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密室中。
神秘女子依旧什么也不招,闭目养神的打坐着。
“别白费力气了,除非我死,否则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
谢钰淡定从容的看着她,想到那日花棠悲伤的模样,他一下子来了兴趣。
“花棠,你这些年就从未想通她?就从未担心过她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担心她受到欺负?吃不饱饭?睡不好觉?没有朋友?没有疼爱?”
他平静的说着,但是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刃插在那女子心上。
谢钰就这样看着她悲痛欲绝,再看着她捂着心口,出言制止,“够了!别再说了!”
“怎么?既然你不关心她的死活,又何必为她心痛呢?”
还有,方才忘了给您说了,花棠因为嫁给了沧兰国的罪臣,那罪臣杀害东辰重臣,意图扰乱朝纲,所以,连带着花棠也要跟着判刑。你想救她吗?”
话落,女人沉眸思索了片刻,她之所以催促着花棠离开盛京,正是因为在她们还未能掌握朝纲时,让花棠能安好的活着。不会因为这场斗争,而被卷入其中。
事已至此,女子只好迂回,“好,你说,我如何做,能救她?”
见她如此爽快,谢钰也不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将你们所谋划之事,全盘托出,我不需要你做人证,因为你是花棠的娘亲,我答应过她,要保你一命。”
谢钰故意这么说,虽然她不想承认她与花棠的关系,但是,他偏要她承认。
所以,当对方没反驳时,谢钰便更加肯定了,眼前的女子是花棠的娘亲无疑了。
那她为何要帮梁太师种西域幻草?
想到这里,谢钰迫切的想要知道背后的目的。
“那您为何要帮梁太师种西域幻草,您应该知道西域幻草在东辰是违禁物。”
女子闻言,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似痛似恨。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决绝:“西域幻草,不过是我复仇路上的一把利刃。梁太师,不过是个可笑的棋子。我所图,远非你能想象。花棠,她不该被卷入这肮脏的斗争,但命运弄人,我已无法回头。你若真为她好,便该助我完成大业,到时,我自会给她一个安宁的世界。”言罢,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已预见那翻云覆雨的未来。
谢钰不可置信,“既然如此,那想必,我们注定成为敌人。所以,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梁太师也很快就会抓捕归案,你们的气数尽了。别做无畏的挣扎了!如果您还当花棠是您的女儿,那您真的了解她需要什么?她想要什么吗?”
今日,谢钰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果然女子还是有所触动了,只是对于她所图的宏图大业,她不得不放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从她生下他们时,选择了那个男孩,抛弃花棠时,她就应该知道了,她没资格做花棠的母亲。更没资格奢求知道花棠的一切。
不过,她也不打算隐瞒什么,而是,说出了一个令谢钰极为震惊的事。
“你可知道,如今的九王爷是谁?”
面对女人的疑问,谢钰点头,“知道,但是不多。不过,他似乎是整件事情的起始。”
“对,确实被你猜对了。他天性善良,又极其聪慧,对什么都心怀慈悲,他而且,他有远大的抱负,他觉得当今天下苦不堪言,百姓不能安居乐业,他便愤恨交加。所以,我们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夺取天下,让东辰成为一个开平盛世,所有百姓安居乐业。”
她说得情起激扬,似乎心中的开平盛世已然就在眼前。
谢钰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看到了,她所描绘的世界,这个世界也是他所期盼的,但是,太子贤能,一样也能开创盛世。
“所以您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谋权篡位,编造一个富丽堂皇的谎言?!当今的太子,心怀天下,贤能无比,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成为东辰的统治者。所以他是您儿子对不对?是花棠的弟弟?或者哥哥?孪生?!”
果然,这个男人强得很,很快就猜到了,“呵呵,这是你自己猜测的,并不是我说的,若是你告诉花棠,也无济于事。毕竟,也不会改变什么。”
说到这里,谢钰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行了礼,离开了密室。
昏黄的烛光下,女人面色哀痛,回想到七娘,她有些愧疚,对于她的死亡,她确实感到惋惜。
“七娘,若是你还在世,一定一样花棠成为悯炀的一把利剑吧?!咱们谋划这么多年,却因为我的心软,而被阻拦。那个该死的琮明,我恨不得把他的尸骨拉起来,鞭打一万次。”
想着想着,她便回忆起来,曾经在皇宫的日子。
她本是一个现世里的人,却因为阴差阳错魂穿到这具身体里,成为了皇帝盛宠的贵人。她也曾开心幸福过,但是,却被无情的帝王伤得体无完肤。
她助他夺得天下,助他铲平异己,助他拔除祸患……做了许多许多,但是,到头来,他却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而选择牺牲她。
她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被害死,而他那个所谓的父皇却踩着她孩子的尸体,将异己一个个铲除。
任凭她如何闹如何吵,没人当她的孩子是人。
她恨!
她恨这吃人的皇宫!
她恨那个言而无信的,薄情寡义之人!
所以,她苦心经营这些年,她就是想为那些死去的孩子报仇,改变这个吃人的社会。
从密室出来,谢钰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如何将方才的事情告诉花棠,毕竟,她的身世实在是令人不可置信。
若是九王爷是皇上的儿子,那孪生的花棠也是圣上的女儿,此事牵扯甚多,他必须回去问问父亲。
关于宫中的秘闻。
想必,父亲一定知道一些。
就这样,他回到了侯府,正巧在门口遇到了游说回来的谢老爹,只见他气愤不已,“这些人真的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