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去杀了他,而是活得比他更好、更精彩!
张忠也深知上面的道理,更何况他恨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杀肯定是不能杀,因此比他活的更好,才是唯一报复他的方法。
不过张辅身为国公,又是当世名将,想要比他活的更好,放在大明国内根本不太可能。
但朱瞻壑却给张忠指出一条明路,只有下西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这一点张忠也深表赞同,当即就决定要跟随船队出海。
朱瞻壑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告诉张忠,让他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反正现在离下西洋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也不必着急。
张忠也知道朱瞻壑是为自己好,于是也点头答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的确需要冷静一下。
早饭的时候,朱勇和白芍都惊讶的发现,张忠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甚至连饭量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看到张忠恢复过来,朱瞻壑也为他高兴,这段时间他真的担心张忠会走上绝路,之前他那么卖力的给张忠描绘海外的情况,也是为了给他寻找一个人生目标,从而更加积极的面对以后的人生。
张忠没事了,朱瞻壑和朱勇也不用再陪着他了,于是早饭过后,两人也相继告辞离开。
不过朱瞻壑刚回到家,就立刻被汉王妃叫了过去。
上元节那天,朱瞻壑请常思宁游玩灯会,其实已经代表他在相亲这件事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刚一见面,汉王妃立刻指着朱瞻壑怒道。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汉王妃挑选了十几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参加灯会,结果朱瞻壑倒好,偏偏选了常思宁。
倒不是说常思宁不好,而是常家实在太特殊,当年显赫一时的开平王府,却因为靖难没落了,常思宁的父亲,就是因为率兵阻拦朱棣的大军战死的。
要不是看在常遇春的面子上,朱棣早就把常家拿下问罪了。
可以说常家与建文余孽只有一线之隔,结果朱瞻壑偏偏挑选了一个常家的女子,这让汉王妃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朱高煦交待?
另外还有朱棣那一关,世子妃可是需要得到朝廷的册封,因此如果朱棣不同意,这桩婚事就成不了。
“娘,是您把人家请来的,您也早应该料到这个后果才对!”
朱瞻壑却理直气壮的道。
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半点也勉强不得。
“你还有理了?我只是把人请来,想让你看一看,到时咱们娘俩再商量,结果你倒好,竟然把人带出去游玩了一整晚,这要是不娶的话,别人都会在背后戳咱们汉王府的脊梁骨!”
汉王妃说到最后,感觉两根手指开始发痒,眼睛也开始打量着朱瞻壑的耳朵,似乎是在为攻击找准角度。
朱瞻壑看到母亲的眼神不对,立刻暗叫不好,当即一步来到汉王妃身后,假装给她捏肩躲开了对方的眼神,并且讨好的道:“娘您别生气,常小姐的出身虽然特殊了点,但她为人温婉大方,我觉得她挺不错的!”
“温婉大方的女子多了,你怎么不选别人?”
汉王妃却不依不饶的质问道。
“但常小姐长得比她们漂亮啊!”
朱瞻壑理所当然的道,相亲嘛,除了看脸还能看什么?
“你……”汉王妃气的又要拧耳朵,却发现朱瞻壑躲在身后,根本够不着。
“娘您消消气,我娶个漂亮的,也是想给您生几个漂亮的孙子孙女,您看我爹那么威武,您这么漂亮,才生出我这么高大英俊的儿子,以后我的儿子肯定不能比我差吧!”
朱瞻壑嘴里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还真别说,汉王妃就吃这一套,一想到日后膝下有几个如同瓷娃娃似的孙子孙女,她的火气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你真相中了常家那姑娘?”
汉王犹豫片刻,终于有些动摇的问道。
“就她了,您就相信儿子的眼睛吧!”
朱瞻壑再次央求道。
“你想娶也可以,你爹那边我帮你解释,但你皇爷爷那关,你自己去想办法!”
汉王妃终于点头道,但还是把朱棣这个难题扔给了朱瞻壑。
“行,我自己去和皇爷爷说!”
朱瞻壑当即答应道。
反正朱棣都欠他那么多赏赐了,大不了厚着脸皮再要一次。
打铁要趁热,朱瞻壑怕汉王妃再反悔,因此也没有休息,刚回家就再次离开,然后乘车来到皇城。
不过朱瞻壑没有直接去找朱棣,而是转了个弯,先去文华殿找朱高炽,打算先说服朱高炽后,再让他帮自己一起说服朱棣。
但没想到扑了个空,朱高炽并不在文华殿,问过宦官才知道,原来他今天又去了内阁那边。
朱瞻壑闻言一拍脑袋,他都忘了,自从内阁成立后,朱高炽几乎天天泡在内阁里,名义上帮几位内阁大臣熟悉政务,其实是看别人干自己以前的活,他心里很爽。
于是朱瞻壑只得转道去了内阁,结果刚走到文渊阁门口,就听到里面哄笑成一片,就像有人在里面讲相声似的。
朱瞻壑心中奇怪,按说内阁这么严肃的地方,平时金忠又不苟言笑的,怎么会容许内阁里面的官吏笑成这个样子?
带着心中的疑惑,朱瞻壑迈步进到内阁,结果惊讶的发现,朱棣竟然也在这里。
只见朱棣这时手抚长须,笑的前俯后仰,旁边的朱高炽和金忠,也都是笑的捂着肚子,似乎是遇到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
至于其它的官吏,自然也都是哈哈大笑,毕竟皇帝和太子都在笑,你若是不笑,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瞻壑你来的正好,快过来看看这个奏本,说起来这事还和你们东厂有关,简直太好笑了!”
朱高炽眼尖,一眼看到了朱瞻壑,当即笑着向他招呼道,朱棣这时也看到了他,同样向他招了招手。
“什么事这么好笑?”
朱瞻壑十分好奇,上前接过朱高炽递来的奏本,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也不禁惊讶的说出两个字:“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