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答应冯子阳,说好了要帮冯丽婷挣足那三十万起,我们做事确实就非常顺利。

除了我要的绝密资料,其实东幽该见到、该了解的信息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

而涣卦是山风洪水,也这预示着我找到了某个触不可及的关键点。

这就好比卦象上说的那样,四方流溢,求得不得。

听到这儿,冯丽婷恍然道:“你是说……那些绝密资料?资料里有开启龙骨棺的方法?不会吧……”

我明白她在想什么,要是资料里有关键线索,龙骨棺开棺的事不会拖到现在。

天州这么大,但说他冯子阳就绝对比我有本事。

他不仅懂六十四卦,就连吊魂和点尸都会,我不信他没本事开龙骨棺。

我想了想,当即决定用冯子阳立下的考验给冯丽婷打了个比方:“你爹要你挣的三十万,看似是钱。

实则是目标,根据大有卦的卦象看,只要你听话,这钱迟早会落到你的手上,现在眼看只差一步。”

“嗯,这你说过,我也理解,然后呢?”

“然后?”我眉毛一挑,有些戏谑道:“然后你爹要是不肯松口,说什么都不给我们绝密资料,就是不让我们这么快拿到钱,你急不急?”

冯丽婷思考了一会,然后重重点头。

我一拍双手,既然想通了,那这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如果不是涣卦,我一直以为冯子阳在意的是财富或者权利。

这才两天,离他定下的十五天期限还早,估计他没想到我们进展会这么快。

所以说,冯子阳真正想控制的是时间。

至于那三十万,就像是一堆放在洪水岸边的金子,我看得见,但就是拿不着。

“你爹确实有本事,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越有本事的人,往往都越容易自负。”

“自负?你是说我爹?不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虽然我年轻,但阅历还算不错。

冯子阳要不自负,又怎么会出手帮我问卦?

不过现在没必要和冯丽婷争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告诉她,在这十五天的时间里,冯子阳一定有计划在暗中实施,也就是解挂中所出现的“变数。”

这个变数很有可能导致我们接下来处处受阻,所以必须得提前想好对策。

冯丽婷疑惑道:“对策?你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么?”

“呵呵,我还觉得你聪明,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冯丽婷有些不服气,但又抓不到我的话柄。

毕竟我确实已经把事情给她分析清楚了,她现在没想明白,只能说明她还没开始动脑子。

果然,让她兀自琢磨了几分钟后,她忽然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龙骨棺。”

我笑了笑,然后给她鼓了鼓掌表示想的不错。

如果我们分析的没错,冯子阳的目标也是龙骨棺。

而且他已经掌握了开棺的方法,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这个期限应该就是十五天以内。

不过据我推断,十五天应该不是满打满算,他高低要给我留几天的缓冲时间。

让我帮冯丽婷完成什么财富考验,说白了都是他留的后手。

假如冯子阳他自己掌握的方法不灵,那最后至少还有我这边可以考虑。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的资料对冯丽婷说:“行了,现在我们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那影骨棺呢?你不去看看?”

“我说大姐,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我不用睡觉啊?”

冯丽婷本来一脸正经,可被我这么一岔,当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正经一点儿,这是大事。”

“好好好,大事。”说着,我起身去行李箱里找了一瓶巴豆油出来。

这东西是许多蛊毒的解药药引,正常人别说喝一瓶,哪怕是舔一口都要拉上一宿。

我也不想冯丽婷明天因为虚脱死在厕所里,于是便蘸了一点在手指上,然后转过身对她说:“时间不早了,过来,我先给你把蛊解了。”

冯丽婷满脸狐疑,她刚想开口,我就看出她的心思,立即打断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过时不候。”

她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来试试我手里的解药。

我把手指头伸过去,她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你干嘛?”

“解药,而且是一次性的解药,我想既然要合作,咱们就别互相牵制,对谁都没好处,你说对不?”

冯丽婷摇了摇头,看着我手上的巴豆油又说:“不,我是说你把手指头伸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想?你自己舔啊,难道要我嘴对嘴地喂你?别做梦了。”

“……你。”

冯丽婷气归气,但没有像以往似的对我直接甩脸子。

我也不是真的要她舔我手指,这么做纯粹是一时兴起的想作弄作弄她而已。

谁让她在四号坑扇我那么重一嘴巴?

不过我也能看出来,去了一趟四号坑,回来之后她对我的信任度正在逐渐增加。

我也没有想到,来天州后自己最不想扯上关系的人,现在居然甩都甩不开。

她拨开我的手说:“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

我淡然一笑,拧开瓶盖让她自己蘸巴豆油。

冯丽婷将信将疑地闻了闻:“李小安,你要敢给我下药,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得得得,别演了啊,快点儿吧,我要睡觉了。”

冯丽婷哼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蘸的巴豆油嘬进了嘴里。

见她嘬完手指还咂么了一下,竟莫名有些喜感。

不过话说回来,这玩意儿确实香,也难怪过去总听说有人用巴豆给人当泻药下。

紧接着我便告诉她:“你今晚会拉肚子,具体拉多久,我也不清楚,记得补充水分,别拉虚脱了。”

“什么?你竟然给我下泻药?”

“你别炸毛,我给你种的是虫蛊,不用泻药怎么排?你要觉得有问题,可以去问问你爹,我保证他的办法比我这更离谱。”

冯丽婷闻言,表情仍然有些疑惑。

不过没过一会儿,她自己就想明白了:“姑且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