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隐情。”
付洪涛谨慎道:“以前我们都被系统培训过心理学,在战场上,特别是小面积的丛林战,就需要分析对方心理,做出相对的战略,庄壮心里有事。”
邱瓷也想过,这庄壮不开口,可能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但他想不明白,他会有什么事情,在这么大的压力下,依旧选择闭口不谈。
“你就算跟我弟弟有仇,也不用非要弄死人啊?”
王楚楚哭着,伸手拍着庄壮的肩膀,“你说啊,你跟我弟弟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让你这么疯狂。”
“我……”
庄壮看着王楚楚楚楚可怜,却又愤恨的样子,他忍不住要张口,却急忙闭嘴。
“说啊!”
赵玲豁然呵斥一声,那英气的脸上带着压迫力。
庄红利撸起依旧,准备直接动手,却看到邱瓷抬手阻止了,“庄壮,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现在王楚童刚从手术室出来,他人没死,可是多半条命都没了,你要是有点良心,起码也要给楚楚一个解释。”
“我……我就是恨他!”
庄壮一咬牙,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同样不后悔这么做,还要毒那个畜生!”
邱瓷没说话,眼神示意赵玲把王楚楚拉开,让庄壮继续说,这件事的始末终于要慢慢浮出水面了,相信在场的人,都想要知道真相。
一个人要害另一个人,还这么决绝,那肯定有什么不可调节的深仇大恨。
“王楚童在你们眼里是好人,是亲人,可你们知道,他就是一个畜生,一个魔鬼吗?”
庄壮声泪俱下,豁然拉开自己的衣服,腹部两道伤疤呈现黑褐色,触目惊心,几乎把他小半个肚子都给切开了。
众人看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严重的伤势,庄壮能活下来都是意外。
“这就是王楚童留给我的。”
庄壮扭头盯着王楚楚,“这就是你好弟弟给我留下的,你看到了吗?难道你觉得你弟弟是什么好人?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吗?”
王楚楚捂住小嘴,半天说不出话。
“继续说!”邱瓷绷着脸问。
“你们以为这就算了,他跟着飞车党那群混蛋,糟蹋了我女友,还差点杀了我,难道我不应该报仇?”
庄壮无比心疼的哭着,“我女友现在已经彻底神经失常,得了抑郁症,那群混蛋,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哪怕在我身上再留下一道这种伤疤,我也不忍心看着我女友整天跟木头一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赵玲忍不住问。
“这小子命真硬啊。”
庄红利也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摇摇头嘟哝一句。
“我跟我女友去野外野营,那天晚上天色很好,满天星辰,我们坐在湖边看星星,突然来了一群人。”
庄壮浑身颤抖,好思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脸色扭曲道:“可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们背后,就是王楚童,他开始还人模狗样的陪我们聊了几句,一转眼,就带了一群人回来,把我女友糟蹋了,王楚童更是捅了我两刀。”
“为什么不报警?”邱瓷抓住他这番话里的漏洞。
这群人已经严重触及司法了,只要报警,执法局绝对不会放人不管。
“报警找执法者?”
庄壮冷笑道:“你们高高在上,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心里的悲哀,他们的老大刘永强的大哥就是执法局的局长,他还威胁我们,敢报警,直接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而且后面还有人找上我们,奉劝我们闭嘴,给了我们一笔钱。”
“什么人?”
“我想就是刘永强的大哥,刘永斌找的人,给他弟弟擦屁股呢。”
庄壮眼睛赤红的吼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付洪涛他们几个人扭开头,庄红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此时就是想要在邱瓷面前表现一下,但也忍不住感觉庄壮这小子可怜。
王楚楚整个人目瞪口呆,瘫坐在沙发上,赵玲安慰着王楚楚。
邱瓷心里的怒气就跟被人泼了一本冷水,彻底熄灭了,反而觉得庄壮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
换做是他,将心比心,他就是拿刀亲手宰了王楚童都不过分。
“畜生!”
此时楼上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众人扭头,看着一道火红色,如同妖精一样的耀眼身影走了下来。
“窝巢,太美了吧?”
庄红利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位是?”王楚楚不认识唐婉儿。
赵玲则是恶狠狠瞪了邱瓷一眼,既然唐婉儿在家里,为什么还要她带楚楚回来。
邱瓷委屈啊,唐婉儿是他请来的吗?
是不请自来,可这妞不是憋在屋子里,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邱瓷,我对你有些失望了,那些畜生你还包庇?这才是受害者,难道你不感觉他很委屈吗?”唐婉儿声音一贯的冷漠,犀利无比。
“唐婉儿,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要来这里住几天,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邱瓷看了王楚楚一眼,生怕王楚楚伤心,扭头没好气道。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胡作非为,不行我给邱爷爷打电话。”唐婉儿跟他针锋相对。
邱瓷腾地一声站起来,气的脑袋发麻,瞪着唐婉儿,唐婉儿毫不畏惧。
“我也没说要把他怎样。”
邱瓷还是语气软了几分,他跟付洪涛他们说过,君子可以不拘小节,但大方向绝对不能乱。
他扭头,看着庄壮,“你这次去执法局自首,可曾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没有。”
庄壮抽泣道:“我说了,有用吗?”
“你既然知道王楚童被人重伤,难道不知道刘永强要被重判?那刘永斌肯定要避重就轻,你要是不说,这么严重的罪过,他肯定逃脱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邱瓷转过身,“行了,你可以走了,王楚童确实是个畜生,但你跟他的恩怨这次算是一笔勾销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做的事情,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应该做的,我没有资格指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