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 106 原侧妃

按耐住心底的疑问,如情打起精神来心想着就算依她这种年纪无法做到十全十美,但至少也要能让人信服才成。,

管事们三五位一组上前请安跪拜,也足足拜了三刻钟时候,方才磕拜完毕。如情倒也能从这些跪拜的奴才的动作与言语也能辩别对自己是否真心恭敬,此刻倒也发挥出她强大的记忆功能,下死命地把这些管事及昨天记到脑海里的人物关系网全记到脑海里。

天色大亮后,总算磕拜完毕,靖太王妃这才行交接工作。把如情这个新任主母隆重介绍给底下人,一来表示对如情这个新人的重视,二来也是正视宣布,如情正视接下王府的庶务管理工作。

靖太王妃说话言简意骇,只简单地道:“这朝月厅一般不轻易开启。今日里尔等正式拜见了王妃,日后王妃就是你们的主子。若是有人胆敢仗着我素日里的抬举暗地里给王妃使绊子阴逢阳违的,被打了罚了也休要哭到我这儿来。我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什么刁奴恶奴的休要在我面前呈能。你们也别欺负王妃新进门,就仗着是府里老人的身份拿架子,若是让我知道了,决不轻饶。”

靖太王妃说完后,转头对如情道:“如今王府正式由你当家,知你是新人,恐震不住某些刁奴,不过你是王妃,我靖王府名媒正娶的媳妇,也要拿出点主子气派来,若有人仗着我的势与你脸子瞧,大可不必客气,直接捆了或打或罚便是。”

靖太王妃说完后,又轮到如情这个新任CEO了表演讲。

如情稳住心头的紧张感,缓缓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虽是新人,可母妃和王爷也与我说了,模竖卖身契捏在手上,谁要是敢与我使性子拿捏作耗,直接捆了或打或卖都由我说了算。你们也别欺我是新人,就由着你们欺了去,也少在我面前耍手段。若是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按规矩处理了干净。”

众人一听王妃这话说得狠辣,但语气却柔柔软软的,料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给下马威的,也没多放心上,但面上却恭身喝喏,表示不敢欺瞒王妃。

隔得较远,如情也瞧不出众人的想法,又道:“目前来说,你们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我也没必要说些空头道理来惹你们笑话。你们都各自紧着自己的差事便是。办好了我自是瞧在眼里,若是办得不好,可就休怪我惹你们嫌了。话说,再有几日便是给大家发放赏银的时候,若想要多得点儿赏赐,可就得卖力的干。我虽是新人,可支配赏银的权利还是有的。可千万别逼着我克扣你们的银钱才是。”

底下人又或高或低地表示一定卖力地干,绝不让王妃抓着把柄。

如情说了几句话后,总算找到了王妃的感觉,又道:“我才进得门,府里的诸多规矩也得劳烦你们提点一二。你们也别想瞧我的笑话故意拿捏我,若是被王爷瞧了,妙音洪嬷嬷还有洪大成家的下场便是你们的榜样。”

洪嬷嬷等人的下场众人哪会不清楚的,个个心中一凛,又恭身唱喏。

靖太王妃讶然地瞟了这个儿媳,如情侧头,小声道:“母妃,接下来,是否叫他们下去,各司其职?”

靖太王妃轻扯唇角,“还有交代么?若无其他交代,就叫散了吧。”

于是如情望向宋江家的,宋江家的连忙出去大声道:“王妃有令,叫诸位都各自散了,各司其职。有何要紧的自去私下凛了王妃便是。”

待底下人散了后,婆媳二人往回走,如情毕恭毕敬地扶着太妃往嘉欣苑的方向走去,听着婆母的教导,“刚才你那番话,很是要得。比我当年好的多了。”

如情腼腆道:“主要是有母妃您在旁边撑着,不然的话,媳妇可要抓慌了。”

靖太王妃想着当年初次管家时,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全的情形,微微一笑,温言道:“听闻你自小便帮你嫂子管家理事,想必也有些经验了。今日里瞧了你说话行事,倒也是个有主意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如情诚惶诚恐道:“母妃,媳妇才进得门,什么都还不熟,母妃就交如此重任与我,我,我怕……”

太妃握着她的手,笑道:“你也别怨我狠心,这些年管家着实累了,王府事情复杂繁多,你父王总是埋怨我没把他放心里,这老东西,没当过家不知柴米贵……如今骁儿总算娶了媳妇,我也可以好生清闲清闲了。只是要劳累你了。”

如情很想悲忿一把的,别人家的媳妇生怕遇上个独揽大权爱管事的婆婆,她倒好,居然遇上个甩手掌柜,这充分放权给媳妇确实是好,但未免放养得太离谱了。

……

靖太王妃交给如情的差事便是让账户的去钱庄里支取些散钱回来,王府里的下人要打赏,庄户里的佃农管事们也要赏,明赏多少,暗给多少,也是自有章法的。再来,庄户上也陆陆续续送来好些鸡鸭鱼肉米皮货等一切年货,由前院的管事接待后,安置问题则由如情出面接待。

靖太王妃又把王府所有奴才登记册子及各司职务银钱册子都给了她,让她好好琢。

到底怕如情新人威势经验不足,靖太王妃也不敢把大宗的事交由如情,如情只负责小宗的几件,一是分配好府里下人们的银米及按功劳发放的赏银压岁钱。二是过年要接待好些尊贵客人,得拨一批下人出来专门接待客人。三是过年要举办隆重的祭拜仪式,还有府里上下也要办一次席筵,如情得早早把菜式列好,让采买的早些采买回来。

这些事儿看着简单,但放在上千人口的王府里,也着实难办了。

如情回到隆仙居又把所有仆妇管事的名单拿出来研究了一遍后,第二日便让人把这些管事传到隆仙居的望梅堂里,好一番布署。

因为先前内院管事洪嬷嬷被李骁给撸了差事后,管家的肥差空了出来,众人都想着如情又接手理家大权,肯定会让自己的陪嫁婆子接手,却出乎意料的对外宣布,让众人公平竞争,谁若是表现得当,谁就是下一任内宅管事。

众管事一听这话可就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内宅管家权利可大着呢,大至主子屋子里的丫头调配惩处,及各项采买采办,小到统计发放月银,或赏或罚都是她说了算,样样都是肥差呀,尤其还有单独的屋子,有小丫头侍候洒扫,相当于半个主子了,地位仅次于宋江家的。在内宅下人间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如情话说得也极明白,“我才嫁进府里,你们的本事我也不甚清楚。你们就各自干好自己的差事,对于内宅管事有什么好的建意可私下与我说,我若觉得好,就施行,若觉得不好,不予采纳便是。若施行了效果好,那谁就是下一任管事了。”

另外,她还决定在洒扫的,采买的,浆洗的,针线房的,教引处的,库房里的,门房里的,后勤的,药房上的,厨房里的这些管事里头选出内院管家来,谁做的最好,就给任职。若是把份内做好了,就赏,若是连份内事都没做好,可就休怪她不客气了。当然,必须是公平竞争,若谁敢背地里耍阴,一经发现绝不宽宥。

当晚,如情向太妃请安时,太妃很是夸奖了她,说她做的很好。懂得奖勤罚懒,分工明确,又激励人心。

如情受到褒奖,很是高兴了一番,又拍了婆母一通马屁后,这才乐颠颠地回到隆仙居,却发现刚才还在屋子里的李骁不见了人影,便问玉蓉,“王爷呢?”

玉蓉回答:“凛王妃,刚才原侧妃差了人来通知王爷,好像大公子人又不舒服,让王爷过去瞧瞧。”

如情尽量使自己眉毛不要皱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玉蓉迟疑了片刻,回道:“王妃刚走没一会,原侧妃便让人叫走了王爷。”

如情心中已有数了,叫来袁福来家的问道:“听闻盟哥儿身子确是不怎么好,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还是?”

袁福来家的恭敬回道:“回王妃,盟哥儿确是个可怜的,还在娘肚子里头便被人下了毒,这才引发了早产,大夫说盟哥儿因娘胎里受了症,所以身子比旁的孩子是要弱些。这不,这都长到快五位了,总是三天两头的病着。盟哥儿又是王爷唯一的骨血,王爷便多给了一两份心思。所幸王爷娶了王妃您,相信再过三五年,府里肯定热闹了。”

如情在心里暗叹此人还挺会安抚人的,又问:“先前是哪位大夫给盟哥儿瞧的?”

“是皇城最有名气的胡大夫。”

方府品秩不够,还不够资格在皇城买房子,所以对于皇城里的大夫并不熟悉,但能在皇城内开设医馆,想必没点医术估计是不成的。

如情又问:“这盟哥儿一般都是些什么病?”

“呃,心悸,晕倒,发烧,恶心,呕吐吧,这些年统共就这些病了。”

如情乍舌,她知道孩子先天性早产确实体质弱,但喂了母乳抵抗力应该还是比较强的呀,人家双胞胎早产儿都有本领养活,没道理提早十来天出生的婴儿会有如此多的病症。

不过如情想着知廉如善小时候也是这儿病着那儿不舒坦的,也就并不意外了。只是对袁福来家的道,“盟哥儿当真可怜,我这个嫡母总也得去探望才是。走吧,让人带路,去瞧瞧盟哥儿如何。”

如情在去涵香院的路上,便把早先前嫂子何氏打听出来的王府的各位姨娘的来路说与了她听,“这位原侧妃是太妃的远房侄女,虽已出了五服,可总归有那层关系。尤其这原侧妃还养着庶长子,并且,更让人称奇的是,每次李骁回到王府,这位庶长子总会病着,不是头痛便是发烧。想必也不是个安生的人物。你可得多加小心防范。”

想着姨娘们会有争宠伎俩,如情并不意外,盟哥儿又是男孩儿,李骁不可能不重视,随叫随到也是情有可原。而原侧妃凭借盟哥儿这张王牌给她添添堵倒也是手到擒来,若是更狠一些,拿盟哥儿当棋子对付她,那就得仔细防范了。

身为现代人,如情对盟哥儿并没多少防范之心,反正他亲娘已死翘翘了,加之年纪又小,若好好地养,也不至于养歪,但就怕被人怂勇着与她对着干,给她添堵可就麻烦了。

若原侧妃果真居心不良,盟哥儿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来到涵香院的门口,已有内侍朝里头尖声尖气地喝道:“王妃驾到。”过了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响。当中一人是穿得体面的一身暗红比甲的婆子,率着一干仆妇跪倒在如情跟前,口中称:“奴婢恭迎王妃大驾。”为首那婆子对如情道:“奴婢夫家刘福,是侧妃的陪嫁婆子。侧妃娘娘头晕,无法迎接王妃大驾,还请王妃恕罪则个。”

如情语气温和道:“原侧妃照顾盟哥儿也跟着病下了,真真一片慈母之心。”

刘福家的起身后,小心觑了如情的神情,又恭身道:“王妃,侧妃这时候正躺着,粗颜陋质,恐污了王妃的眼。公子也有人侍候着,王妃不必多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在王爷和王妃的关怀下,定能早日好转。”

如情点头,“不管如何,我是嫡母,孩子病着理应来瞧瞧。刘福家的,你前头带路,我先去瞧了原侧妃,再去看望盟哥儿。”目光随意扫了眼前的景像,涵香院是不个不大的屋舍,两进两出,布置精致,院子里有方不大的池塘,池塘里有些秃了叶的残荷,旁边假山几座,形成一个小小的园林天地。当中一条笔直的青石板搭建的路子直通里头,如情心中已有了主意,便执意要去看望原侧妃。原侧妃是李骁侧妃,地位较一般姨娘地位高的多,所以屋子里也是配备了一名女执事,四个婆子,一名执事太监,四个小太监,四个大丫头及数个二等丫头及几名粗役。而盟哥儿又养在她这儿,加上乳母及侍候的丫头,涵香院也有足足三十余下人侍候着。

刘福家的还是很会说话,又对如情一番恭维后,原侧妃已从里头迎了出来,柔柔弱弱地向如情福了个身子,“王妃驾到,妾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如情双手虚扶,“你身子不爽,还是去躺着吧,别顾这些虚礼了。”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原侧妃一身桃红色偏襟绣夹竹桃刻丝褙子,头发齐整,珠饰明亮,额上还戴了镶了金粉的攒珠勒子,更是衬得一张脸儿如花似玉,粉白的脸蛋红彤彤的双颊,哪里有“病着”的形像?

原侧妃也知道自己这身打扮不合宜,但却若无其事地笑一声,“都是妾身这身子不争气,让王妃操心了。”

如情语气温和:“你也是照顾盟哥儿才给累着的。快去躺着吧,这儿有我。”然后不由分说,吩咐原侧妃身后的丫头,“还不把原侧妃扶回房里去,好生歇着。”

等原侧妃进屋后,如情又让人领路,看盟哥儿去了。

盟哥儿的屋子就在隔间,挑了帘子,宽蔽的房间被屏风隔出了生活区与寝区出来,

李骁正坐在床前,一脸忧色地望着床上的盟哥儿,刚到如情,疲惫的脸上带着欣喜,“你来了?”

“听说盟哥儿病着了,特来瞧瞧。大夫怎么说?”

“大夫刚走,恶心晕厥,也不知什么病,大概是体质弱的原因吧。”

如情四处瞧了瞧,随意打量了屋子里的摆设,有些杂乱,床前的长几子上散乱摆着盆碗啐壶等物,屋子里炭火旺盛,一股闷热之气迎面扑来。

如情吩咐左右,“孩子虽病着了,可也得透气通风才是,去开两户窗子,好生透透气。”然后上前探了盟哥儿的额头,并未发烧,只是晕迷着,又问了旁边乳母一些话,吃了多少,这阵子睡得如何,平时候有什么旁的症状,又趁与乳母说话的当,目光与何嬷嬷接触了下。

何嬷嬷冲她使了记眼色,如情心中一凛,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后,又来到床前,望着盟哥儿的睡颜,叹口气:“盟哥儿当真可怜,小小年纪便这那的毛病。男孩子体质弱了可不好,王爷就不打算把他养在身边亲自教养?”

如情没有忽视李骁眼里的欣喜,心里直叹气,但嘴里却道:“听说,我二哥也是早产所致,所以生下来体质便弱了些,不过后来长到几岁时,爹爹给二哥哥请了武师教授哥哥习武,二哥哥身子骨这才好转了,王爷现在瞧瞧,二哥哥哪还有当年病弱的影子?”

李骁想着知义中气十足的腹黑面容,深以为然地点头,“你的意思是,也给盟哥儿聘个武师?”

如情嗔怪地睨他一眼,“我父亲是一介文人所以这才从外头聘了武师。王爷也是自小就习武的,难道还要多此一举让外人教授?”

李骁笑道:“你说的对,我是他父亲,自当由我亲自教习。可是……”

如情尽量使自己语气柔和娴雅,“王爷怕妾身会吃味?那大可不必。”说着白了他一眼,“但凡女子哪会真的心胸宽广,可再如何的犯妒也犯不着与盟哥儿这么小的孩子吃味。盟哥儿与我大哥哥家的文哥儿年纪相妨,可体质却差的多了。妾身怜惜他都来不及呢。”

李骁见如情说得诚恳,心下感动,但这时候又有下人在,也不好说太多感性的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好,听你的。只是,把盟哥儿带到隆仙居去,侧妃恐怕……”

如情清冷一笑:“王爷怕原侧妃心中不爽,这是人之常情。可为了盟哥儿的安危和健康,就算冒着得罪原侧妃的风险,我也要把盟哥儿带走。”

李骁心中一跳,凝目问道:“你,可发现有何不妥的?”

如情展颜一笑:“也没什么不妥的,大概是妾身多虑了吧。王爷,这间屋子我总觉闷闷的,连大人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小孩子?还是把盟哥儿抱到隆仙居吧。那儿地方大,屋子也比这宽的多,再让人精心照料,定能好转的。何嬷嬷,侍候盟哥儿的下人,由你安排了。”

那乳母见王妃要亲自抚养盟哥儿,大喜,连忙到床前准备抱起盟哥儿,但何嬷嬷却上前一步把她推开,喝道:“你,别动,离公子远些。”

那乳母很是不悦道:“这位姐姐,我可是盟哥儿的乳母,侍候了盟哥儿几年了。”

何嬷嬷冷声道:“就是因为你侍候大公子多年却仍是心生二心。所以更不能侍候了。”

那乳母大惊,大声道:“这位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妹妹怎么听不懂?”

何嬷嬷冷笑一声,出手如电,把那乳母的手掌翻开来,“你全身上下都有一股浓浓的花香味,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月季花吧。”

那嬷嬷脸色陡变,但很快就强自镇定,“是月季花没错,这花儿清香扑鼻,我每天薰在身上又何不可?”

何嬷嬷忽然脸色一变,“果真是居心叵测。”说着朝李骁恭身道:“王爷,月季花浓郁香味,但却不适合放屋子里,因为闻久了,会使人产生胸闷不适,憋气和不透气的感觉。小公子本就体质弱,再天长日久的与乳母处着,成天闻着乳母身上的花香味,当然会引发胸闷,进而此发晕厥症状。”

那乳母不服气地叫道:“当真是闻所未闻,王爷,奴婢侍候了公子多年,呕心呖血,克勤克俭,从未有怠慢过。奴婢对小公子的一片忠心,涵香院上上下下都谁人不知?这位姐姐好生没道理,一来就给我扣上这么大顶帽子,王爷,奴婢冤枉呀。”

如情问何嬷嬷,“这月季花,闻多了,当真会使人恶心憋气么?”

何嬷嬷恭身道:“回王妃,奴婢先前在辽王府,见多了妾室争斗的伎俩。再来奴婢自小随家父学医,也略通些医理。这月季花确是放不得屋子里的,闻得久了就会引发憋气,恶心呕吐等症状。刚才王爷妃进入屋子里,是不是也觉得有一股闷热烦燥之感?尤其大公子乳母身上浓郁的月季花香味便令奴婢起了疑心。王妃您瞧,这几子上有好几道花盆嗑过的痕迹,若奴婢没有猜错的话,院子里那盆月季花肯定放到屋子里过。并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李骁如情大感意外,上前仔细瞧了床前长条型状的乌木束腰小几,果然上头有几圈痕迹,应该是瓷器之类的重物天长日久的放久了,便放了些许痕迹来。

不肖如情动作,陈妈妈周妈妈已眼明手快地奔到外头,把院子里那盆月季花拿了进来,按着痕迹放了下去,沉声道:“凛王爷,王妃,还真被何妈妈说中了。”

李骁脸色陡然黑了一半,冲那乳母厉声喝道:“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那乳母见事情败露,立马跪了下来:“王爷,奴婢有罪呀,以为这月季花开得好,又清香扑鼻,便搬进屋子里供大哥儿欣赏,可谁知,这里头还有如此名堂呀?王爷,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谋害大哥儿呀,王爷,奴婢的儿子和盟哥儿一般大,一直养在王府里,若是谋害了大哥儿,对奴婢可没半丝好处呀,王爷请三思,奴婢是真的不知情的。”

李骁气得磨牙,怒道:“不是你干的,那你说又是谁干的。”

那乳母滞住,四处望了下,周围的仆妇连忙跪了下来,“奴婢冤枉,王爷请明杳。”

李骁知道但凡大户之家,或为名或为利,底下人总会做些阴毒事来。他也一直严格防范,对下人恩威并施,对姬妾也是从不纵容,想不到,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种龌龊的事来,不由气得鼻子都歪了。

如情上前,轻轻安抚了两句,“王爷,府里发生这样的事,妾身也感震惊愤怒。不过,这些内宅私闱,王爷一个大男人,实不宜插手。若王爷信得过妾身,便交给妾身处理吧。”

这时候,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从由远而近地响来,“发生了什么事?盟哥儿可又有哪儿不妥的?”

如情回头,原来是原侧妃,已脱了外裳,只着粉色中衣,外罩着一件红色袍子,头发披在身后,一副柔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李骁冷冷地盯着她,如情也怜悯地望着她,盟哥儿这样的事,不管她是否参与其中,今后她的日子不必说肯定是难过了。

原侧妃见李骁目光冰冷,而盟哥儿的乳母也跪在地上,也明白了什么来,身形摇摇坠坠的,不可置信地瞪着乳母,尖声道:“刚才刘福家的才告诉了你,你,你居然拿月季花来暗害盟哥儿,你,你这个刁奴,贱婢……”说着对乳母劈头盖脸打了下去,但最终却力不从心软软地倒在她身上,刘福来家的连忙上前扶起她,

刘福家的痛心疾首:“侧妃歇息,当心身子,当心身子呀。”

原侧妃被扶了起来,却仍是气得双颊发红,指着乳母痛骂:“盟哥儿自小身子就弱,本就该细心将养,偏你,你这刁奴,盟哥儿好不容易能长到今天,你居然还暗地里使坏,我,我……”似乎气到发狂的地步,话都说不全了,旁边扶着的侍女又忍不住劝道:“侧妃当心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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