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下下来,花棠手里多了一个包袱,月容好奇的问了一句:

“花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花棠平静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从酒楼出来,花棠便和月容上了马车。

而,楼上的盛元青脸色沉重的看着马车逐渐行驶离开长街,

突然,侍卫担忧道:

“爷?您为什么要骗她?万一……”

后面的话侍卫没说,他怕触霉头。

盛元青解释道,“她值得信任!没有谁会比她更能完成此事!后手,确实没有,我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落魄王爷罢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救谢钰一命。毕竟,他也曾经救过自己。皇兄,利用他来当诱饵,眼看兄弟相残,却无动于衷。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花棠回到府内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三宝的房中,“三宝,姐姐有事要出远门一趟,你就在这好好跟着月容姐姐和何爷爷!”

三宝不开心的点头,“姐姐,你快去快回!”

花棠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来到何叔房中。

“何叔,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三宝和月容就拜托您了!”

何叔正在修整院子里的花架子,突然听到花棠的声音后,才放下斧头,“什么?丫头,你说什么?”

待何叔走过来,花棠却摇头。“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您!”

何叔笑得十分慈祥,“丫头,你与不寒吵架啦?”

“没了!我们好着了!”

花棠微笑着说着,仿佛,她真的与秦不寒很好。

何叔安慰道,“你有啥事,只管找何叔,不寒那小子不敢不听我的。”

花棠点头,后面又说了一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花,就回房,拿了盛元青给的包袱后,又装了些银子,便悄悄离开了府。

从秦府出来,花棠一路来到教坊司。

此次的安女,全是从教坊司的歌女们选出来的。

花棠还算熟悉,很快就摸了进去。

“姐姐,几点登船?!”

她假装了问了一句,媚娘就热心肠的回道:

“妹妹可是第一次去?别怕,姐罩你!今夜子时开船,三几日,就到了。”

花棠闻言,立即附和道,“是啊,姐姐,我没出过远门。”

“妹妹,我叫媚娘,是领唱的,有啥事可以找我!”

花棠乖巧的点头。

没一会儿,便跟着媚娘去教坊司的后院集合了。

教坊司分几部分,有供朝廷官员享乐的温柔乡,也有闲情雅附的地方,供一些读书人消遣,还有一部分则是媚娘所在的地方,表演节目的。

她们这部分身世都还清白,一般不卖身。

地位也高一些。

几乎每一年,冬至,盛京都会派她们去南部,一方面为了联络与盛京的关系,一方面也是为了彰显天子的关怀。

花棠就在这和一堆姐妹们,等到子时,直到登了船,花棠才看清楚,带着她们前去的人,还是宫中的。

至于是谁,她还不认识。

“媚娘姐姐,那个大官是谁?”

媚娘看着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解释道:“那是礼部的。”

礼部既然也参与?!

真是令人好奇。

收起好奇,花棠尝试着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毕竟谢船要行三天之久。

船很大,不怎么颠簸。

媚娘看花棠年龄小,便多加照顾一些,“妹妹,起来吃点东西,不然要熬到第二日晚上才有吃得。你别小看唱歌跳舞,可耗费体力了!”

花棠礼貌的接过馒头,就着水,吃了起来。

心中却是牵挂着月容和三宝她们的。

不知道秦不寒发现自己不告而别,会怎么样?

多半会觉得自己不守信用吧!

索性,她也没有讨好秦不寒的心思,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嫁给秦不寒也只是奔着出府来的。起初确实被他的谦谦有礼的模样给吸引了,后面,她觉得他城府太深,不能亲近。

花棠猜的没错,秦不寒知道花棠不告而别后,眼睛都气红了。

月容看他有些可怜,便安慰道:

“姑爷,可能是妹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跟你告别,可能是怕你不同意。你别放心上,待她回来,你们好好说开就行了。”

秦不寒顿觉自己失态了,她竟跟所有人都告别了,却唯独自己一句话也不留下。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

月容拉着三宝回了房,何叔又进来安慰,本来两人还挺登对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寒啊!你别气花丫头,她可能有苦衷,她向来懂事,待她回来,姑父替你好好问问她。你别做傻事!”

听到何叔的话,秦不寒勉强微笑,“姑父,没事,我会等她回来的。”

“嗯嗯!你们都是好孩子!”

秦不寒将何叔送出门后,自己独自坐在花棠的床榻上,意味不明的看着那方没有绣完的海棠竹影。

“呵呵!你当真不知死活!“

……

一连在水上颠簸了三天,船终于靠了岸。

从新踏上土地的那一刻,花棠才觉得头没那么晕了。

以前七娘在画舫上时,她就因为受不了船只的颠簸,被七娘浸在湖水里学游泳。

希望她无论如何,都能有自救的能力。

媚娘领着姑娘们跟着官员去往歇脚的驿馆。

四个分一间房,花棠跟着媚娘一起睡左边榻。

南部的冬天虽然没有盛京那么冷,但也是十分寒凉,所以,她们提前来到南部,距离冬至还有一个月。

“姐妹们,听说江南烟雨蒙蒙,帅哥美女去牛毛,咱们一会儿出去悄悄溜出去瞧瞧。”

花棠没说话,媚娘只当她胆子小。

“如意妹妹,你呢?去不去?”

花棠摇头,“如意坐不得船,现在头晕的厉害。就不去了!”

几人见她昏沉沉的模样,也不像说谎,便将她留在驿馆里。

待三人走了,她拿着盛元青的亲笔信,去往刺史府。

看门的衙役伸出刀,挡住花棠,“来者何人?”

花棠望了眼里面,将盛元青的信物拿出来,“我家爷与刺史是亲戚,我这有信物,还请小哥帮忙送进去给刺史,看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