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浅浅抱着一棵白菜往家走,还有只饿着的垂耳兔在等着她带吃的回去呢。
“别想那么多了啦,冬至节气马上就要到了,那时候冬至大人就会离开,温良就没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的结束了啦。”敖湃打着哈欠,解释给她听。
看看敖湃,杜浅浅想起了那只天鹅:“既然它是护送冬至的神使,应该也是能化作人形的吧?”
见敖湃没回答,杜浅浅忍不住开始幻想……“温良很帅,冬至大人虽然迷迷糊糊的,可也是天人之姿,不知道……天鹅……”
“噗”的一声,那个一直趴在她帽子里的敖湃居然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来,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且,居然是——人形。虽然早就看到过他的人形姿态,可此时再次看到,还真是惊喜。只见敖湃的脸色有点不满:“神仙什么的,或许我是比不上,但是要说修炼后化的人形,普天下就没有那个族群敢跟我们龙族比的!天鹅?那种扁毛水禽化出的人形连孔雀都比不过,更别提跟我正宗东海龙族相提并论了!”
还没等杜浅浅反应过来他这番话的含义,敖湃就又坚持不住恢复了原本小小的龙形。
总算是明白过来的杜浅浅用力地把笑声憋回肚子里,原来……敖湃是在嫉妒呢……哈哈哈!
等到回到家,那只洁白的垂耳兔早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杜浅浅。
杜浅浅把白菜拿出来,放在了它的面前。谁知道,它居然只是看了看,连一口都没咬。
兔子不是最爱吃白菜的吗?杜浅浅左看右看,觉得这确实是只兔子。
她敲敲它的小脑门:“不许挑食,快吃。”
说完,她就扑过去对付自己的作业了。当然,她没忘了把靳天泽给敖湃的小点心放在桌子上,等它泡完井水回来当消夜吃。
等到杜浅浅完成了不知道第几本作业后,一种窸窸窣窣的咔嚓声终于钻进了她的耳朵。她回过头去,却看到了,那只兔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上了桌子,正在吃敖湃最喜欢的小曲奇。
已经被无数诡异事件锻炼得无比强大的杜浅浅的神经,在惊诧过后,决定保持沉默。反正……敖湃吃过晚饭了。而这只兔子,还什么也没吃呢。
次日,在经历了上学和放学路上都得费尽口舌给敖湃解释那些饼干不是她吃的,而是兔子吃的这一诡异事件,并不被接受后。杜浅浅终于懒得再解释了。
而当她走近平时熟悉的壶中天大门的时候,却发现今天这里的情景与平时大不相同!
平静的店门口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眼冒桃花的少女、少妇、大妈们挤得满满当当。一瞬间杜浅浅简直怀疑壶中天是不是改作服装生意了。
凑近一看,果然是熠熠生辉的一群啊。费思诚、温良、冬至还有一个没见过的披着银色长发的美少年。一起在店门口迎接客人。杜浅浅正奇怪,身后早已经传来了靳天泽的声音:“费思诚要把这几天被温良搅局弄丢的营业额补回来。就在店里大办促销,温良好像是为了给他添乱就非要帮忙。冬至大人爱凑热闹就也过来了,天鹅恢复了一些,也化作人形也来帮忙了。”
“原来是天鹅变的……好美……”杜浅浅望着那飘舞着秀逸的银色长发的身影,虽然昨天敖湃已经言之凿凿地说什么龙族化形最美,可照杜浅浅看来,天鹅少年的这份清雅脱俗,跟那只爱聒噪的龙,简直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啊。虽然单看外表也许敖湃是更为耀眼,可是,内在的气质还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啊……。
“我饿了”帽子里的敖湃不满的咕噜。靳天泽今天居然也与敖湃保持一致:“我们从后门进去吧。”
壶中天店门前的喧哗终于随着营业时间的结束而终于远去。
等到费思诚、温良、冬至和天鹅少年都进入壶中天后堂。
发觉杜浅浅好奇的目光,天鹅少年彬彬有礼地一躬身:“多谢救命之恩。我叫苍泠,是天鹅族的神使。”
苍泠的态度犹如冬日的暖阳般,十分妥帖舒服,让杜浅浅不知不觉就添了几分亲切感。赶紧摆手道:“救了你的是费思诚,最先发现你的是敖湃,我其实没做什么的。你能化作人形,想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苍泠微笑着点点头,转而拱手向温良施礼:“我不日就可以恢复了,温良大人如果在天庭还有其他的事务要处理,就尽早回去吧。现在距离冬至日尚有一段时间,属下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职,耽误了大人的正事。”
温良听了他的话,沉吟着:“嗯,我离开天庭也有好一阵了……”
“等冬至日一过,我定会将冬至大人送回天庭的。”听苍泠清越的声音,确实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温良踌躇了半晌后,终于点点头:“好吧,这里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
就这样,温良的身体瞬间就消失在了一片烟云之间。
费思诚长出了一口气,欢呼道:“太好了!终于送走了这个大神。”他的话音未落,温良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半空中:“我的扇子忘记拿了。”说着他诡异地一笑:“趁着拿扇子,正好看到了某些人苦苦隐藏多时的嘴脸,还真是变脸迅速,值得一看啊。”
费思诚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直到温良的身影再次消失了好久以后,他都没敢再次说话。
杜浅浅和靳天泽对视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几天后,壶中天又迎来了与冬至的分别时刻。苍泠抱歉地望着他们:“虽然冬至大人还是想不起那天出事时候的情景,不过冬至大人的工作就是在冬至节气到来前巡游过整个东方天际。现在必须出发了。”
冬至舔着冰淇淋,说话声都含混不清了:“唔……一定……没有问题。”
“我会好好照顾冬至大人的,你们就放心吧。”苍泠说着,拉着冬至的手,一转身就消失了。在最后消失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担心……
杜浅浅看看费思诚:“温良不是明明说要等到冬至的巡游结束才会天庭的吗?怎么苍泠才说了那几句话就说服他提前回去了呢?”
“的确……这个我也有点奇怪。照理说他从来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极少变卦的。”费思诚刚一说完,就发现杜浅浅和靳天泽在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怎么?”
靳天泽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以为你绝对不会说他半句好话的。”
“嗯嗯嗯”杜浅浅也连连点头。
“你们也太小看我了,虽然我跟温良那个游神确实有点不对盘,但是我不会像他那样,因为对人印象不好就贬低别人的人品,我可是很厚道的好人!”费思诚振振有词。
杜浅浅、靳天泽包括敖湃,都理智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半晌后,才想起费思诚气愤的声音:“你们居然不相信我!”
关于这充满了冲击性的一天,最后要说的是,那只不挑食的兔子,晚饭是吃的杜浅浅带回去的披萨。现在,对于它的口味如此之海纳百川,她早已经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