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开绳子,指着祭台说:“你们没见过很正常,这种东西古墓里有很多,而且下面一定有储存空间!”

“真的?”

杨万雄显得有些激动。

我点了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我怀疑进入古汝国的两条路,一条是奴隶道,一条是参拜道。”

听完我的话,杨万雄顿时陷入了沉思。

其实也不难联想,两条路通往的目的地都不一样,这还不好猜么?

我们现在走的,就是参拜道。

茹烟拽了拽我,她怕丢人便悄悄地问我:“李小安,你说这些,是因为祭台有什么寓意么?”

“嗯,有祭台、神像、参拜道,这些元素结合到一起,就说明遗迹应该是古汝国的一处圣地。”

杨万雄听到我俩的对话,此时也加入进来说:“说得对,遗迹是供神居住的圣城,奴隶是侍奉神明的仆人。”

我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个疑团忽然就解开了。

古汝国的规模,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大。

而在他们的文明里,同一时期,应该存在两位巫王。

其中一位负责的是圣城以外的区域,主要权能是挑选“神仆。”

而另一位则常年居住在圣城内部,主要负责祭祀神明。

两位巫王各司其职,明面上他们地位相等,不存在有高低之分。

可实际上,没有居住在圣城的巫王,地位要更加崇高。

毕竟,就连圣城巫王,都是由他选出来的。

圣城巫王应该有别的称呼用于区分,我想应该就是宝儿对我说过的“诛萨”与“诃努。”

由此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陵州皇陵里,会葬着一位巫王?

以及黄金棺里的“诛萨”手里为什么会没有法器?

大巫王想借助蛊玉的力量巩固权力,结果反遭“诛萨”镇住。

假设我的猜想没错,那他就是被流放到陵州去的。

可世事难料,代表古汝国神权的法器,却被大巫王偷偷带走了。

“李小安,要不要把祭台撬开看看?”

“不行,如烟你别想太多,凭你爹的本事,不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杨万雄闻言一愣,随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嗯,你说的对,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绕过祭台,沿着参拜道走了一个钟头后,我才总算看见入口。

我猜的果然没错,上一次我要是走这边,那许多疑惑就不会有了。

这里地势奇低,回头根本看不到地坪。

非要说的话,这种感觉就像走进古墓里一样。

但这里毕竟是古汝国的圣城,所以庄严程度上,还是比古墓要强上许多。

靠近入口时,我心血**,问杨万雄:“你上次看到这个入口时,是什么心情?”

“我上次并没有看到这个入口。”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可我心里却被掀起了滔天波澜。

上次没看到这个入口,那他和茹烟是从哪儿进遗迹的?

不不不,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既然上次他们没看见,那这个入口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茹烟相对就正常许多,她急声询问:“李小安,这……这个入口通往哪儿啊?”

“不是,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俩先告诉我,你们上次进遗迹的入口在哪儿?”

茹烟彻底懵了,找了半天也没指出条路来。

倒是杨万雄异常冷静,他指着旁边一条不起眼的岔路说:“喏,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其实根本就不能算路。

我带着好奇和疑问走过去一看,果然在前面不远处,有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洞口同样也有人工修砌过的痕迹,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自打上次劫后余生从遗迹出来,我还没问过他们俩这附近的情况。

是我大意了,本以为两边入口都差不多,谁曾想,差别居然会这么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准备的还是不够充分,我连忙开口询问道:“先不着急进遗迹,我问你们,上次来这儿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杨万雄摸了摸下巴,沉声道:“要说异样……怨气算不算?”

“怨气?你能看见怨气?”

不料茹烟此时也附和道:“对,我也看见了,黑色的怨气,就跟咱们在古国里见到的一样!”

我无奈扶额,有些埋怨道:“诶,我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俩怎么就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起过?”

杨万雄耸了耸肩:“你也没问啊。”

我去,我都怀疑他们俩是不是老天爷亲生的?

他们这么马虎都能活下来,再看看我自己,处处小心还总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无语了,真是无语了。

我长吁一口气,迫使让自己冷静下来。

仔细一想,他们俩应该是在见识过怨气后,才觉得这是古汝国的某种“特色。”

因此,原本觉得奇怪的事,后来想想也就不奇怪了。

但在我眼里,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指着洞口问:“那你们上次来的时候,这个洞里没有怨气,对么?”

两人纷纷点头,表示没错。

这就对了,我和宝儿走的那条路,洞里充斥着能阻挡人视线的煞气。

我猜,他们这边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

那些怨气不仅能阻绝视线,同时还能隔离声音。

远远一看就能让人下意识避而远之。

所以,这个入口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被怨气阻挡住了视线,导致没能发现真正的入口。

想明白后,我告诉他们:“你们是真敢走啊,这个洞明显是陷阱。”

茹烟闻言,立刻反驳道:“不对啊,我们上次从洞里走,并没有遇上危险,怎么会是陷阱呢?”

“呵……你们还没遇上危险?一群人全死了还不够危险?”

我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没必要再继续讨论下去了。

紧接着,我指着正门说:“这次听我的,就从这儿走。”

两人也没有异议,跟在我身后朝着正门走去。

我此刻就像吃了死苍蝇一样,很难受。

搞不好就因为这一点纰漏,导致上一回来遗迹,我们几乎等于是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