一些好友有所来往,不过他知道,秦怀礼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一手建立了秦氏集团。
并且沈东还隐隐感觉到,秦怀礼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秦氏集团,肯定还经营了其他的企业。
至于是什么,沈东就不得而知了。
而现在,秦怀礼的一个好友生病了,居然能直接住进军部医院,这也预示着秦怀礼的这位朋友,地位不一般。
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车出现在了军部医院门口,而秦怀礼正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但却给人一种很稳重的霸气。
滴滴!
沈东驶了过去后,按了按喇叭,摇下车窗对秦怀礼道:“我去停车...”
“不用了,直接去住院部门口,有人帮你停...”
纵然秦怀礼经历了一辈子的商海沉浮,在关乎到那位好友的病情时,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立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左拐直走,再拐过一个弯儿就是了。”
在来到住院部楼下,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汉子在秦怀礼的授意下,将沈东的车开去了停车场。
“好强的气息!”
望着那名汉子开车离开的方向,沈东心中嘀咕了一句。
“沈东,放心吧,他会把你的车停好的,搞快点儿...”
秦怀礼见沈东愣在原地,他还以为沈东是担心那个人会把车给刮了,拉着沈东就走进了电梯内。
来到六楼的一个特护病房内,沈东看了一眼病房内拥挤的十多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除了有四名老医究在病床前窃窃私语之外,沈东能从其他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官场气质,而且这些人的职位还不低。
这时,沈东也看见了躺在病**的那个人,五官端正,给人的感觉厅里厅气的,虽然看上去四十岁出头,但一看就是一个大官。
只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的眼睛是睁着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神采,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可旁边的仪器显示此人的各方面体征都很正常,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那就是心率和脉搏较为缓慢,但这应该是人在熟睡之中的心率和脉搏。
旁边有一名护士拿着眼药水,时不时的朝那人的眼睛里滴上两滴。
因为眼睛一直这样睁着,不眨眼的话,眼睛就会干涩,很有可能会造成视网膜脱落,从而导致失明。
“医生,你们究竟有没有办法,市大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能总这样耗下去...”
一名戴着眼镜儿,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焦急的询问道。
市大臣?
躺在病**的这个人居然是江都的一把手?
这倒是让沈东有些意外,心说什么时候秦怀礼和这样的人物成为朋友了?
秦怀礼似乎猜到了沈东在想些什么,但却并没有直白的解释,而是对沈东轻声询问道:“沈东,看出端倪来了吗?”
“初步判断,中毒!”
沈东低声道。
“中毒?”
秦怀礼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什么毒?为什么连专业的医生和设备都无法查出来?”
“前有痴笑散,现在居然有嗜睡散,难不成是同一伙人所为的?”
沈东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嗜睡散和痴笑散的秘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且调配非常的复杂,就算是他想要调配出这两种药物,就算是在药材齐全的情况下,没有一年半载也是不可能调配成功的。
而且这两种药物都有一种共性,那就是用现在的医疗设备,根本就无法检测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这两种药物配方的医生,就算是再如何的德高望重,也绝对不可能查出病因来。
值得一提的是,痴笑散会使人在痛苦的笑声中活活累死,并且还会使人陷入无意识的状态,可以说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
至于嗜睡散,则是让人永久的沉沦在梦境之中,哪怕意识知道自己在睡觉,也绝无可能会醒过来。
“什么同一伙人所为?沈东,你在说什么?”
秦怀礼见沈东在嘀咕着什么,但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只好好奇的问了一句。
沈东这才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出去一下,等一下就回来!”
见沈东如此自信,压在秦怀礼心口的那块石头,这才落到了地上。
毕竟对于沈东的高超医术,他还是了解的,只要沈东应了下来,那肯定就有把握。
一个多小时后,当沈东再次回到病房里面时,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点,那名戴着黑框眼镜儿的男子正在和医生争执着。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拽着,估计眼镜儿男子已经冲上前去和那群医生干起来了。
“什么情况?”
沈东哼着小曲儿来到秦怀礼的身旁问道。
他看得出来,秦怀礼虽然和市大臣是朋友,但在这群高官的面前,似乎毫无地位与话语权可言。
场面闹得这么僵,秦怀礼也只是龟缩在旁边。
此时,秦怀礼见沈东回来了,顿时面露喜色,解释道:“那个是办公厅的主任,见这么久医生都没给出一个结果,他也是担心市大臣的安危,这才发了脾气。”
然而,沈东却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有意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