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卿沉了沉气,“你说你看见的便是了,其余的你不用担心,事关王爷的清誉,我不会姑息。”
“是是是。”
朱怡之跪在地上,直着上半个身子。
嘴角笑的花枝乱颤,也藏不住那双放光的眼睛:
“那夜里,臣亲眼看见林晚跟一男的站在一起。”
谢思思一听心里乐的开心,给谢婉卿揉头的力气都大了些,添油加醋起来:
“天呐,如此说来林晚侧福晋也是一个浪漫的人呢。”
“还选在花灯节上约会情郎,郎情妾意~真让我羡慕。”
林柔更是起了个调:
“我母亲说了,见到那男人时,两人正恬不知耻的手牵手走在长街上。”
“周边的人都看到了,如今京中风言风语不知道怎么说王爷呢。”
谢婉卿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假笑,让人看着感觉寒津津的。
“林晚,这人证是你的嫡母,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林晚欠了欠身,平静道,“臣妾无话可说,但福晋如今无权,处罚不了臣妾呢。”
林晚抚了抚胸前垂落的发丝,轻蔑道:
“臣妾只等王爷来了再做定夺了。”
“你。”谢婉卿攥紧拳头,这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好,你可知你犯的什么罪,诚恳认错兴许我会帮你向王爷求宽恕。”
“你若执意等王爷来了定夺就不是惩罚你那么简单了。”
男人的声音让众人安静下来:“什么事要等我定夺啊?”
赵政安穿着朝服进来,俊美的脸庞让地上跪着的朱怡之忍不住多瞄几眼。
姿态闲雅却压迫感满满。
赵政安来,只为了看几眼林晚。
见林晚坐于自己的位子上,垂着眸子给他欠身请安。
似桃花一般明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垂于胸前。
如此美妙之人,又多日不曾侍寝,却愣是没正眼看他一眼。
赵政安内心莫名产生些胜负欲,不由主动问道:
“晚晚,嗓子可好些了吗?”
“见到我怎么不说话,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在座人闻言,互相交流着不友好的眼神。
谢婉卿更是神色鄙夷。
在场这么多人,都和林晚一样没开口说话,偏偏赵政安只问她林晚一人。
这让连日里侍候赵政安的谢思思愤然道:
“王爷,眼前的人私会情郎,真是愧对于你的关心,你留此人在王府是个祸害。”
赵政安闻言抬头望去,若谢思思不说话,他还以为谢婉卿身后捶背的是个丫鬟。
虽近来宠爱谢思思多,可赵政安对她终究只是图个新鲜,单纯身体上的欲望罢了。
谢思思没有江丹凝的妩媚情趣、娇嗔做作。
又没有林晚的绝美容颜、天真烂漫。
所以吃多了,也觉无趣。
可林晚不能侍寝,这吃不到勾着的感觉属实难捱。
他甚至,这两天都想尝尝林柔这块没尝过的蛋糕。
谢婉卿之所以选了谢思思进王府也是觉得谢思思的长相不足以让赵政安沉沦。
这样谢思思就会依赖她,为她所用,不至于影响她的地位。
但太小心谨慎的结果,就是为自己选了个作用不大的棋子。
听谢思思这样说林晚,赵政安只觉得连个新来的都敢欺负林晚,斥道,“胡言乱语!”
谢思思嘟嘴解释道,“臣妾才没有瞎说。”
赵政安望着她疑问道,“福晋,我不是说过,这种事让下人做吗,你怎又让思思做。”
谢婉卿欠身,一手还扶在额头间,虚弱道,“王爷,臣妾的头实在疼得厉害,表妹这才心疼臣妾,不敢假手于人。”
她擦擦额头的虚汗,说话时也像很努力的样子:
“王爷,林晚私会男人是林晚嫡母亲眼所见。”
“臣妾无权,但臣妾恳请王爷将林晚施以梳洗之刑,勿让此人败坏门风。”
赵政安不露声色的盯着林晚,像看橱窗里的美食。
“邦邦”两声,朱怡之猛的磕了两个头:
“对对对,王爷,我亲眼看见的,林晚她……”
朱怡之话说一半,林晚便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打断了她。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林晚嗓子略带沙哑,“王爷,臣妾给您准备了些东西。您可要看?”
一听林晚主动跟他说话,赵政安笑得带了些痞气:
“晚晚准备的,我自然要看。”
林柔用眼神提醒谢婉卿赶进度。
谢婉卿头痛到有些支撑不住,声音也小了许多,焦急道,“王爷,王爷。”
谢婉卿叫了两声,可赵政安的眼睛像长在林晚身上一样,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随着林晚拍了两下手,有两个壮汉抬着一条龙形花灯走了进来。
这花灯足足有两米。
龙的形状也独具匠心,它的身体如同巨大的蟒蛇,蜿蜒曲折,全身覆盖着用金纱做成的坚硬的鳞片。
从里面散着黄色的灯光,如真龙腾云出现一般,霸气威武。
而花灯店的店主也从两个壮汉身后悠悠走来,见到赵政安立马恭恭敬敬跪下行礼。
店主道,“参见六皇子。这是林晚侧福晋中秋夜给您定制的龙形花灯,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可这龙形实在难做,才拖到今天给您送来,侧福晋对您的心,真是让我们做奴才的羡慕啊。”
朱怡之看到店主,心虚地低下了头。
毕竟火烧花灯店的钱她还没付清,若是这时诬告林晚,那她**之事,也瞒不住。
赵政安看得出神,对这个许久没有宠爱过却还惦记自己的林晚大喜过望:
“好啊,晚晚的心思果然都是好的。”
谢婉卿皱着眉头催促道,“朱怡之,接着说啊。”
林柔在身后倚靠着凳子,堆了满脸笑容,就等着看林晚的好戏。
赵政安点点头,示意竹息把这花灯收下,这才平稳的看向朱怡之,一挑眉道:
“接着说,你亲眼看到林晚做什么了。”
谢婉卿痛苦的表情上,笑得有些期待,也有些得意。
只见朱怡之慌乱的眼神避开赵政安的视线,悻悻地低着头道。
“没,臣看到林晚给王爷订花灯了…没别的。”
“胡说什么?”谢思思不可置信,“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