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边传来男人平静的嗓音,在这静谧的庄园回**,将她从回忆中掀出来。

宋清婳不敢将她的所想告诉当事人,要是知道了估计就更讨厌她了。

他把她当普通朋友,她却对他怀有男女之情。

“没什么。我在想,要是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该多好。”

“要是我一开始就不出生在宋家,只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要是从未喜欢过你,该有多好。

她胳膊交叉,紧紧环绕住面前人的脖子。

她估计是真的醉了,居然会跟他说这些心里话,一定会被嘲笑吧。

不过现在说这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萧铭泽的肩头透过衬衫感到一片滚烫的湿润,那是她在哭吗?

他沉默不语,想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噎。

二人一路默契地没再继续说话,直到进了大门碰上了蹲客厅打游戏的萧俊。

看到自家哥哥和嫂子回来了,立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宋清婳泛红的眼底。

“嫂嫂,谁欺负你了?委屈成这样,哪个没眼力见的敢惹哭我们萧家的人。

哥你把那人揍一顿给嫂嫂解气没?”

始作俑者萧铭泽看向萧俊的眼神像是要刀了他一样的冷酷,这臭小子是真傻还是故意火上浇油。

但耳边传来咯咯的轻笑声,透过相贴的皮肤震得他酥酥麻麻。

宋清婳破涕而笑,开口打趣:

“我也想看你哥自己揍自己的样子。”

萧俊顿时封住了嘴。他哥不是去追妻的吗,怎么火葬场了?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咳,嫂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还有比赛先上去了。”

说完就飞一样地窜上楼,把游戏房反锁。

萧铭泽背着宋清婳走进电梯,好听的嗓音在耳边放大:

“我让你很委屈?”

宋清婳有气无力,她担心跟萧铭泽唱反调又得大吵一架。

细弱蚊蝇地闷声说道:“没有,我哪敢啊。

我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弱女子罢了,怎么会被萧总这样的大人物委屈到。”

萧铭泽走出电梯,双手向上颠了颠,落差的失重感让宋清婳抓紧了他的肩膀。

“萧少夫人好一个阴阳怪气。”

宋清婳不再开口回怼萧铭泽,但看到他拐去另一个方向时就慌了。

“我不要去你房间,放我下来自己走。”

萧铭泽不管身后人的阻挠,对着自己房门录了个指纹就把她带到浴室。

他面不改色地说着像是被逼迫的话:

“我们还没离婚,分房睡像什么样?”

婚姻三年里,萧铭泽夜不归宿是常态。

本来这个房间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共用的,但是宋清婳断断续续守了两年半空房后就分出去睡了。

只有偶尔他回来时会和自己躺在一张**,但大部分时间她早已睡下。

是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多,还是忙着陪白月光约会,她心里都有了个大概。

而且他们是包办婚姻,他和自己结婚也是不情愿的,追问明显就有答案的问题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萧铭泽往浴缸里放上热水,为宋清婳褪去衣物,接着又脱掉自己的。

健硕的身板上是八块完美的腹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体型差与身高差。

宋清婳有些不自在,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但之前每次都是她晕睡过去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才不觉得有什么。

萧铭泽低着头,揶揄地凑到宋清婳泛红的脸颊边。

低沉的嗓音灌入她耳廓:“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害羞什么?”

宋清婳别过脸,细嫩的脸庞不小心蹭上男人的薄唇。

“谁害羞了,我喝酒上头而已。我自己可以洗澡。”

萧铭泽低笑一声,打开头顶上的花洒,凉水如雨珠般倾洒下来,惊得怀里的女人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颤抖起来。

很快水温逐渐升高,暖洋洋的浸湿头顶,再滑落到全身。

宋清婳被温暖的水汽包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一起洗澡快一点,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不然你以为我想伺候这么难对付的萧少夫人?”

宋清婳不满地踩了踩男人的脚。

得呗,宝贵的时间要留着伺候温顺乖巧的华婉怡,快要离婚的老婆随便应付了事好交差。

沐浴后萧铭泽又抱着她一起泡了个澡,然后出门,抱去**。

宋清婳只觉得这短短一晚的时间竟是如此不真实,萧铭泽居然也会这么温柔地照顾她。

和欢爱时在她身上予取予夺的判若二人。

不过这样的时刻也持续不了几天,三天后就是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日子了。

第二天起来他照样会和华婉怡在一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比这更亲密的事。

只求打个巴掌再给颗糖的事情别再沾上她了。

微信提示音响起,宋清婳接过手机,发现是顾璟言的消息。

顾璟言:【婳婳,你还好吗?】

顾璟言:【这是叶律师的微信,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随时可以沟通。】

宋清婳:【嗯,我准备睡下了,谢谢璟言。】

宋清婳想给珊珊也发个消息保平安,但这时萧铭泽的头靠过来,埋在她颈窝。

“快睡觉。”

男人下意识瞟到屏幕页面,又是顾璟言!

“为了离婚去让顾璟言找律师?真是小看你了!”

他一下子松开怀抱中的女人,起身走向阳台,拿出一根烟点燃。

感受到温暖的胸膛离开后背,宋清婳竟觉得有一丝寒颤。

她焦急转过身望向阳台,想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为了离婚财产才去找的律师。

但看到男人举起手机贴在耳边打电话,嘴里说着诸如“睡不着”、“我一会儿过去”、“等我”之类的话后,她拽进被单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萧铭泽挂断电话回到床边便利索地穿上衣服,他上身只穿了件衬衣,领口都没来得及扣上就去拧门把手。

宋清婳下意识问出声,语气里满是担忧: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萧铭泽置若罔闻,继续打开门,丢下一句“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就重重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