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冯丽婷转身就离开了我房间。

我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桌上的资料,心想明天去博物馆看棺材,必须得一次性把事情弄清楚。

东幽遗迹能少去就少去,那地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特别是刚才撒出涣卦的时候,我脑海中平白无故出现黑影。

我有些拿不准主意,说不定这也会是某种“变数。”

……

一夜无事,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好,这些天积攒下来的疲倦,瞬间消散一空。

我起床洗漱完便打算去找冯丽婷出门先吃个早点,然后再去博物馆看棺材。

当我来到她房门前时,想到她昨晚吃下巴豆油的场面就不禁想笑。

我敲了敲门:“冯丽婷,起床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门打开,结果我俩刚一照面,她就用幽怨地目光盯着我问:“白……李小安,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我站都站……站不住了。”

“我去,你这什么情况?昨晚该不会住厕所里了吧?”

冯丽婷瞪着我,没好气道:“你……你觉得呢?”

我心想是自己玩大了,于是赶紧扶她进屋坐下。

她手脚冰凉,显然是泻过了头。

老话说,“好汉经不住三泡稀。”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

我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先暖暖胃,然后对她说:“行了,看你这样今天出门也够呛,我去给你买早点,先休息好身子,然后我们再去博物馆。”

我离开酒店,来外面给她买早点。

当我来到早点铺时,突然发现在火车上被救了一命的乘务员小郑?

“诶!李小安,来这儿坐。”

我笑着来到他身边坐下,询问他今天怎么有空来城里吃早点了?

毕竟他们乘务员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在火车上。

就算难得有休息的时间,也应该回家陪陪父母什么的。

结果小郑告诉我,说是最近他们那要做培训计划,他是运气好抽到的培训名额。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进城培训。

寒暄两句之后,我告诉他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然后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他说趁他在天州培训的这段日子,只要有什么他能帮上忙的,打电话说一声就行。

本来这就是一句客套话,我也没怎么当真。

而且,小郑说话时的语气非常绝对,他说“不管什么事”都能去找他。

算了,我也没多想,只当它是个善缘,回头要是真有闲暇功夫,在和他叙叙吧。

买好早点回到酒店,冯丽婷还是不放心我买的早点。

她担心我在早点里又放了别的什么东西,所以一问再问:“李小安,你真是给我去买早点了?”

“哎哟,姑奶奶,你能不能收起疑心?我还能骗你不成?”

“哼,你骗我骗得还少?”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骗,我们俩谁也没资格说谁,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好在经过我一番解释,冯丽婷总算勉强相信我,然后开始吃早点。

经过一顿早点的恢复,冯丽婷气色起码好了一些,而且也没有继续往厕所跑了。

我担心她中途掉链子,所以一直捱到中午才和她准备动身前往博物馆。

一路上,我们俩交换了一些意见和想法。

总的来说,和我们昨天晚上商量的大差不差。

不过冯丽婷认为,如果要让王馆长彻底配合我们,恐怕得使点手段才行。

说着,她揉了揉肚子,紧紧地盯着我,我立马会意问:“怎么个意思,你还打算让我给他下蛊?”

“嗯,用蛊控制他是比较温和的手段,起码你手里有解药,这也让他有所忌惮。”

“不不不,要我说,还是照你爹帮忙吧,你以为我会生蛊还是怎么的?我这蛊还得重新准备,没那么多时间。”

“啊?意思是你来天州就准备了那么一种蛊,然后还用在我身上了?李小安,你真就那么恨我么?”

我真相告诉她,不是恨,是纯粹的不信任。

如果她是我的敌人,那给她下蛊绝对是下下策,我还不如把她扔在东幽遗迹呢。

为了转移话题,我赶紧半真半假地告诉她,说自己手头没有炼蛊的材料。

而且这些材料本来应该是在临安就准备好的,可惜被阴脉派截了胡。

冯丽婷一听“阴脉派”,突然不以为意道:“阴脉派?你这么敬,还能让那种下三滥的组织给坑了?”

“你等会儿,下三滥?你觉得他们是下三滥?”

“对啊,一个多月前,有个自称阴脉派姓吴的人来找过我爸,被我爸当时就给轰走了。”

诶?没想到我这随口一说,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本来我打算详细问问他那个姓吴的人来天州有什么目的?

但恰好这时,出租车已经来到了博物馆,所以这事只好暂且先放放。

不一会儿,我和冯丽婷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馆长。

王馆长一看见是我们俩,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又装模作样地堆起了笑脸:“福大命大,福大命大啊,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寒暄和奉承,直言道:“王馆长,我要看看东幽四号坑出土的棺材。”

“看棺材?那直接去展厅就行了啊,怎么?还要我带路?”

他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情愿。

我当然不是要他给我们介绍之类的,我只是担心他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因为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家伙还瞒着我们不少事。

冯丽婷见状也立马明白了我的意图,随声附和道:“王伯伯,我们这不是年轻么,还想请您给我们讲讲这些文物的来历和故事。”

我要是姓王的,听到这话没准都要骂街了。

不过出于对冯家的忌惮,王馆长还是不情愿地在前面带路,带着我俩来到了天州古遗迹的展厅。

现在人都不喜欢逛博物馆了,所以展馆里并没有多少游客。

难怪王馆长之前还说现在博物馆是真的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