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呼叫宿主,宿主可以假死遁逃,系统里可换购。】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叶含霜脑海里响起。
叶含霜只差将系统骂千万遍了,但眼看着郑淙快走远了,她几乎是使出浑身力气,开了口:“郎君,我不想连累你,我只求一死。”
郑淙脚步微顿,没有想到先前还在努力挣扎的人,为何忽然间变了性子。
“郎君,我绝不给你惹一点污名,到了牢狱当中,我会自戕,但在此之前,郎君可否怜惜怜惜我,再帮我一回?”
郑淙顿了顿,终道:“何事?”
“悄悄知会我娘,让她替我收个全尸。”叶含霜费了半天力气,才将一句话说完。
她只觉喉咙眼上有一股子灼烧的疼痛,她试着张了张嘴,却再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那婆子适才强灌她的药,竟是起作用了!
叶含霜惶恐惊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整个人惊慌不已。
郑淙颇有兴味地看了她一阵,终道:“好!”
这日,郑淙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时,折戟已然将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谢辞听。
“却是为了赵红玉。”
谢辞捏着手边杯盏的力道加重,骨节渐渐发白。
往日,为了裴策,她绞尽脑汁,今日,为了一个赵红玉,她亦可以急成这样,而对他······
任他如何费尽心思,她待他都没有一点真心。
若没有对比,他尚且还能让自己继续麻木受着,可如今有了对比,他如何还能继续麻痹自己。
“我究竟有何处做的不够好。”谢辞忽然开口,折戟愣了一愣,见他目光朝他看来,他忍不住反手指了指自己。
少主这是在问他?
折戟干咳了一声:“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这感情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兴许不是你不够好,而是,郡主她压根就不喜欢。”
话没说完,折戟就撞上了谢辞冰冷的目光。
他适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自己竟是说错了话。
少主这明显就是感情失意,他还非得在少主面前说什么丹阳郡主压根不喜欢少主的话。
折戟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还是晚了。
“你往后,也不用跟在我身边了。”谢辞淡淡的声音传来,折戟诧异看他,又听他道,“让你去截裴元稷,结果,半道上,你竟是将他给丢了,既如此,你也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少主,这怎能怪我,分明是那裴元稷早有准备,若不是他太过狡猾,我们也不会将人给跟丢。”
折戟抱怨,谢辞不为所动:“若是你早有准备,也不会将人跟丢。”
折戟:“······”少主这确定不是因着郡主的事儿迁怒于他?
“还不去将人找出来?”
折戟听他加重的声音,赶忙抱拳:“是,少主,我这就安排下去,定要将裴元稷找到。”
说完这话,折戟赶忙往外走,边走边懊悔,只怪自己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
下次,若在遇上今日的情况,他就赶紧跑,省得杵这儿当受气包。
叶含霜‘被抓’的事儿,很快就在京中上下传开了。
长信伯为此,没少被人明里暗里的嘲弄和挤兑,偏他面上还不敢发作,唯恐自己被叶含霜所连累。
好在,陛下并未为此追究他,待他回府后,王氏便急急寻来。
“伯爷,听闻霜儿有消息了,她怎么就被抓去了慎刑司,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吧,伯爷你好歹还是。”
长信伯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听她这话,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阴色。
“好歹还是如何?”
王氏见他面色不好,可一想到叶含霜,她仍忍不住道:“好歹,好歹还是托人问问?兴许,兴许这其间有什么误会呢,伯爷,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误会,下通缉令的可是陛下,你不问问你自己的女儿为何得罪了陛下,你竟还觉着是陛下误会了她!”
王氏缩了缩脖子:“前阵子,霜儿原本不知去向,如今一寻回来,便成了陛下通缉之人,可那时候,出入皇宫,能接触到陛下的人,明明只有卫窈窈,会不会是她在这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你说什么?”
“我说,会,会不是郡主在后面动了什么手脚,要不然。”
话没说完,脸上一痛,长信伯竟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卫骞自诩读书人出生,向来便是个斯文讲理的,何时跟人动过手?
王氏着实被这一巴掌给打呆了。
她愣愣地捂着半边脸,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的女儿惹了事儿,你不担心她给长信伯府召来祸患,却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到了如今也未曾为难于我的原因!还不是看在丹阳的面子上!”
王氏长了长嘴:“郡,郡主和皇上?”
“你自己消停些,马上便要选秀了,丹阳也是要入宫的,若无意外,我们卫府,应也会跟着光耀门楣,我若是你,便安分些,莫要再惹了丹阳的不快!”
王氏愣愣地看着长信伯远去,良久,眼中只剩下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那贱人的女儿便可以入宫为妃,光耀门楣,凭什么她的女儿就要落到这幅田地。
一定是卫窈窈!一定是卫窈窈害的!
王氏眼里渐渐涌上了怨毒,正这时,有个小厮匆匆过来,递了一张信纸给她。
“夫人,这是大姑娘托人递来的。”
王氏急忙接过信,左右一看,见没有人后,方才缓缓打开了信笺。
待看到信笺里的内容后,她默默擦去了泪水,终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