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遭逢险境不是一次,可是这却是最恐惧的一回。
以前发生的事,都在我预料之中,但是这次,却是我受人蛊惑,手举屠刀,亲手伤害自己。
那种由心底产生的恐惧,让我无法言说。
“子绡,你不要哭啊。”他的声音清脆好听,在我耳边响起。
“谁说我哭了?”我急忙抹抹眼泪,虚弱的争辩:“男生不会轻易就哭。”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色如春花。
“想哭就哭吧,世间万物都会哭啼,眼泪并不是耻辱。”他伸手指了指天心的明月:“你看这美丽的圆月,又何尝不会流泪?”
我懵懵懂懂地看着月亮,它高悬天际,千古如一,怎么也会流泪了?
“这如水倾泻的月光,便是它的眼泪,星空之下,尘世之上,千百年间,流淌不息。”
月光让他的侧脸如玉石般美丽,我望着这张和我有几丝相似的脸,竟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你是谁?”
他笑而不答,接着那张好看的脸在我的眼中越来越模糊,几要消失。
“你到底是谁?”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臂。
“唉呦,少奶奶,你轻点,抓的我好痛!”
我一个激灵,急忙抬头,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宽阔的后背上,星星在头顶闪烁,似乎还在外面。
“老黄?怎么是你?”
“唉呀,是绝对分子,不,孙璃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帮你。”老黄哀号着说:“我们刚刚走进校园,就看到你晕倒在操场中央,才把你背出来。”
“只有我一个人吗?”
“当然,除了你,连半个鬼影也没看到。”
身边的绝对分子在朝我欣慰的笑,她颈上的黑绳已经消失,估计是黑衣少年的幻术一破,诅咒也随之化为乌有。
我死里逃生,虚软的趴在老黄背上,渐渐放下心来。
“喂!你不是醒了吗?不要装死,自己下来走。”
“我没醒,是你的错觉……”
“你这个白痴,当老子是驴吗?”
由于寒假的第一天我就闯了大祸,妈妈开始严禁我外出,但是一个免费家教却非常不识时务的天天往我家跑,并且指天发誓一定要让我考上一所三流大学。
搞得老妈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天像对待贵宾一样迎来送往。
没错,这个家教就是绝对分子同学!她比我们的刘老太更加严厉,并且非常耐心的把各门功课由小学开始慢慢教起。
苦了可怜的我,还没等品味到放假的滋味,就一脚又踏入集中营。
所谓自做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只是经历这次危险的我,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爱玩爱跳。那天晚上带我出来的人是谁?我无从知晓。
我望着天上的圆月,时常趴在窗台上发呆。
他和我那么像,又如此不同,难道我身上奇异的血脉就是继承自他吗?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远离危险。
因为那奇异的能力,能够让我发现不为人知的恐怖。
是不是当有一天,我丧失了看见的能力,才能够变成一个完全无知的人呢?
或许只有那样,才能让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不再对我挥舞死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