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不知道冰司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两个人影,每一个人影好像都很焦急,他们都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停下,可是心认准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不会停下的,它指引着我朝着冤魂出现的方向行驶……

胸前的绿光闪烁不灭,可是脑中还处于混沌之中。

“水儿……你不要这样,你快停下……”

他们阻拦不了若水,若水仍旧呆呆的朝前走着,抬脚、跨步、落地,后脚跟上,周而复始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梦游症还“看来只有这样了……”他们两个见唤不醒若水,

“只有痛能让她醒来了,她是最怕疼的人。”

“还是我来吧!”赵羽宸叹了口气,准备从何栩手里接过匕首。可是何栩却摇了摇头,拒绝了:“我自己来!”

这一次何栩没有犹豫,握着匕首的手稍微一用力,雪白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血线,顺着手腕滴下鲜血来。

若水一痛,立马醒了过来,将受伤的手腕举到眼前,睁着眼看着那些鲜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溜走,然后又看着伤口慢慢的愈合。

“阿栩……赵羽宸……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所及之处正碰上两双焦灼的眼睛,他们见若水醒过来,抑制不住的紧张。

“水儿,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魔怔就是一个月……我好担心你……”何栩在若水耳边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哭着将话说完。若水看着旁边站着的同样眼眶湿润的赵羽宸,轻轻把身子从何栩的怀里挣开,笑着对他们道:“我怎么了?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什么魔怔?我……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月,有那么久么?”

何栩与赵羽宸听若水说完,面面相觑,然后何栩问道:“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么?我们成婚那天……”

“哦,我想起来了……”若水没等何栩说完,抢着说道:“我记得何栩昏迷了,然后我就去找冰司,可是……可是之后我就不记得了,何栩,你好了?”

何栩点头,在开口之前被赵羽宸抢了先:“你走之后,我一直非常担心你,可是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你都没有回来,所以我就让紫鹃照顾何栩,自己去找你,我在大街上碰到的你,那个时候你就像魔怔了一般,怎么叫你你都不说话。我只好将你带回家,你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刚才我们在院子里见你开门出来,以为你没事了,谁知道叫你你还是不应,没办法,我们就出此下策……”

“是不是很疼?”何栩见若水皱眉,关心的道。

若水摇摇头,若水皱眉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我想到了冰司最后与自己说的哪一句话,经过这件风波,两人是不可能再成婚的了,只要冰司还在盯着自己,何栩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不过只要两人能在一起,成不成婚又有什么关系。

“何栩,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到了此时若水才忽然想起正事对何栩与赵羽宸道:“我的玉佩刚才亮了,有命案发生。”

何栩与赵羽宸齐齐变色,在若水表示自己一切正常之后,若水指着东北方向,三个人飞一般的往那里赶。

当三人站在一栋大门前的时候,玉佩忽然黯淡了下去,若水心里一惊,猜到了一个可能。当敲开大门的时候,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上次的少女失踪案破了以后,榆钱镇的富豪都被下了狱,被何中敬收购了他们的产业,一夜之间成为榆钱镇的首富。眼前的这个府邸是何栩的本家,若论亲戚关系,那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只不过祖上都是姓何,榆钱镇上姓何的人家可不多,这府上便是一个。

当他们说出来因的时候,何府的管家还睁着惺忪的睡眼尚在懵懂中。何栩只是说刚才追赶一个小偷的时候,看见小偷进入了何府,所以特地过来查看,看何府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

就在何府的管家回过神,准备去请示何老爷的时候,若水突然看见空中有一个黑影闪过。是冰司,他好像是故意露了行藏,好让自己看见他。冰司的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寒衣深深。

果然,冤魂突然消失,若水就猜到可能是他,他果然出现在了这里。只是令若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赶来之前就吸取死者的魂魄?是想与自己作对么?

若水见到了冰司,倒不急了,反正就算现在尸体摆在她的面前,若水也不可能从死者的灵魂里探查到什么了。

管家让三人在前厅等着,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来报说是何老爷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屋里,血还是热的。

何栩听了,连忙让管家带路,还未进屋,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眼前的情景让三人大骇不已。何老爷就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血顺着床沿从**流到了地上,血迹的外面还有几双凌乱的脚印,可能是刚才管家抹黑进来的时候踩过的。只要与他鞋子上的脚印对比一下就不难知道。只是这样一来,凶手的脚印也被打乱了。

何老爷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只是样子有些惨不忍睹,尸体的头颅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伤口像是被锯子拉过一样参差不齐,胸口处一个大窟窿,心脏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死因一目了然,这很有可能是仇杀,因为一个人若是图财或者是其它什么别的原因,就不会在人死之后还下这么重的手,要挖去死者的心脏来报复。

死因很清楚,脖子上就是致命一刀,至于心脏则是人死之后被挖出来的。若水将看到冰司的情况告诉了何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什么也探查不到。

榆钱镇的首富死了,谁是最大的获益者?何栩当即决定先从何府的人查起。过了子时,正是人睡的正香的时候,此时被人叫起来,难免惹人抱怨,可是他们一听说当家的老爷死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然后就是慌张的大喊大叫,场面一度失控。直到何栩大吼一声,人群才开始从新静下来,然后便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之声,声音此起彼伏,渐渐的连成一片,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这让何栩头痛不已,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全被哭声淹没,也不知是真是假,都怕哭的不够大声,不能表达自己对死者的‘深情’。

何栩无奈,只好先从尸体查起,暂时先不管他们,等外面那些人哭够了再一个个挨着问。

凶手在房间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何栩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赵羽宸突然想到何府这么大的家园每天夜里都应该有守夜的人才对,也就是护院。

何栩吩咐让管家将今夜守夜的护院请过来询问,总共有五个人,不过这五个人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脸色发白,浑身上上下下抖个不住,若水与何栩两人对望了一眼,脑中冒出一个念头,他们五个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不然不会吓成这个样子。一般的护院胆子都是比寻常人要胆大一些,如今吓成这样,可见是见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

何栩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五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由中间的一个叫孙钱的壮汉开口回答:“今天晚上我们巡夜的时候,经过老爷的房门前,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惊恐的大喊大叫的声音,就连忙准备跑过去看,谁知道我们几个刚走到门口,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然……然后……我……我们就看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无头男尸走……走了出来,手……手中还提着一把锯子……”

孙钱说完,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何栩不确定的道:“你说你们看见了一个没有头颅的人从里面满身是血的出来?”何栩问完,那五个人点头如捣蒜。如果说一个人可能看花眼的话,那这五个人同时看花眼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何栩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若水与赵羽宸也想不明白,一个没有头颅的人怎么会走路呢,还杀人?在疑惑中,何栩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们可见过那人身上有你们家老爷的头颅?”

孙钱回想了一遍当晚的情景,点点头,“那个人身上穿着好像是一副盔甲,看样子还是一个将军,他的右手里拿着锯子,左手就抓着我们老爷的头颅,他肯定是鬼……肯定是冤魂来索命了……”

何栩听了还没说什么,赵羽宸却坐不住了,大吼道:“放屁,这个世上哪里来的鬼魂,分明是你家老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人家就装神弄鬼的吓唬你们罢了。”

赵羽宸如此说的慷慨激昂,那五个人仍旧说是见鬼了,肯定是鬼,哪有人没有头颅还能自由行走的?那鬼的脖子断掉的地方,还不停的往下滴着血,看样子是刚死不久啊……你们是没见,等你们见了就不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