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卿直接气晕过去,仰头倒在椅子上。
赵政安缓步上前,眼底像抹了蜜一般。
他伸出宽阔的手递在林晚面前想要拉林晚起身。
林晚垂着眸子,只是轻轻把手搭上去,甚至不敢多用力,显得十分客气。
林晚沙哑轻声道:
“王爷,臣妾有错,臣妾的嫡母突然驾到王府,惹得福晋都晕倒了,请王爷责罚。”
赵政安直勾勾看着林晚,“晚晚何错之有,是她们没事找事罢了。”
说罢又笑盈盈温柔道,“竹息,朱怡之掌嘴一百,她是林柔的生身母亲,必与此事也有关系,掌嘴五十。”
林晚接着道,“王爷,臣妾有一事所求。”
“你说。”赵政安静听。
林晚皱了皱眉,担忧道:
“福晋近来总是头疼,臣妾胆小,认为许是福晋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今日之事,朱氏有错,不如就让她去附近的寺庙里为福晋祈祷三个月吧。”
赵政安点点头,“那便如你所言吧。”
林晚顿了顿,“梦华妹妹近来总是做噩梦,可这王府唯有王爷的阳刚之气最重,若王爷得空,还请王爷去看看李妹妹。”
“好。”
等赵政安再期待着林晚与他说些什么时,林晚已经欠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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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师按时来给江丹凝请平安脉,一进殿便跪下道谢:
“臣多谢侧福晋提携之恩。将臣命为王府一把手。”
江丹凝坐在殿中还因为上午请安一事气的喘着粗气,她的胸膛高低起伏着,厉声问道:
“少说废话。我心闷的很,赶紧来看看我的孩子怎么样。”
江医师表情凝重,将手搭在江丹凝手臂上:
“侧福晋,您的脉象有力紧绷,可是生了大气?您现在的身子可万万不能生气啊。”
江丹凝甩开江医师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急切地拍了几下桌子:
“我如今有身孕不能行**,王府里就有一群狐媚的东西,勾引的王爷连孩子都不来看,我怎能不气。”
江医师掩下笑意,抬眼看了看江丹凝,低声道:
“若侧福晋只是担心此事,臣倒有一方子可以解决。”
江丹凝侧目,鄙夷问道,“什么方子。”
江医师咽了口口水,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才靠近江丹凝道:
“臣可以开一方子,无色无味,只要加到平时的茶水之中便可让王爷疲软无力。”
江丹凝闻言耳目一新,“可会伤及根本?”
“不会。”
江医师小声道。
“只要断药一周,便可恢复了。等侧福晋顺利生产完再断药,王爷的宠爱便还是您的。”
江丹凝仰头肆意勾勾嘴角,用手指点在江医师的额头上:
“你,人才。”
说罢,江丹凝的气全然消散,又妩媚的用手指勾了勾头发:
“上次你做的那个香囊不错,谢婉卿那老女人果然闻了日日头疼,我看了便舒心。”
说着说着又话锋一转:
“还有那林晚最近无宠倒是老实了许多。”
“不过若是能有让她也难受难受的药,你尽管来说与我听,我必重重赏你。”
“是。”江医师道,“若无事,臣便退下了。”
庭院中。
林晚面无表情地在站于台阶之上看着林柔和朱怡之受刑。
她的记忆里,像照片似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冬天林柔在她身上浇开水、夏天又让她盖棉被。
无聊时就把林晚吊在树上取乐。
这些伤害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
而是像一道疤,融进了生命里。
林晚抬起手失神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安慰道,“活到现在,你真的辛苦了。”
两人皆跪在院子中央,而站于她们身前负责行刑之人是竹息。
只见竹息问道,“听闻二位在林府时,常欺负侧福晋和小翠。”
林柔撇见林晚立于身后,想着自己怎么都不能失了嫡出的气势,便怒喊道。
“是又怎样,我打她俩全是应该的。”
“她们在林府里成日只知道吃喝,洗个衣服、刷个恭桶都那么慢,不打她们打谁。”
“我且告诉你,我才是林家嫡出,哪怕林晚现在是侧福晋,她也是个死了娘的庶出,我只恨以前不早点把她的脸给打烂。”
竹息握了握拳头,平静道,“那我便知道怎么做了。”
林柔噗嗤一笑:
“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若这是林府,我已经扇的你找不北了。”
“轮得到你在这跟我耀武扬威?你就是林晚的一条狗。”
林晚浅道:“可惜这里不是你的林府,而是我的王府。”
竹息恭恭敬敬站到二人前深深鞠了个躬,一脸正气道:
“不是一般的痛,请忍好。”
说罢,竹息张开嘴用哈气对着自己的掌心呼了呼。
随即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那手臂上的青筋尽显,五根指头张着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落下之时,“啪”的一声。
清脆响亮。
朱怡之眼前一亮,不知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呼倒在地上。
而脸颊的位置火辣辣的痛,瞬间印上了一记红印。
不等她重新跪好身子,又是比她脸还大的一掌落下。
“啪”一下,打得眼前天旋地转,别说找不到北了,连天地都找不到了。
仅是两掌下去,林柔和朱怡之的嘴角就已经破了。
林晚收敛了一下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角,问道:
“现如今,你们可后悔曾经对我有过的羞辱。”
林柔眼前还是模糊的,摇摇晃晃的脑袋,吐字不清的说着:
“若我说后悔,你就会放过我俩吗?”
林晚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帮助她保持平衡,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不会。”
她起身不屑一笑,转过身平静道:
“若是道歉就能原谅,世界上的衙门都可以关门大吉了。”
“只有你们和我一样痛苦过,才算道歉。”
“啪”的一声,又是一掌。
随着声音越来越密集,两人的脸颊也高高的肿了起来。
远远看上去,以为王府的院中有人放了两个蜂巢。
一个时辰后,掌嘴才结束。竹息怕自己时间久了,力气就会变小。
于是中途还换了个行刑的人,等自己休息过来后,又接着打,比刚打的时候力气还要大。
朱怡之已经站不起身,头耷拉在身体的一侧,找了两个小厮扶着才勉强能移动。
林晚提醒道,“这就不行了?这些年,比起你给我的苦,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