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贴心的举动,令谢司珩无法拒绝,他想也不想地接过饮下。
他垂头看着姜云舒正轻柔地为他洗脚,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情愫,更有难以抑制的躁动。
姜云舒专心致志,一言不发,她拿起一旁的帕子将谢司珩双脚擦拭干净,她撑着微微发酸的腰对谢司珩莞尔一笑,“我去把水倒了,待我回来我们便就寝。”
说罢,她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门口走去,谁料腰间却被人环抱起来。
“我不想再等了,云舒......”
身后紧贴的胸腔传来心脏有力的跳动声,犹如在敲击姜云舒的心门。
可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谢司珩见她没有拒绝,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不停轻咬她的肩颈,口中发出阵阵喘息。
姜云舒吓得打翻了手里的铜盆,她厌恶地推开谢司珩,所幸夜晚视线模糊,中了药的谢司珩更是无力看清姜云舒。
谢司珩只觉得奇异,他问道:“你,不喜我这样?”
意识到自己方才举动会导致计划失败,姜云舒摆出扭捏的模样。
她羞红脸道:“太、太突然了,我还是完璧之身,阿珩让我先缓一缓,你在屋内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可......”
谢司珩话没说完,姜云舒就拾起地上的铜盆逃走,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他跌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像是笼罩了层薄纱,他轻触着唇瓣,回想着姜云舒方才那副羞涩模样。
“完璧之身......”
姜云舒提着半湿的裙摆,绕了院子好一圈才找到窝在角落里的赵宛衿。
赵宛衿正趴在窗边,耳畔紧紧贴靠着。
姜云舒上前刚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处,赵宛衿就跳了起来,她张牙舞爪,吓得姜云舒把她的嘴赶忙捂住。
赵宛衿瞧清楚来人是姜云舒,才渐渐安静下来。
姜云舒见她不再挣扎,低声询问道:“我放开手,你不要乱叫。”
赵宛衿连连点头,姜云舒这才松开了手。
得以喘息的赵宛衿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埋怨道:“你怎么那么吓人,一点声音也没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走路像猫一样。”
姜云舒把铜盆放置在地上,不客气地回道:“我看是你心里只有你家表哥,没时间注意我!”
被拆穿的赵宛衿羞红了脸,她想要反驳,却被姜云舒抢先开了口。
“不跟你贫嘴了,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和首饰,别让他看出破绽来才是!”
话落,姜云舒褪下外衫,两人也算是默契十足,互相交换着脱下来的衣服,半晌之后两人算是彻底成为了彼此。
姜云舒打量着跟前的赵宛衿,仔细地为她整理成自己的模样,“你进去千万不要露出整张脸,尤其把脸凑到谢司珩的面前,最好寻个借口把他双眼蒙上,事情结束后,待你们开始我再走,记得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回你的屋子,我就在你屋子等你!”
交代完一切的姜云舒将赵宛衿推了出去,赵宛衿还没走几步,在转角口伫立,她转过身,对着姜云舒问出自己心中隐藏多久的疑问。
“去了之后,就算是你想要反悔,我也不会停下,你现在还有机会拦下......”
姜云舒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她捂着扬起的唇角,看着赵宛衿为难的样子,似乎看见了上一世深爱谢司珩的自己。
她坚决又果断地回答道:“绝不后悔,你放心去吧。”
闻言,赵宛衿也算是没有执念地走了出去,只留姜云舒一人呆在昏暗的角落之中。
赵宛衿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去,可一眼望遍了屋内,硬是没有见到谢司珩的声音。
“云舒,你终于回来了,你真是让我好等,如今你可准备好了?”
赵宛衿结实地落入一个怀抱,她僵硬地学着姜云舒平时说话的那股劲,“阿珩就这么着急吗?”
身后的人沉默不语,但他的身体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宛衿心中发苦,但还是按照计划进行,她放下铜盆,拉起谢司珩的双手缠绕在一起,“我听有些宫人说,用布条束上双眼就不会那么害怕,不如阿珩蒙上双眼,我来伺候你吧。”
谢司珩仿佛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缓缓抬起头,想要与赵宛衿对视,却被人按下了脑袋。
“阿珩这是不愿?”
今夜的姜云舒还真是积极......
“好,那便如云舒所说,将我的双眼蒙上吧。”
赵宛衿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扯下衣裳上的一角,伸手就要为谢司珩系上,结果遭到了谢司珩的阻拦。
“等等!”
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怎么了阿珩?”
“不如还是算了,你第一次应当会痛,这一次还是我来主动比较好。”
说着,谢司珩伸手就要将赵宛衿来到自己的面前。
赵宛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手速极快地为谢司珩系上了布条,笑盈盈地说道:“听我的就对了,你也不想我们情爱的时候,我还是那么惶恐吧?”
谢司珩大概想了想,也没有再和赵宛衿推脱,便任由她去了。
赵宛衿合上门,转身投入谢司珩的怀抱,两人耳鬓厮磨,渐渐躺倒在床榻上......
彼时,姜云舒学着赵宛衿的模样,趴在窗户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见时机差不多,她撩下碎发低垂着头走出了院门。
她头也不回,直冲赵宛衿所居之处,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才放松警惕,她长舒一口气坐在圆凳上为自己沏茶。
她扫视着屋内的布置,余光瞥见了桌案上的文墨,下意识站起身走了过去。
若是、若是能够遇见舅舅、表兄,又或者是令松然呢?
或者遇到一个愿意替她送信的人......
她毫不犹豫地提起了毛笔,奋笔疾书地写下了自己需要传讯的信息,瞧见上面记满了这阵子从谢司珩口中听到的有用消息,她满意地扯开嘴角。
往日谢司珩都不允她接触纸墨,或许就是因为怕她将自己所有的事情,暴露给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