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那群人说的话,你怎么看?”
楚荆开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说实话,姜行川开车其实有点吓人,他妈的跟玩心跳一样,在路上撒了疯一样跑。
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强悍,估计没出车祸撞死也被他这种不要命的驾驶技术吓死了。
姜行川坐进驾驶位,沉着脸把钥匙插进去:“找人查,尤其是乔淑玉,清念10:08出现在路口,绑匪10:17就找到她,不是一路跟踪,就是有人报信。”
如果陈清念真的拿走了宋家的股份,那这件事哪怕不是宋家主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快驶入车流。
毫无征兆的起步方式,差点把楚荆开弹飞。
他咬咬牙,硬是把一句脏话吞进了肚子:“你就不能慢点?”
慢不了。
找不到陈清念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早知道这样,昨晚他就应该亲自送陈清念回宋家。
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出门。
不应该让她一个人陷入危险中。
可是陈清念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找宋家要股份,她为什么会去地下拳击馆参加危险的比赛,以及她未来究竟怎么打算离开他。
他一概不知。
姜行川的脑中忽然闪过什么线索。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
他猛打方向盘朝另一个方向去。
楚荆开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这是准备去哪儿?”
“找陈清念。”
“你知道她在哪儿了?”
姜行川又不回答了,他紧抿着唇,两只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青筋泛起。
他没有把握陈清念就在那个地方,只能去碰运气。
沈星也今晚收工早,正窝在俱乐部扎飞镖,技术很烂,一扎一个不准。
他太过投入,以至于身后何时来人都不知道。
周魏贤一巴掌拍在她家爱豆后脑勺上:“出大事了,你还在这儿玩呢!”
沈星也被这一拍,手里的飞镖歪了方向,毫无疑问,又没扎中。
“妈?你怎么来了,出什么大事了,我爸出轨了?”
周魏贤白了他一眼,“美人鱼劈腿你爸都不会出轨好吧!”
哦,那看来就没什么大事。
沈星也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地往他母亲大人身边凑了点,“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魏贤的眼睛转了一圈,先问:“姜行川是不是跟宋家那姑娘在一起了?”
最重兄弟情谊绝不会主动出卖兄弟的沈星也反问:“您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不是你之前造谣说姜行川对那姑娘有意思,还表白被拒?”
沈星也松了口气:“那都是我造谣的,他们没在一起。”
“真的?”
假的。
没在一起的时候到处被他宣扬在一起,真在一起了姜行川搞起了地下恋他也不敢到处宣扬了。
他知道周魏贤跟姜老夫人平时走得近,如果把这事透露给她,不就等于透露给姜家了吗。
那姜行川的地下恋不就曝光了吗?
周魏贤见他吞吞吐吐,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事儿,你哪怕不说,我们也能猜到。”
沈星也嘿嘿一笑:“那你们就继续猜呗。”
猜测总归是猜测,只要姜行川本人不承认,那不管是姜老夫人还是其他人,也都只能白猜。
周魏贤白了他一眼,亏她还这么卖力地给他应援打call,现在有瓜都不愿意跟她分享了。
她这个妈粉是真的有点失望。
“妈,所以你刚才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啊,跟陈清念有关系?”
周魏贤不情不愿地嗯了声:“陈清念不见了,姜行川正满世界焦头烂额地找呢。”
沈星也立马站起了身,心里好大一句卧槽,姜行川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见了?那他不得急疯了?
“陈清念不见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
周魏贤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看他:“陈清念不见了,你这么激动干嘛?”
沈星也挠了挠头,欲盖弥彰:“我没激动啊,就是好奇,问问。”
周魏贤:“我来的路上已经找人打探过了,说是人被绑架了,现在楚荆开和姜行川正满世界地找呢,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哪有什么线索啊”沈星也摊开手掌,“不如告诉姜家那位,肯定会有办法。”
“问题就在于,姜行川特地嘱咐我,不要告诉他奶奶。”
沈星也能理解。
他是看过姜行川看陈清念的眼神,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和耐心,陈清念要是真的被人绑架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拼命。
而姜行川又是姜老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哪会舍得他这样冒险,说什么都会拦着他。
沈星也思考了片刻,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上上下下打量自家母亲。
“妈,为什么我感觉你也挺在意这件事的?那你是在意行川会出意外,还是在意陈清念会出意外啊?”
可他妈似乎跟姜行川关系一般,跟陈清念也只是见过一两面而已,她关心谁都蛮奇怪的。
周魏贤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只是个吃瓜群众。”
这样说倒是合理的。
“但是你和姜行川不是走得挺近吗?如果有什么线索能帮忙就帮一下,如果找到陈清念记得跟我说一下。”
“哦”沈星也还是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找到陈清念要跟你说啊?”
周魏贤理了理自己的大波浪长发,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依旧优雅自持,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她语气坦然:“没什么,我只是单纯想吃到一个完整的瓜。”
游艇上。
陈清念双手被捆住,被一根绳子高高吊在桅杆上。
四周是汪洋看不到尽头的海面。
她身上已经有多处挫伤,显然是遭受了虐待。
金枕媛惬意地睡在躺椅上,抬头望陈清念微微飘动的身子。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这么淡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在蔑视游艇上的所有人。
“陈清念”金枕媛的中国话很蹩脚,明明是韩国人,但说话有一股大佐味儿,“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我就放了你。”
她身后站着浑身是血的刀疤男。
方才陈清念竟然挣脱了身子欲图跳海,几个人同时拦她,谁料她那么瘦弱的一姑娘竟然有如此了不得的身手,一对四也没落下风,还差点把刀疤男抹了脖子。
但她毕竟寡不敌众。
很快就被那群人围堵重新抓了起来,然后掉在桅杆上,像是要接受审判的犯人。
金枕媛见陈清念始终不搭腔,心中不由得冷哼。
“都死到临头,还装清高!”
陈清念这才撤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极其不屑的笑。
“金枕媛,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么输不起啊。”她的声音柔柔的,明明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却让人听得牙痒痒。
“打比赛,输了就是输了,背地里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看你跟你的花拳绣腿一样,都难登大雅。”
陈清念的话像是一根钢针,狠狠地戳进金枕媛的自尊。
她想要坐起来,但是刚一动弹,之前断掉的肋骨就生疼。
这一切可都是拜陈清念所赐!
她竟然还敢这样说风凉话!
“我看你真的是在找死!”金枕媛冷呵一声,“把她给我丢进海里喂鲨鱼。”
桅杆上的绳索急速下落,被捆住双手的陈清念像是一颗坠落的流星,猛然砸进海面,哗啦传出一阵巨响。
海水刺骨冰凉。
陈清念沉下去,又被绳子拖着往前。
大概过了一分钟,陈清念才被缓缓拉出海面,浑身湿漉漉的,沾了海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起来。
“陈清念,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