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宠了我多年,就在我千辛万苦助他从不受宠的王爷,到登上帝位后,他的白月光初恋竟回来了。
本以为自己会成为皇后,过上不再任人摆布的生活,他却为了十多年未见的白月光下令将我废为庶人。
全家人的生命,多少争宠女人的鲜血,这一路我爬的多难,算计的多筋疲力竭,全部化为乌有。
在我穿着破布麻衣走出宫门时,不禁怀疑‘林晚’的命就是注定了要如此坎坷吗。
一切都要从那年冬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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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京城第一绣娘,林晚晚。
向来以眼还眼,以暴制暴。
可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的灵魂穿到了一个小怂包体内。
算命的说她这辈子就是被欺负的命,活到几岁就被虐到几岁。
林晚晚不信,我偏要为她逆天改命!
她擦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极其瘦弱的手臂上像蜈蚣似的爬满一道道疤痕,触目惊心。
脑中林晚留下的遗言响起,“替我活下去。”
喂,什么时候了,难道不该说‘替我报仇’吗?
林晚本是林府妾生的二小姐,奈何性格太过懦弱,从不反抗。
母亲活活被正房烧死,哥哥死在战场上,父亲偏爱正房和她所出的林柔。
同父异母的姐姐林柔只要心情不好了就会过来把她吊在树上用柳条蘸水抽打她。
混着泪水的馊饭,林晚一吃就是十八年。
唯一支撑她活到现在的,是与隔壁的周公子私定终身,约定十八岁一起私奔的诺言。
可偏偏传闻中不近女色的九皇子突然进宫跪求赐婚林晚。
圣上动怒,转手把林晚扔了最不受宠的六皇子赵政安。
不能与心爱之人私奔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晚伤心欲绝,不愿嫁给不爱的人,喝下毒药自尽。
林晚倚靠在床榻上,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没人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林晚了,而是有了新的灵魂。
她相信每一次重生都一定背负着属于自己的使命。
只有一双暗伤累累却能握紧重权的手,才能捧起曾被碾碎在尘埃里的血雨之花。
林晚心疼曾经林晚的遭遇,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自言自语道,“老娘才不信你天生就是个怂包命,老娘偏要让你坐上那最高位俯瞰他们所有人。”
已是寒冬腊月,林晚的房间里只烧着几块下人用的黑炭,时不时还发出呲啦呲啦的爆炸声,冻的人伸不出手来。
她将纤柔的细指轻抬起,企图抓住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汲取林府的最后一点温暖。
啊,真冷啊。
桌上放着的是王府送来的衣裳。
那是一件绿色云纹的苏绣长衣,无论是面料还是做工,一眼就能看出都是顶尖儿的货色。
记忆里的林晚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笑声格外刺耳,满是嘲讽。
不请自来的正是她那同父异母逼死她的姐姐,林柔。
林柔一身粉色绣花的苏绣外衣,头上别了三四根翡翠金钗。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即将出嫁的妹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阴阳怪气说着,
“我的好妹妹,明日就要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如此好福气,可不要忘了长姐我啊。”
林晚用余光瞥了瞥林柔,唇边微露讥讽,“你倒穿的像个发了情的花孔雀,不如这福气给你?”
“你说什么?你疯了,敢反驳我?”
林柔有些吃惊,以往的林晚在她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哪怕是她骑在林晚头上拉屎,林晚也得陪着笑脸。
今日这是觉得要嫁人了便敢对她这么说话?怕是不知道这婚事赐给她的原因吧。
林柔扭捏着腰枝指着林晚鼻子道,
“若是皇上允了当宠的九皇子求亲,我肯定是嫁的。但六皇子是阿哥中最不受重视的,要不爹爹怎会把名额让给你?还以为自己捡到什么香饽饽了?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跟你这个死了娘的庶女真是相配。”
这话声声刺耳,只见林柔将腿踩在凳子上,“来,钻过去,我去求爹爹拒绝你的婚约。”
林晚不屑的勾勾唇,不等着林柔反应过来,五指便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朝着她那趾高气昂的脸狠狠的来了一巴掌。
“!”
林柔细腻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直冲人心。“怎么可能。”
林柔瞪圆双眸,怎么都想不到林晚有这个胆子。她熟练的抬起手想要反击,可刚抬起的手就被林晚禁锢住手腕。
林晚道,“即便是不受宠的皇子,姐姐以后见了我,也要记得老老实实给我行礼,低我一等。”
林柔不由变了脸色,“你,敢反驳我?!”
林晚道,“别生气,习惯就好。”
说罢,又是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扇在林柔的脸上。
林柔没有防备,被这一掌扇的眼前一黑,直接失去平衡跪倒在地上。
地上黑炭的渣渣透过她的衣服,刺的她疼的哼唧起来。
林晚缓缓绕到她的身后,轻抚了一下她柔顺的发丝,抬手间拔下她头上的一枝珠翠金簪子。
“你疯了,又做什么。”
林晚盯着她,没有丝毫犹豫朝着自己脸颊外侧的地方划了下去。
鲜血从清透的肌肤中渗出来。
林柔吓的不敢说话,眼睛直勾勾看着血滴。
林晚蹲下身挑逗的用手捏着林柔的下巴,“做什么?做你!”
说罢。
林晚冲出自己房门,哭天喊地的叫道,“爹,爹!长姐要杀我!”
一听这惊天的大八卦,院中的所有小厮都聚了过来。
林晚要的就是人越多越好。
就是要她爹下不来台,关起来林柔,她才好做事。
林文清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只见林晚哭成了泪人,脸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灰色的砖上。
“您教导女儿凡事忍让,女儿从不与姐姐争辩。姐姐说我飞上枝头,还对我大打出手,甚至…用簪子划伤我的脸。”
林晚泣不成声,啜泣了几下。
“女儿受伤了本是小事,可王爷见了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岂不招来灭九族之罪。”
林文清站在原地眉头皱了皱,眼中全是冷漠。
林柔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张从屋里冲了出来,头上剩下的发簪歪七扭八的插在头上,身上的衣服被黑碳染黑了一半,活像个刺猬。
“林晚,是你不想嫁,才故意划伤自己的脸吧?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嫁给六皇子的,除非是京中第一美男的九皇子我才嫁!”
林文清怒斥道,“林晚,你与九皇子从未见过,为何他会指名道姓求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