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葭,夫人说的极是,你还是跟夫人回去养胎吧!”

太子平静的语气,静得骇人,谢老爹急忙打圆场,“嗐!太子说得哪里话?!这思葭如同我们亲生女儿,那连带着,太子你也跟我们是一家人,思葭陪着您,也算是帮我谢家尽忠。”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没底气。

卫氏一听,眉头下压,这老头子打什么岔?!

这事若是搁在以前,卫氏能拎得清,但是搁在现在,她一心想的是不能让卫思葭吃苦,所以,根本没领悟到谢老爹这话的意思。

“思葭,别听你姑父的,这怀身大肚的,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最是不能沾染病气。否则对胎儿不利。”

此话一出,谢老爹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这婆娘还什么都敢说。

他不安的看向太子,生怕他听了进去,影响身体。

只是,太子似乎没受影响,反而微笑着轻声哄道,“思葭你就跟夫人回去吧!”

卫思葭见太子极力迎忍着,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让她内心满意极了,看来姑母这话真是说到了要害上去了。

但是,她也不能走啊,否则,谁来加速这个脆弱太子的变坏速度?

于是,卫思葭起身朝卫氏拜了拜,“姑母,思葭知道您最疼我,但是,我与太子情深义重,如今他这个样子,思葭不可能撇下他独自清闲。姑母放心,这儿伺候的人多,吃得也好。不会影响孩子的。我相信他也很乐意照顾太子哥哥。”

一番话说下来,让太子微蹙的眉头散开,却叫卫氏不知所措,这个思葭怎么这么不懂事。

谢老爹眼看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太子真的要被伤到了。

“好了,夫人,思葭在这陪着太子,挺好的。”

“太子,您好生静养着,老臣就先告退了!”

话落,他朝太子行了礼,拉着卫氏出了门。

“你干什么?放开我!”

卫氏不服气的挣扎着,挣脱了手,“你发什么疯?”

“你才发疯?!你真是没眼力见,太子病着,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却偏偏倒好,要把思葭带走,你让太子如何看你,哦,你害怕他将病气传给思葭?还是害怕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谢老爹丝毫不留情的指责卫氏不懂事,“你向来都体贴懂事,如今,却这么的看不懂拎不清??”

面对谢老爹的指责,卫氏只觉得他多虑了,毕竟无论如何,太子此时应该是要巴结着侯府,否则朝中没几个能站在他这边了。

虽是如此,卫氏也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那就是太子的性格,他如今遭受此劫难,心性已经大不如前了。

就在他们出门没多久,盛悯文就震怒的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瓷片纷飞,碎了一地。

卫思葭一瞬间也被吓到了,但是,很好,很歌她的意。

“太子哥哥,你怎么呢?”

他故作关心的跑过去,拿起太子的手放进手中,检查起来,“你没事吧?都是思葭的错,不该让姑母来的!”

“滚,都给我滚!”

太子咆哮着,额头全是爆起的青筋,面目皆因为方才的迎忍变得赤红。

卫思葭险些被他推到,还好,宫人听到茶杯砸碎的声音急忙进来,扶住了卫思葭。

“卫姑娘,没事吧?”

宫人关心了一声,才让发疯的太子,恢复理智。

他十分懊悔的看着卫思葭,“思葭,对不起,我,我无法控制自己!”

卫思葭心中满意极了,越是这样疯魔才好。

“太子哥哥,没事,只要您开心就行。”

她故作委屈,险些眼泪都流出来了,让盛悯文看着,心痛不已,一个劲的捶打自己,“都是我无用,都怪我!”

卫思葭上前,握住他的手,“太子哥哥,别,思葭心疼!您要快点振作起来,把那些看你笑话的人都杀干净!”

此话激起了盛悯文的残暴,他目光狠历,“好!好!我要将他们都杀干净!”

闻言,扑在盛悯文怀中的卫思葭冷笑着。

但,一瞬间,激动过度的盛悯文失禁了,腥臭味蔓延开来,卫思葭闻到那股令她讨厌的味道后,先是装作关心,“太子哥哥,您不舒服了吧。我让宫人来给你清理!”

虽然这种事情,盛悯文经历了多次,但是,长这样毫无尊严的一面还是第一次,他有些窘迫,点头道,“好,你快出去,快让宫人过来。”

卫思葭掩下嫌弃,不舍的离开。

待出了房门,她扶在走廊上,脸色苍白的呕吐着,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的全部鱼贯而出。

待吐了干净,胃里空空的,她也就好受了些。

再回来时,太子已擦洗干净。

他看向卫思葭的面色有些许窘迫,“思葭,让你跟着受累了!”

“太子哥哥,哪里的话?你若是将我放在心上,愿意与我一同齐心,往后就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了。”

卫思葭微笑着安慰他,面上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而从皇宫出来的两夫妻,先是在车上打了一架。

“夫人,你等等我,你别生气啊!”

谢老爹捂着被卫氏揍肿的眼睛,一路小跑着跟了进来。

“滚,你这个狠心的人!”

卫氏丝毫不留情面的赶人,没能把卫思葭带回来她心里十分愧疚。

面对卫氏的埋怨,谢老爹耐着脾气哄了半天。

而谢钰此时正拿着几株花草走进府中,“去叫侯爷过来书房。”

婢子闻言急忙去唤人。

待谢老爹过来后,看到桌上摆着的十几株有些许熟悉的花草,他目瞪口呆,“啊钰,这可是禁草啊!”

“父亲,我知道。正是想跟你说,此花草在盛京种了起码好几季,怎么从未有人发现?而且,你可知这西域幻草是归阳丸的原材料。”

谢钰的话过于震惊,让谢老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认得西域幻草,当年先皇才登基,就是他经手的此事。

所以,他看着这些不能再熟悉的东西,他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皇上是被这个东西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