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时许愣在原地,端着杯子的手不知如何安放。

他心头犹如雷霆炸响,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

“怀泽,这种事儿开不得玩笑!”

当年没有深究是因为他们顾念最后的一丝情分,所以在家里小小责罚了江楚宁后,将她赶回了乡下。

离当年已经过去了三年多时间,可沈怀泽却说出江楚宁是无辜的,他们当年冤枉了她,这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我没有开玩笑。你现在立刻带我去见江楚宁。”

沈怀泽态度坚决,目光直视着宋时许。

“可……”宋时许还是有些犹豫。

人是父亲带回来并且关起来的。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父亲说了算,他并无立场说什么。

再者说父亲将江楚宁关起来,并不单单是因为当年的车祸原因,还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把宋家的脸面给丢光了。

“伯父那边要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

沈怀泽冷着脸也不再和宋时许商量,转身朝电梯走去。

宋家的地下室,他熟悉得很。

乘坐电梯下去到负二层,最靠边的位置就是宋家的杂物间。

平时宋家的下人会把一些报废了的东西暂时丢在这间杂物间。

那里面,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

就算是开了灯,依旧会让人觉得害怕。

他实在难以想象,爱干净又怕黑的女孩,被关在何况带着霉味的杂物间后,怎么熬下来?

宋时许见好友离开,皱紧了眉头,放下了酒杯最终跟了上去。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

沈怀泽跨了出去,匆匆走到了杂物间的门外。

看着锁得严严实实的杂物间,沈怀泽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他一手揪住锁头,“钥匙呢?”

这种门上的锁就已经足够了。

可上锁的人,为了保险起见竟然又加了一重厚重的大锁。

必须有钥匙才能打开!

这种待遇,就如同对待真正的囚犯一般!

哪怕房门还没有打开,可沈怀泽心里的不安也越浓。

宋时许皱着眉摇了摇头。

“钥匙应该在我妈那儿,我现在就去拿。”说完宋时许就匆匆地回了楼上。

好在,宋时许并没有让沈怀泽等太久。

他很快拿来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寂静的房间没有一丝的光,也感觉不到丝毫的人气,像根本没有人住过一样。

沈怀泽皱着眉:“怎么不开灯?”

他伸手按了按开关。

可屋子里的灯光,依旧没有亮起来,就像停电了一样。

宋时许在一旁,脸色有些尴尬,“怀泽,不用按了。这屋子里的电是父亲让我断了的。”

沈怀泽感觉到屋子里的安静,让他心里很慌。

他立马打开了手机上,灯光打开,散发出了微弱的光泽。

“阿宁!你在哪儿?”

他顾不上江楚宁是不是害怕他,边往前走,仔细搜索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以江楚宁的本事,是绝不可能从这里逃走的。

沈怀泽着急,没有注意到脚下。

一不小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差点摔了。

他踉跄了几步,而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淡淡的白光,照射出江楚宁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

长长的睫毛笼罩在眼睑上,只留下一片阴影。

那双机灵的大大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意思。

不安的感觉,越发地浓烈。

沈怀泽忍不住伸手,颤抖着,才把江楚宁给抱了起来。

“去医院!叫救护车!”

这一瞬间,沈怀泽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坠入到了无边的冰窖里,寒冷却又无法落地。

从未有过的恐慌,闷闷的,快要让他窒息。

连带着,他开口说话,声音都十分的沙哑。

什么嫌弃,仇恨,通通都不作数!

宋时许皱着眉,忍不住开口劝阻:“怀泽,你别慌!江楚宁向来都是鬼点子多,说不定她只是装昏迷!我来试试她!”说着,还没等沈怀泽问出声,宋时许将一巴掌拍在了江楚宁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杂物间里格外地清脆。

只是江楚宁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软软地贴在沈怀泽的怀抱里。

沈怀泽没想到自己的好兄弟突然之间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他不由得怒瞪着宋时许,语气也跟着冷冽了起来,“你干什么?”

宋时许都被沈怀泽的质问吓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原本满不在乎的心,也在这一瞬间沉了下去。

“怀泽,你先别着急。我们现在就上去叫救护车。”

宋时许安抚着沈怀泽,不敢再怠慢了。

只是,翻出来的手机没有一丁点的信号。

沈怀泽急切地翻出了自己的手机,一样也没有信号。

他顾不上其他,干脆把江楚宁抱起来,匆匆地走向了电梯。

经过他们一天一夜的精心照顾,江楚宁的状况总数稳定下来。

唐华疲惫地从病房里走出,但脸色极其却极其难看,“老沈,就算你为了报仇,可也不能这么作贱人!她本来就身体不好,精神和身体都不能再承受什么打击了。可你看看你,竟然不让她吃饭?你真打算把她饿死,好给你的心上人洛婉莹报仇吗?”

一声声的质问,像刀子一样,深深地扎进了沈怀泽的心里。

本就心里沉闷不已的沈怀泽,猛地看向了唐华:“她多久没有吃饭了?”

唐华没好气儿地看他,“她是被饿得昏迷过去的,至于多久没有吃饭,那不得问你吗?难道你们也想把自己当作杀人凶手吗?”

“你就那么恨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去给洛婉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