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笑得甜,跟喝了蜜似的,甜进心里了。

那绑匪也没多想,甚至还有点无视了四个保镖,倒是没忘了匕首的事儿,依旧抵着穆晚晴的脖子呢。

他低着头去摸兜儿,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备忘录呢?”

穆晚晴听着想笑不敢笑,她也是没想到,一个干绑票儿的,竟然还有备忘录这种东西。

“绑匪先生,你那边口袋里的是不是备忘录啊,我看着挺像的哎!”

穆晚晴瞄了一眼,故意引导着他挪开匕首,给保镖制造机会。

“绑匪先生,你业务这么不熟练,第一次做吧?唉,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忽悠你,绑架这种事,被抓住不是死刑也是死缓,给你那十万八万的,够干嘛的呀!”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穆晚晴越是装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风凉话,刺激着绑匪。

眼见着匕首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远,穆晚晴也越来越放松。

四个保镖看准了机会,一拥而上,眼看着就差那么几厘米就能把穆晚晴从绑匪手里拉过来,绑匪却突然回过神,匕首重新抵上了穆晚晴的脖子。

这一次,他没有小心翼翼,是直接划破了穆晚晴的脖子。

冰冷的刀锋从温热的皮肤上划过,其实出了一点凉凉的感觉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穆晚晴知道机会难得,冲着保镖大声喊起来。

“别管我,上啊!”

保镖为首的那个人一咬牙步履不停地第一个冲了上去,照着绑匪的心口就是一脚。

这一脚的威力显而易见,绑匪趴在墙角怎么也爬不起来,那把抵着穆晚晴的匕首也飞到了另一边,穆晚晴的脖子就像是开了阀的水龙头似的,鲜血一汩一汩地往外窜,她也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儿疼痛,却强撑着。

“你们俩去把人给我绑了,小王你去开车,快!”

为首的保镖强做镇定,一边吩咐着其他人分工,一边在身上找着能止血的东西。

那血几秒钟就留流了不少,他也不知道到底划到动脉没有,没划到皆大欢喜,划到了那就等着死吧。

“我没事。”

穆晚晴自己捂着脖子,感受着血液汩汩而出,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安慰。

她不懂什么医学方面的事,但知道基本的常识,虽然血流得还挺吓人的,但应该没有伤及到动脉。

别的不知道,动脉破裂,血液呈喷射状,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吓人的效果,她自己觉得可能是匕首划得有点深了,才会这样。

总而言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了。

“穆小姐,请您坚持一下,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为首的保镖说道,面色冷凝,看着那个绑匪的眼神像在看杀父仇人。

穆晚晴想了一下,忽然就开心了那么一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没什么问题呀!

距离商场最近的医院是真的很近了,保镖们把车开得跟飞机似的,竟然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保镖领头那个和穆晚晴说了声“失礼了”就把人一个横抱直接往里冲,嘴里还不停大喊着医生抢救,震得穆晚晴耳朵疼。

事实证明,穆晚晴的判断还是准确的,她确实没有伤到大动脉,绑匪可能是后来慌了,匕首抵着的位置不对,不过伤口也是真的深。

做了紧急止血包扎后,穆晚晴在保镖们集体眼神控诉下,答应了输血。

虽然她觉得真没这个必要,又没昏过去,也没怎么着的,把血袋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不好吗?

同时,她也有了新的问题,怎么回去见禹承泽呢?

她脖子包得跟围了几层围巾似的,根本不可能骗过去,除非禹承泽是个傻子。

禹承泽是个傻子吗?

不是!

医生让她在医院观察两天再出院,不用穆晚晴也知道,肯定是保镖们的主意。

他们现在光想着穆晚晴别出事,却忘了另一家医院里还有个等着她回去的。

最终,保镖们被她说服,没让她住院,带着她回去了。

禹承泽病房外,艾亚希在寻清静。

她也就是听见靴子踩在地板上的闷响,下意识抬头而已,然后就看到了面色惨白脖子跟得了甲状腺肿大似的,那叫一个粗。

直接把纱布**在外的视觉冲击太大了,穆晚晴给自己围了两层围巾算是遮掩,是以艾亚希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你这是玩太嗨,扭伤脖子了?”

艾亚希起身,快步上前伸手就打算帮她揉揉。

穆晚晴受了伤脖子自然是不敢动的,艾亚希这么一说,确实还挺像扭伤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脖子扭伤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操作就是了。

“哎哎哎……别碰!”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看着再像,她也不是,所以忙不迭地拒绝了艾亚希的好意,苦笑了一下。

“亚希姐,不瞒你说,承泽哥的嘴巴可能开过光!”

这是**裸的自嘲了。

艾亚希短暂错愕之后,脸上全是心疼和气恼,转头就冲着保镖去了。

“让你们去干嘛的?玩的吗?Boss一个月几十万不是养废物的!”

这是真恼了,穆晚晴想着,拉了拉艾亚希的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得亏有他们,不然你可看不见我了!”

也不算说错,谁知道那个绑匪会把她带哪儿去,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干点**掳掠的事儿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抛尸在里边儿都指不定哪天才能被人发现呢!

不过话也不能全这么说,她要是没带保镖,穆子期指不定会送她回医院,那这场灾祸也能避开了。

总而言之,这事儿就是个运气的事儿,早晚一劫,早经历早结束。

“你等着吧!看Boss怎么发脾气!”

艾亚希没好气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不佳。

穆晚晴嬉笑两声也没多说什么,这事儿归根结底谁也怨不着,硬要说就是穆晚晴运气差。

“你就别生气了嘛!我一会还得哄承泽哥,想想就头大!”

“什么哄我头大?”

禹承泽声音一出,所有人都静止了,一个一个的,都在想怎么和他聊这件事,还没等想好,他先看见了穆晚晴的脖子,眼神变得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