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脸颊瞬间红了一大半,两手又撑在他的胸前,“王爷,讨厌!”
赵政安嘴角的笑肆意,一手边将林晚的两只手腕抓住举过她的头顶,另一手撑在林晚的身侧,像个人形囚笼。
就在要将吻落在林晚的耳垂上时,轿子突然颠簸了一下。
赵政安脸色一沉,厉声问道,“都干什么吃的,想死了吗。”
闻言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其中一抬轿撵的小厮哆哆嗦嗦说道:
“王爷息怒,是奴婢眼花,看了一个黑影飞过,才受惊了。”
赵政安失了兴致压着声音,“下去领二十大板。”
“是,谢王爷。”
众人小息了一会,轿撵又重新抬起向着江丹凝处走去。
越向里走,这小道越是安静。
时不时吹过一阵穿堂风,卷的地上的落叶磨出“哧哧”的声音。
林晚靠着赵政安的臂膀打了个寒颤,赵政安便解开衣领,将林晚裹在自己的袍子中,又紧了紧手臂抱得更紧了。
林晚用头蹭蹭他的下巴:
“这边的院子都荒着,王爷怎么不让福晋搬的近些。”
赵政安也享受着这种占有的感受,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缓缓答道:
“原是想过的。”
“但为了孩子不得不谨慎一些,这边人是少了些,但胜在安静,适合养胎。”
林晚勾了勾唇,“王爷真是细心,若是等臣妾有了身孕,王爷也如此,臣妾死而无憾了。”
赵政安抬手捏着林晚后脖子上软软的肉,那手又穿进发丝之中温柔的捏着:
“不许胡说。晚晚如今没有身孕,本王也照样疼惜着你。”
“喵”的一声划过天际,这声音像要撕破黑夜似得,攻击意味极浓。
林晚抬起头,只见这小道两边的房檐之上有十几个黑乎乎的影子。
刺耳尖锐的猫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更凶狠的叫声,让人汗毛竖立。
赵政安是记得林晚胆小的,立马用手堵住林晚的耳朵,命令道:
“别停,快走。不许吓着侧福晋。”
几个小厮不敢怠慢,稳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林晚抬眼看着赵政安担心自己的神情,此刻也知道了谢婉卿设的计。
原来是故意阻拦王爷来,为的就是引自己来,谢婉卿知林晚胆子小,必是躲在赵政安怀中的。
等待出事后,轻则让这群猫抓花了林晚的脸,咬林晚两口。
重则可以说王爷是为了护林晚受伤,致一个大罪。
最害怕的莫过于敌人对自己的性格了如指掌,每说出的一句话都预判了对方要做什么事。
林晚一勾唇,她可不是总按常理出牌的人。
随着风吹得越来越寒,房檐上的黑影越来越多了,放眼望过去全是伺机而动双目反出寒光的猫。
它们像是有目的地聚在一起,叫声恐怖到像在激烈地争夺什么东西一般。
抬轿子的小厮们也各个内心不安起来,加快了脚步后,轿子颠簸得更厉害了。
众人屏住呼吸,只祈祷能快点通过。
只是忽的一个影子划过。
这黑影就跳在了一个小厮面前。
“啊”的一声惨叫声响彻王府。
失了一个角的支撑,轿子摇晃的更厉害了。
林晚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能感觉到的是她和赵政安死死抓着对方的手,努力保持着身体的稳定。
紧接着,一个个黑影一跃而下。
它们不顾死活地从屋顶上向人飞去。
瞬间几个小厮身上都爬满了猫。
轿撵“咚”的一声坠落到地上,二人皆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远处的墙角,谢婉卿露出得逞的笑。
如此,是林晚非拉着赵政安看江丹凝,王爷从轿撵上跌落,林晚必是要受罚的。
“护王爷!”竹息拔出身侧的刀,一刀解决一个,又快又准又狠。
这时。
一只黑猫叫声凄惨至极,眼中还放着光,正直勾勾盯着赵政安。
一霎间露着利牙朝着赵政安扑了过来。
林晚起身摘下斗篷罩住全身,一个华丽优美的转身,挡在了赵政安身前。
赵政安错愕不已,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林晚就已经为他挡下了一只张着利爪的野猫。
那黑猫见失了手,又回过头盯上林晚。
林晚举着斗篷将头也遮住,本以为万无一失,可那黑猫竟朝着林晚露出的一小截脚腕,“喵”的一声抓了过去。
林晚眉头紧蹙,鲜血渗过外裤染湿了右脚整个鞋袜。
疼痛如同灼热的火焰,在伤口处熊熊燃烧,每一个呼吸都如撕裂伤口一般。
竹息一刀砍下,将仅剩的几只猫驱散后,赶忙喊道:
“去叫郎中。”
赵政安坐于轿子上,伸手将林晚拉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遍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林晚枕在他硬实的肩膀,咬着牙露出痛苦的声音,“王爷没事就好。”
赵政安只觉得手上黏黏湿湿的。
抬手一看,竟是血!
再低头望下去,只见林晚的脚踝处,深深三道疤痕印在上面,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赵政安心头一紧,感觉自己不能呼吸。
“郎中,快叫郎中!”
他看着林晚,这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平时总是不争不抢,懦弱胆怯的。
只要他不在王府一天,就会怕她受别人欺负的。
就这样的一个女子,竟会在危险降临的时刻,用自己弱小的身躯保护自己。
:回到寝殿,郎中赶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用一瓶药水消了消毒:
“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也要静养一阵子,按时抹药,这只脚能不动暂时不要动。”
赵政安点点头示意郎中先出去,他坐在床边看着林晚心中触动良久,一手紧紧包裹着林晚的两只小手拍了拍,又帮她撩起面前的发丝挽到她的耳后:
“我知我的晚晚是个受了委屈也不会说的。”
“晚晚若疼,就叫出来。有我在。”
林晚尴尬的笑笑,护着赵政安只是怕自己事后受罚。
但避无可避的情况了,不如受点小伤避大罚,也能让赵政安心中觉得自己格外爱他。
她朦朦胧胧道,“臣妾现在想起来那一幕都好怕好怕,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知道要护着王爷,不能让王爷受伤,便站在王爷身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