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煞也能算生物?”
我耸了耸肩,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比喻。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些凶煞、邪祟,一旦有了意识,那就会成为极其恐怖的存在。
刚才我透过血迹看到的那具活尸,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冥煞。
想不到有柳仙在,它居然还能从遗迹里跑出来。
看来是这二者重新划分了领地,无疑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起码它现在在外面,那等我们进入遗迹后,遇到危险的几率就会小上几分。
但还有一件事让我有些在意,那具活尸尸身的主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儿,我问杨万雄:“对了,那具活尸你看见了吧?”
“嗯,看见了。”
“还记得上次我俩被它追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
杨万雄点了点头,但表情却十分疑惑,他好像不明白我想说什么?
于是我直接明言道:“从咱们上次离开北幽到现在,你觉得这段时间会不会有别的人来这儿?”
“不好说,这里又不是什么禁区,谁都能来不是吗?”
“可一路上,我没有看见哪儿有尸体,那具活尸……”
然而,就在我话刚说一半的时候,茹烟忽然面色一惊,抱起双臂瑟瑟发抖。
我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转而问她:“怎么了?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茹烟抬眼看着我,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等她平复好心情后,才悻悻开口道:“我……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你看见什么了?”
“尸体,迷瘴里有好多尸体!好恐怖。”
听到这话,我和杨万雄双双感到无比震惊。
茹烟说,因为我让她盯着脚尖走路,所以一直没敢抬头。
结果这一路上,她在林子里看到了无数的断臂残肢,甚至还有人头。
正因如此,她才会突然之间发出了一声惊呼。
听她这么说我才猛然想起,那时候她确实叫了一声,可同样都低着头,杨万雄怎么就没看见?
“不小心被擦掉了。”
少了考古队的约束,我和他之间的交易就少了一层保障。
我暂时跟他一起,但并不代表我就完全相信他,对任何一个人,都要保留一分。
只能祈祷考古队还有幸存者,否则到了遗迹后,我得重新考虑还要不要跟他合作。
休息片刻后,我们准备继续前进。
这条路,上一次我没走过,但茹烟走的就是这边。
她对眼前的法俑神像很熟悉,临走前,我想看看两条路的区别,于是便问:“茹烟,你仔细看看,这尊法俑像和你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同?”
茹烟疑惑地看着我,随后她又看了看杨万雄表示:“上次我没注意,只是感觉这尊石像怪怪的。”
杨万雄听完后,接过话说:“这尊石像本来还有一对翅膀。”
“翅膀?”我轻咦一声,紧接着又问:“被你弄掉了?”
杨万雄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我手没那么欠。”
于是我走到石像背后一看,断口果然是新的。
翅膀的事可以先放一边不说,但这尊法俑像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为了印证我内心的猜测,我对茹烟说:“你能看出来这尊石像的建造年代么?”
茹烟点了点头:“嗯,这个不难,从石壳和风化程度的可以大致判断,石像的建造年代距今应该有三百余年。”
我暗自沉吟,三百年的话,和古汝国的主要历史时间有些对不上号。
早知道就应该带茹烟去皇陵看看,也许通过对比,能发现一些线索。
既然时间推断不出信息,那就只能从断翼下手了。
以往我见到的法俑,没有翅膀,包括在遗迹密室里见到的神像也是一样。
翅膀这种标志,并不符合古汝国的信仰。
看来,这应该是文明后期的文化变种,导致象征性的东西发生变化。
枯想没有意义,我瞥了法俑一眼后说:“行了,咱们走吧。”
继续往前深入不久,我们便走上了一段下坡路。
和另外一边不同,这边的坡度十分明显,而且人工修砌的痕迹很重。
我同样询问了一遍,茹烟和杨万雄表示,之前就是这样。
少了金棺银椁,我多少有些陌生。
没走多久,两侧便出现了一排排石灯,一看就是进城的主道。
在他们俩的引路下,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四四方方的祭台前。
祭台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更没有什么华丽的浮雕。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就是一方石台而已。
但祭台的四个角外屹立着四根石柱,石柱上同样没有浮雕,但却有环扣。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原本是拴铁链用的。
我心里猛然一惊,连忙问道:“这东西也是之前就有的?”
杨万雄听出了我话里的诧异,锁着眉问:“怎么?这座神坛有什么问题吗?”
茹烟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慢慢平复下心情,叹了口气:“算了,不怪你们,这不是神坛,是祭台!”
“祭台又怎么了?”
“来,你站上去,我给你演示一遍。”
杨万雄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上祭台。
随后我用绳子代替铁链,穿过石柱上的环扣,然后分别绑住了他的手脚。
等我绑完,茹烟捂着嘴惊呼道:“这是要分尸么?”
我翻了个白眼,虽然是祭台,可也没那么离谱。
然后我找来根木棍,指着说:“比方说,我手里拿的是刀。”
然后我就让茹烟走右边,我走左边准备绕过祭台。
当我和杨万雄擦肩而过时,我用木棍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下。
杨万雄顿时瞳孔紧缩,诧异道:“血祭?”
茹烟则是满脸疑惑,不断追问我什么是“血祭。”
血祭是古代一种很常见的祭祀方式。
通常是用小三牲作为祭品,邪门儿一点儿的就用牛头、羊头等畜首代替。
但不管祭品是什么,血祭的目的都是要收集鲜血,供奉神明。
而祭台本身则是一个巨大的储血器。
可根据眼前这个祭台的规制,它不单单是用于血祭,同时还用于活祭。
拴头牛、拴头羊也就算了,可偏偏古汝国的祭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