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怡之的脸肿到已经让人看不见她的嘴巴,只听着模模糊糊道:

“林晚,你会有报应的。你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晚拍了她的肩膀,微笑道:

“你的报应就是我。”

林父林文清已经站在王府门口等候了。

革职之后他倒没了往日的神气,可他见到晕倒的朱怡之时,对林晚的厌恶又掩盖不住了。

林文清呵斥道,“林晚,她可是您的嫡母,她还怀着你的弟弟!”

“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蛇蝎心肠,你还是人吗!”

林晚笑而不语,“我一直都是蛇蝎心肠之人。”

“所以父亲不要想着再让朱怡之来王府寻我的麻烦。”

“不然我怕哪天丧失了玩的乐趣,直接把她杀了。”

林文清一口气没上来,捂住心口隐隐作痛。

他字字恳切道,“曾经父亲是冷落了你,冷落了你哥哥,冷落了你母亲,害的你哥哥和母亲早早就死了,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有什么可再争纠的?”

林晚耸了耸肩一阵讥笑,她走到林文清面前上下打量一番:

“你是过去了,但我没过去。”

“至于什么时候过得去,由我说了算。”

“你,”林文清急火攻心,咳嗽了两声,“林家马上就要有儿子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没有我这样的女儿?”林晚翻了个白眼。

“别自作多情了,我早不想认你这个爹了!”

说罢,林文清气的直接手和腿都蹬直了,抽搐起来。

这时,花灯店的老板也悠然从王府门口走了出来。

见是林文清搂着朱怡之,顿时脸上出现了八卦的神色:

“哟,又换一个?年纪不小,玩得挺花。”

林晚似想到什么,顺着店主的话问道,“你可知花灯节那天,您的好妻子做什么了?”

林文清郑重道,“怡之做头发去了,关你什么事!”

朱怡之听到这事,惭愧低下了头,挽着林文清的胳膊就往后扯:

“文清,我们快走吧。”

店主将手抱在胸前点评道,“这个可看得比那个老啊。是不是很有钱?”

林文清自是不解几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想问个清楚却被朱怡之拉得死死的。

看着两人在互相搀扶之下缓步走去。

林晚在身后戏谑喊道,“我提前祝你,儿孙满堂。”

林文清测过脸,“我们林家终于有后了,我有儿子了。”

“你,以后别想进林家的门。”

林晚泰然若之,“儿子一定是儿子,是不是你的就不一定了。”

小翠搀着林晚的手臂回府,十月的天,不过五点,暮色便已经渐渐爬上了天。

树上的叶子也开始黄了,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还会飘落几片。

今夜赵政安留在了李梦华的院子中,隐隐听着从屋中传来两人打闹嬉戏的声音。

小翠端来一碗红枣牛乳羹,“小姐,您最近睡得不好,奴婢总听着你半夜说梦话。这羹安神,你喝点吧。”

林晚顿了顿,捏了捏因为练舞而酸痛的肩膀,思索道:

“是阿,前几日听梦华妹妹说她最近做噩梦,而我总是睡不安生,莫非有人给下了药?”

小翠立马手一哆嗦,不小心落了些羹:

“每日吃的都是由我先一一试吃过,确定无毒才能端给小姐吃的。”

林晚垂下头沉思。

“不。目前只知道有我和李妹妹是这种情况,别的妾室们情况还尚未可知。”

“可若是在食物中下毒,要做到同时在两院中下毒也是不易的。”

小翠道,“小姐和李梦华并无吃过一样的东西阿。”

林晚镇静道,“难道是谢思思来王府的第一天,我和李妹妹吃了同样的桃花饼。”

“那日请安散了以后,李妹妹还多向谢思思要了几块,所以症状才比我严重。”

小翠趴在床边气的眼里冒烟,“谢思思来的第一天就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是谢婉卿授意的?小姐可要提防着点她俩。”

林晚轻轻叹口气,垂眸担忧道:

“翠儿,李妹妹那日要了不少,让人没吃的她都端回去了,应该还没吃完。”

“你明日去跟她说一声,莫让她再吃了。”

小翠点点头。

林晚捧起小翠手中的牛乳羹一饮而尽: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两边都不想得罪,又都暗地里使坏。”

“明显她是冲着福晋的位子来的。”

“可惜,她站错了队,也不是我的对手。”

天渐渐凉了,众人也都从纱织的长裙换上了锦缎外衣。

请安时聚在一起更是美不胜收。

江丹凝称肚子不舒服,让红玉过来通知谢婉卿不来请安。

林柔则生因为一个脸肿成了两个大,也不宜来请安。

林晚看着李梦华笑盈盈的打趣道:

“李妹妹是我们中最年轻的,也是身子最好的,一定要早点给王爷添个子嗣才是啊。”

李梦华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又低下头挠了挠:

“其实昨夜,王爷不知怎么了,说什么也不想脱衣服,所以我们就晚了一晚上的捉迷藏。”

此话一出众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有人逗趣儿道,“怪不得我听着你的院子中嬉戏打闹声那么大,还以为是你折腾了王爷一晚上。”

谢婉卿亦是掩着嘴笑了笑。

林晚无奈笑着叹了口气,“无妨,你年轻机会多的是。”

李梦华依旧乐呵呵地说着,“若是有什么药,能一喝就怀孕,那再苦点我也愿意去喝了。”

林晚用手绕了绕发丝,眼眸撇过谢思思:

“你说的这种药可没有,不过倒是有什么那种十全大补之类的药,兴许怀的就快了。”

谢思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线,又眼睛盯着虚无暗暗笑了笑。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谢婉卿端坐着中央,“女孩子家家的,公然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只要伺候好王爷就是了。”

“是。”

林晚细嗅茶香,起身恭敬道:“福晋,臣妾近日总是梦魇,睡不安稳,想来是身子弱,招了些不干净的。”

“可王爷下令三个月不去臣妾院子中,臣妾想去佛堂静修几日,压压身上的邪祟。”

李梦华一听也要跟着去,“林姐姐,带上我吧,我也总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