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别着急拒绝。”
孙老爷子轻轻一笑：“只用盯着花城境内的情况就行。”
但常生还是摇头，拒绝得十分果断。
“那也不行，你太高估我常家了。”
看那样子，恐怕孙老爷儿子说破天，他也不会答应。
可孙老爷子像是丝毫不着急，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半分。
然而越来越盛。
“常家主，你知道我为何会来找上你常家吗？”
孙老爷子终于坐了下来，眼神也逐渐严肃。
常生淡淡道：“不知，也没兴趣知道。”
“真没兴趣？”
“真没兴趣。”
“行，我们走。”
孙老爷子说着，站起身来径直走出了常家。
我虽然搞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我知道，跟着孙老爷子行动就对了。
“拜拜各位。”
行了个十分随便的抱拳礼，我赶紧拉着冯茹月，跟上孙老爷子的脚步。
身后，徐瘸子好像也没搞懂是个什么情况。
对着孙老爷子就是一顿国粹输出，至于骂的什么，我没听清。
因为此时，我们已经出了门口。
“孙老，咱们就这么走了？”
我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孙老爷子背负着双手，满脸胸有成竹：“放心，我棋高一着，走不了。”
话音刚落，常生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孙老弟，留步！”
“常家主，有什么事儿吗？”
“孙老弟，请你喝杯茶。”
但孙老爷子能惯着他？
“那算了，我岁数也不小了，水喝多了容易起夜。”
“行。”
常生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请孙老弟进来一叙。”
话音落地，孙老爷子这才提脚走进常家会客厅。
落座之后，常生赶紧问道：“孙老弟，花城四大家族，你为何会找上我常家？”
“很简单，因为阴脉派要对常家下手了。”
孙老爷子也没有再继续打哑谜，直接把底牌给扔了出来。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重磅武器一般。
把常家两父子和徐瘸子都炸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常生才试探着问道：“孙老弟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孙老爷子摇了摇头：“这个常家主就不用知晓了，我孙扒皮跟阴脉派对立了二十年，自然有我的渠道。”
但常生还不死心，接着问道：“行，那我最后问你两个问题，阴脉派为什么会打算对付常家，又会怎么对付常家？”
孙老爷子没有啰嗦，直接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前些天，孙老爷子的人告诉他。
阴脉派最近猖獗得很，引得那些个正派人士开始围剿阴脉派成员。
以阴脉派的实力，独占阴行的鳌首真没问题。
但想跟那些个正派命门拼的话，阴脉派真没有这个家底。
比如道门。
人家的功夫，就是专门用来克制我们这些阴行的“下三滥”的。
加上阴脉派内，大多数人又修的是邪术。
自然顶不住围剿。
这种情况下，阴脉派肯定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他选择将对那些个阴行中的家族下手，逼迫这些偏于中立的家族站队。
如此一来，阴脉派的实力就能很大程度上得到扩充。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而阴脉派的第一个目标，正是花城的常家。
没别的原因，因为常家的子弟够多。
孙老爷子说完，常生和常嵩的脸色，都沉重了起来。
“爹，阴脉派这是要让咱们当炮灰啊。”
“嗯。”常生应了一声，脸色越发阴沉。
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旁边，徐瘸子喝了口酒，道：“常小子，当年你爹跟我说过一句话，叫先下手为强。”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效果。
常生突然抬起了头颅：“孙老弟，我常家跟你们合作，能得到什么？”
“尸体。”
孙老爷子的脸色同样阴沉：“能得到阴脉派人的尸体！”
常天听不出孙老爷子这话里面的所以然来，一脸懵逼的问道：“我们常家要尸体干什么？”
他我常生，就通透得多了。
“孙老弟帮我们把人杀完，阴脉派不就对我们没威胁了吗？”
此话一出，事情也算是谈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孙老爷子和老者常生，又说了很久。
大概是说花城的势力和阴脉派可能会派什么人来花城。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也知道了一些信息。
比如常家，并不是普通的家族。
跟阴行也沾不上什么边儿。
真要算起来的话，常家应该算是蛊师世家。
比如常生，就是一名蛊师。
还是成就不俗那种。
同时，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常家对徐瘸子的态度那么好。
完全是因为三四十年前，才五十来岁的徐瘸子在湘西游历的时候。
救了他们一家子。
自此以后，就跟常生的老爹以兄弟相称。
把常家带来花城后，徐瘸子也处处帮衬。
完全不夸张的说，常家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徐瘸子一手帮衬起来的。
当然，我了解到的信息，远不止这些。
最重要的是，花城除了常家之外。
还有其他的家族。
或者换句话来说。
花城除了日常混迹鬼市的那一帮阴行人之外，还有另外一帮阴行人。
和鬼市的那一帮不同。
另外的这一帮，算是已经登堂入室了。
吃喝不愁，还有万贯家财。
就拿常家来举个例子，虽然常家严格意义上来算不是阴行的人。
但那帮登堂入室的阴行，跟常家基本是一个样子。
在花城的话语权，极高。
当然，他们的话语权跟许锋那种不一样。
许锋的话语权，只存在于俗世之中。
而那些从阴行脱身出来，能在阳光下立足的家族。
话语权可不一样。
说句夸张的，花城的阴行乱不乱，这些家族说了算。
……
等孙老爷子谈好了事情，已经后半夜了。
我们没有多留，赶紧回许家睡觉。
至于徐瘸子，则是留在了常家。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好不容易干净一次，别脏得太快。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我就赶紧起来练功。
昨晚睡觉之前，我一直在想两个问题。
我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昨天在车上的时候，孙老爷子跟我说了。
花城中，有三四个蛊师。
全都是常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