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老爷子说得更准确一些。

他告诉我,二十年前,我三叔是自废了武功。

但算命这玩意儿,可不在武功的范畴。

就算我的三叔想废,也废不了。

除非他自己不想再起卦。

除此之外,孙老爷子还告诉了我,他和我三叔在阴脉派的时候。

不是一个地位。

我的三叔,是属于阴脉派最核心的那批人之人。

甚至,当时的阴脉派,有意将三叔当成下一任魁首培养。

而孙老爷子,勉强能算是门派里的一个小领导。

二者虽然是朋友,但我三叔所做所想。

孙老爷子都猜不透。

不一会儿,我们三人便驱车来到了昆城酒楼。

我站在门口,看着来往人群,感慨万千。

还记得我才来花城的时候,还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三位,要吃点什么吗?”

“不吃,但我们找你老板有点事。”

我直接说明了来意。

迎宾小姐听了,悄摸摸地打量了我一眼,一边比出了虚请的手势,一边轻声道:“那请三位先进来坐坐,我马上联系老板。”

“行,谢谢。”

我点点头,带头走进酒楼,在休闲区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服务员倒的水,我便眯着眼睛养起神来。

顺便在心里盘算一下,待会儿要怎么跟何老爷子的儿子说死玉棺材的事情。

何老爷子让儿子经商,显然就是不想让何三水接触到阴行。

所以,何老爷子不一定会提前跟何三水打招呼。

而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说这事儿。

才能瞒天过海,从何三水的眼皮子底下把死玉棺材给开了。

可是,正当我想到这儿的时候。

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你们三位找我吗?”

他说话的同时,我睁开了眼睛。

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斯文男人。

这男人身上,气息极为正常,没有半点阴气。

看来,我是真得好好考虑再说了。

迅速思考了一番,我才开口道:“对,是您的父亲让我们来找您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

这斯文男人,一脸的怪异。

眼神,也像是看精神病似的。

“兄弟,你没开玩笑吧?”斯文男人用很疑惑的语气问我。

“没有。”我摇了摇头,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您叫何三水,您的父亲叫何文山,是个老玉匠不是?”

但我发现,我越说,这斯文男人的表情就越是怪异。

他憋了好一会儿,才朝门口的保安招了招手。

“来人,把这三个骗子赶出去。”

见此情形,我马上就着急了:“别啊何大哥,我们不是骗子,真是何老……”

可我话才说一半,就被这斯文男人打断道:“我不认识什么何文山,更不姓何!我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为愤怒。

不像是装的。

到这儿,我也明白了。

我们这是上了何老鬼的当了!

“大哥,您真不认识何文山是吧?”

“不认识。”

闻言,我拱起双手:“那这事儿就抱歉了,我们也是受人蒙骗。”

说到这儿,酒楼老板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刚才我脸上的错愕也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这酒楼老板也没有为难我们。

只是让我们快点离开,别影响他的生意。

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只能先离开昆城酒楼。

才上车,冯茹月就开口问我:“李小安,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死玉棺材?”

“不会。”我摇了摇头,道:“刚才在酒楼里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有阴气存在的可能。”

刚才,我在和酒楼老板周旋的时候,也在关注着酒楼里面的情况。

我发现,这酒楼的西北角生气不足。

纵然昆城酒楼的生意爆火,烟火气很重。

但那一块儿,就像是空着什么东西一样。

不太正常。

“那我们怎么进去?”冯茹月接着问道。

我再次摇头:“还没办法。”

现在昆城酒楼的老板,对我们的态度肯定不会好的。

要是认真跟他说这件事儿的话,他估计会把我们当成疯子。

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总不能强闯民宅吧……

“想那么多干什么,晚上直接过来就行。”

正当我这念头才生起的时候,孙老爷子就定下了计划。

非常简单粗暴。

说完,孙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娃娃,回去睡觉去。”

“嗯。”冯茹月点点头,发动汽车。

……

晚上,很快就到了。

我们三人醒来修整了一番,趁着月黑风高,直接来到了昆城酒楼外面。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左右。

最晚的夜市也都收摊了。

我四处看了看,确定四处无人,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但到这儿,问题又来了。

酒楼的大门是锁着的,我们要怎么进去?

白天的时候,孙老爷子只说了晚上直接过来。

并没有告诉我们,要怎么进。

想到这儿,我看向孙老。

把这个问题交给了他。

孙老爷子也不含糊,嘴角一翘,从包里摸出铁丝和刀片。

我看了看铁丝,又看了看这最新款式的门锁。

“孙老,这玩意儿开开吗?”

“看着就行。”

孙老爷子一边回答,一边将铁丝插进锁眼里。

只见他扭了几下,把刀片也插了进去。

手腕再动。

“咔”的一声。

这门锁居然就被打开了。

“厉害。”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给孙老竖起个大拇指。

说实话,得亏孙老爷子吃了阴行这碗饭。

不然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号子里面蹲着呢。

“别废话,进去先。”

孙老爷子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似的,白了我一眼,闪身进了酒楼。

冯茹月紧随其后。

我则是再次环头看了一圈,确定了四处没人。

才闪身进去。

关上大门,我径直朝着酒楼的西北角走了过去。

仅仅是在这几息之间,我便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温度变化。

门口和餐厅中间的温度,不冷不热,很是正常。

但这儿,就不一样了。

隐隐能感觉到,有一股冷气从脚冲到头顶。

看样子,那死玉棺材就是在这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