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老嬷嬷端了一碟子糖蒸酥酪上来,即便隔着一定的距离,那酥酪的奶香味也止不住。
“陛下,这是夫后娘娘亲自为您做的糖蒸酥酪。”
“父后身子不是不好吗?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上次给母皇做了蒸梨子后,又遇上变天,还大病了一场,这次又!”符遥微恼。
一旁女皇的面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此刻哪儿还顾得上旁人,迈步就匆匆往殿外行去。
“陛下?这糖蒸酥酪······”老嬷嬷有些迟疑。
“还糖蒸酥酪呢!我父后若是有个好歹,看我怎么跟你们这群照顾不周的下人交代。”符遥气哼哼的说完这话,从老嬷嬷手里抢过糖蒸酥酪,就要跟着往外走,又想起了一旁的符离。
见符离依旧面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咬了咬牙。
“皇兄可别高兴得太早,等我去看过了我父后,再来谈你的事!”
“有何可谈的?”符离忍不住冷笑,“你难道还没看出,夫后此番,送吃食为虚,拦着你,才为真。”
符遥惊诧,怎么可能!
那些密信,可是父后亲自交到她手里的,今日,当庭指出符离的罪证,也是父后替她排除异己的一步棋而已。
眼看着,就要将符离的罪行揭开,父后没有就这样半途而废的道理!
“可知你的心腹为何迟迟不肯将那些指控之信交出来?因为,我来之前,正好送了夫后一份大礼。”
听着符离这松快缓慢的语调,符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几乎下意识追问道:“什么大礼?”
符离扭头,温柔带笑的目光看向了卫窈窈。
意思很是明显,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符遥咬牙切齿地看了他几眼,终是恨恨而去,那老嬷嬷见状,赶忙跟上。
一时间,殿中只剩下了符离和卫窈窈二人。
符离见她的目光随着符遥而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她还惦记着人家的玉璧,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殊不知,卫窈窈此刻,正暗暗吸着气,试图留住那糖蒸酥酪独有的香甜。
“当真喜欢那块玉璧?我让人给你寻来更好的,好不好?”符离试着伸手,去拉她的小手。
“糖蒸酥酪口感滑嫩,可上面的桂花蜜才是点睛之笔,像贵国夫后那般,不用桂花蜜,反而用鸢尾花蜜的,我只见过一人。”
那便是她的母亲。
鸢尾花蜜远比不上桂花蜜香甜精美,而母亲之所以喜用它,不过是因为她独独喜欢鸢尾罢了。
这可谓是个人癖好,想来,除了母亲外,再没有人会这样独树一帜了。
若说之前,一切都是怀疑,那么,此时此刻,有些答案便浮上心头了。
母亲,定是和母亲有关!
她浑身颤栗起来,心中,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妄念。
符离察觉到她的异常,终于将她的小手,整个地攥在了掌心中。
“不,你莫不是想吃糖蒸酥酪?我平日里不喜这些,回头让阿准给你寻个精通此道的庖厨来,可好?”
符离声落,卫窈窈抿唇看他:“我要见夫后!”
显然没有想到卫窈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度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要见夫后,符离,你带我见那位夫后!”
符离看着卫窈窈的眉眼,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方才道:“一个赝品,也配你见!”
“赝品?什么赝品。”
“没什么。”符离眼里涌出一丝厌烦,在看向卫窈窈时,又消失不见了,“我们还得筹备大婚事宜,若再将时间耽搁在不相干之人身上,就不值当了。”
卫窈窈皱眉:“谁要嫁你!”
“为何不嫁?我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哪里好了,我让你带我见一个人,你都尚且躲躲闪闪,不愿意!”
“我!”符离语塞,定定瞧着卫窈窈气鼓鼓的模样,不知怎的,非但觉着没了气恼之感,反而,还笑出了声来。
卫窈窈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实在是不明白,适才还一副恼火至极的模样,这会子,怎么又笑得出来。
“你原是因为这个恼我?好,你若是想见,我便带你见上一见,你也别恼我了,好不好?”他低声哄她。
此刻,只要卫窈窈不恼他,愿意嫁他,即便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成。
卫窈窈看着符离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人转变也太快了吧,一会儿不愿意带她去见人,一会儿又愿意带她去了,真是搞不懂。
不过,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只要能见到那个所谓的夫后就成了,兴许,见着人,她就能明白那玉璧和糖蒸酥酪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越想,卫窈窈心中竟还生出了一丝迫不及待,她恨不得此刻就能揭晓一切谜底。
“现在还不行。”看出她心中所想,符离温声劝慰,“现在,人都在湖心岛那处,我如何能带你去见。”
见她不解,他娓娓道来:“你要见的那位夫后便住在湖心岛,我那位母皇啊,将人保护得很好,谁也不让进,谁也不让见。”
说及此,他朝她眨了眨眼:“总之,我想办法带你去,成吧?”
见了人,总该踏踏实实给他当妻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