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谢钰看着花棠沉思的模样,有些许急迫。
花棠蹙眉,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她闻着这个味道,实在太熟悉了,是师父的味道,师父一贯制香的味道,她喜欢雪松,无论制什么香,她都会加入雪松的味道。
面对疑惑,谢钰将炼丹师的事和盘托出,毕竟,花棠对于他来说,算不得外人。
“既然如此,大少爷是找到是谁了吗。”
花棠些许疑惑的追问道,因为她不知谢钰来此,是有多少把握。若是那人真是师父,,她帮忙指证,岂不是陷师父于不义?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说,说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嫁祸师父,她更应该还师父一个清白,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再见到过师父。
“这东西我知道是出自哪里,但是,你得答应我,让我也一起查案。”
谢钰没有把花棠当外人,所以,花棠提出来,他便爽快的答应了,“好!求之不得!”
“谢东西出自沧兰,而是,是一个女人,因为里面残留了女子独特的香味,而且,里面还有西域幻草,相信大少爷也多多少少知道西域幻草的来历。”
“没错,我知道一点,不过这个东西,在琮明皇登基以来,大肆封禁,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谢钰沉思,如今朝中大臣,知道的都已经大半人数食用归阳丸了,不知道的可能还多得可怕。
毕竟这个东西有毒,会让人上头,产生幻觉,让身体对它产生依赖性,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傀儡。
所以,当年琮明皇才会大力封禁。
不过想来可笑,这西域幻草当年毁在琮明皇手里,如今琮明皇死在西域幻草手中。
谢钰想到这些,不经露出愤怒的表情,“这沧兰的狗贼,还真是害人不浅。”
花棠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安慰道,“不过,这也好找,看看谁家院子里,偷偷栽了五颜六色的花草就行了。”
因为,明面上,不让栽。
只有背着偷偷栽,所以,一般的田地上是不会出现的,唯有那些高门大户家的院子,一般人进不去,很适合隐藏。
谢钰读懂了她的意思,“整个盛京城中,有好几处空置无人的宅院,我去看看。”
谢钰离开后,花棠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将归阳丸拿起来,放进深井中打上来的水里,化开,之所以背着谢钰,是因为她想确认,里面有没有雪松的残留物。
雪松顾名思义,就是雪松上的油脂分泌形成的琥珀色透明胶状物。用水将药丸挂开,再放在火上蒸发水分,若是有胶状物出现,八成跑不了了。
雪松一般用来制香,不入药,所以,花棠心里直觉,这药定是制香师做出来的。
会是师父吗?
随着疑问升起,花棠的心便忐忑起来。
她总觉得,自从北疆回来后,好多事情都在慢慢发生改变。
一如,皇宫。
东宫里,卫思葭躺在没人榻上,看着太子绝望的眼神,安慰道,“太子哥哥,您别伤心了,咱们只要顺利登基,有的是机会杀了那些害你的人。”
太子两眼空洞,就算他千次万次的安慰自己,但是,每每断口处传来蚂蚁啃噬的疼痛时,他都绝望一次,如此反复,他的那丁点少得可怜的信心,被打得粉碎。
“思葭,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我会好好活着,让那些想害我的人,都尝尝成为残废的滋味。”
听到这里,卫思葭露出欣慰的表情,“这样的太子哥哥最令人倾佩了。”
她哄得太子心情大好,但同时,她又在给太子的恨慢慢添加养料。
就在卫氏担心卫思葭在宫里守着个情绪不稳定的残废,会影响怀中娃娃的健康时,她匆匆与谢老爹进了宫。
一路上,谢老爹叮嘱道,“你呀,这是特殊时期,别这么显眼,会给太子和钰儿招来麻烦的。”
卫氏显然根本不听劝,一心只想着把思葭带出宫。
所以,这一路,一个闯宫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耳中。
“姑母。一定是担心我!”
太子闻言,看了一眼卫思葭,“她是挺心疼你的,你一个身怀六甲之人,成日困在这宫里,与我这个残废待在一起,不生病都憋出病了。”
“太子哥哥说的叫什么话?姑母从小带我如亲生,多担心些也正常,不过,确实是不想我来宫里陪您,是我求了姑父,他才带我来的。我猜,一会儿,姑母会跟您求着让我回去。”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目空一切的太子,有些期待看着他一会儿发疯的样子了。
“太子殿下,臣妇有事觐见!”
谢老爹也在一旁急忙行礼,“太子殿下金安,臣,有事觐见!”
“进来吧,侯爷!侯夫人!”
宫人撩开帘子,将人引进去。
卫氏一看到卫思葭,眼神就粘在她的身上,几日不见,她总觉得卫思葭受苦了,毕竟成天跟着一个情绪不稳定,还要死要活的人,不苦能好到哪里去?!
卫思葭感受到卫氏的目光,乖巧的微笑着。
“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声色温和,“夫人,免礼吧!你是思葭的姑母,来人赐坐。”
卫氏才坐下,就对卫思葭嘘寒问暖,“思葭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丫头心思不坏,就是礼数不周,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请太子多担待一些。”
“夫人哪里的话?思葭待我情真意切,我感激还来不及了。”
太子微笑着,全然没有之前目空一切的失落感,如今,这副模样,倒是让卫氏刮目相待,果然这天家的人,就是能屈能伸。
“思葭在这还习惯吗?你身子重,要不还是跟我回去养胎吧?你总是在这里打扰太子静养,也不是事!”
谢老爹尴尬的想堵住夫人的嘴,但是卫氏直接忽略他的脸色,央求卫思葭跟她回去。
但是,她没看到太子眼下转瞬即逝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