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队伍前面开口问说:“这是不是要到西偏殿了?”

前面领路的太监低着头不敢言语,皇后想着说道:“臣妾听说那西偏殿有大珊瑚,但是因为阴气很重所以极少有人去那里观赏。”

她轻轻地挽着皇帝的胳膊说:“有幸今日陛下在这里,陛下身上的阳气重,能否陪着臣妾去瞧瞧那大珊瑚?”

皇帝对于皇后这些年的陪伴,他想她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只要是皇后当众提出来的事情,他通常都不会反驳。

“好,朕也许久没有见过珊瑚了。”

众人往西偏殿走去的时候,忽然迎面遇见一个脚步匆忙的太监,他在转弯处猛然看见这样一群人,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皱着眉看向这个毛毛躁躁的小太监,他阴沉着嗓音开口问:“怎么这样着急,你可曾见到太子了?”

提起太子,小太监浑身一僵,他忍不住将头低的更低但没有说话。

如此,皇帝身旁的太监生气了,主动走过去说:“你个狗崽子,还不快回答陛下的话,你可见过太子殿下?”

小太监连连磕头说:“看见了看见了,之前瞧见太子殿下进了西偏殿,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西偏殿是寝殿,皇帝很清楚这件事,于是连的有些难看。

但多铃公主不知道此事,还一脸天真地往前走了一步:“那西偏殿是个什么地方,宁王妃可在里面?”

小太监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被老太监一脚踹到了旁边去,然后他回答多铃公主说:“回公主殿下的话,那西偏殿是临时休憩的地方,就算太子殿下真的在哪里,那宁王妃也绝对不会出现在那里的。”

这下多铃公主知道众人为何脸色突变了,她心里起了和坏主意。

她脸上故作怀疑的说:“休息的地方为何不能透露啊,说不定宁王妃就是走累了,然后和太子殿下一同在西偏殿休息了呢!”

在皇帝身后的官员队伍再次低下了自己的偷晴,如果可以他们真的不想听到这些东西,真担心一个不注意就被皇帝杀了,或者被宁王给杀了。

皇帝听到这话,一脸头疼地看向皇甫焌。

而皇甫焌立刻走上前说:“父皇,儿臣去西偏殿瞧瞧吧。”

皇后在旁边打着圆场说:“别了,一个休息的地方有什么好避讳的,咱们一同进去吧,陛下您说呢。”

原本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好,没想到皇后竟然直接挑了除出来,令所有人都听见了这段话。

皇帝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皇甫焌,只见皇甫焌主动往前走了一步说:“父皇,儿臣愿意前往。”

“那就去看看吧。”皇帝的语气有些不满地说,“瞧瞧太子是被什么美景绊住了脚。”

众人往前没走两步就瞧见了房门大开的西偏殿。

见状,皇帝忍不住安心了一些,因为他相信太子不至于荒唐到房门大开就做什么荒唐的事情。

“来人,进去将太子寻出来。”皇帝随口吩咐道。

他身边的太监闻言立刻走进了西偏殿,在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又退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回陛下,太子殿下正在…睡着,身旁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皇帝终于开始慌张起来了。

他身后的官眷纷纷向后退去,按理来说太子想和谁睡觉都可以,但偏偏是今天,偏偏还被大家发现了。

“朕去看看。”皇帝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但是身为太子生母皇后还留在外面,她能感受到身后的官眷小姐都在打量着她,但是她不在意,只是欣赏着旁边的花草。

皇帝快步走进去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的太子和庄绾绾,两人身上的衣衫不整,神志也不甚清醒。

“将他们两个用水泼醒!”皇帝转身要离开这个荒谬的房间,又猛地停下脚步说,“让皇后进来认认这是谁家的女儿!”

太监连连磕头说:“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他连跑带爬地离开了西偏殿,然后出去跪在皇后身前请她进殿去认人,听见这消息的皇甫焌微微皱眉。

他知道父皇是认得扶容的,所以说这西偏殿里面的不适扶容,而是另有其人。

听到这个消息,皇甫焌觉着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多铃公主不甘心地跳着问:“谁啊,那位宁王妃在里面吗?”

皇甫焌冷冷地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人群,朝着扶容有可能去的方向寻找而去。

不知道怎么走的,忽然来到了一湾池塘旁边,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落水的声音,然后是秦远朝的声音说:“扶容,你抓住我,我带你上岸!”

几乎在听到扶字的一瞬间,皇甫焌就抬脚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然后看到秦远朝一手拉着扶容,一边艰难地往岸上游。

若是平常的时候,扶容自己就能游上来,但现在她看上去浑身无力,只能被秦远朝环抱着。

皇甫焌越看越恼怒,将外袍一扔,直接跳进了池塘里面,奔着扶容的方向游过去。

秦远朝被声音和水花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了奔着他而来的皇甫焌。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一起将扶容托上了岸。

上岸第一件事情,扶容先动手拧干自己的衣摆,看着没有再水里的迷茫和昏沉。

皇甫焌忍不住问了一句:“扶容,你们为什么在水里?”

“自然是不小心掉进去了,难不成还能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吗。”扶容淡淡地回答,但是始终没有抬起头。

因为她的声音听上去还很平静,皇甫焌以为她是故意在气自己,于是冷笑了一声说:“本王就不该问你。”

说完,他直接弯腰将扶容整个人抱了起来。

扶容此刻一大半精力都压着体内的**咒,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反抗皇甫焌的臂膀,她只能不可置信地看着皇甫焌。

“你在做什么?”扶容开口问他。

皇甫焌面色平静地说:“带你回府,难道衣服湿了还要继续留下吗?”

“可皇上……”扶容挣扎着指向皇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