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萧长朗急忙匍匐在地。

他身躯颤栗,吓得不轻。

女皇陛下,莫不是知道了?

“陛下,那萧长良的确有病了,臣并非胡言乱语。”

萧长朗还在辩解。

啪!

女皇拍桌子喝道:“你还想说什么?西北数州刺史,虚构旱灾之事,那萧长良也应该知道。”

“怎么?你这是怕刘策查到萧长良,还是你想让萧长良畏罪潜逃?”

女皇声音渐冷,颇有寒意。

那萧长朗脸色骤变,惊惧不安。

“陛下,臣有罪。”

萧长朗急忙叩拜,声音发颤。

“等刘策查明真相,你便知道了,退下!”

“臣遵旨。”

萧长朗不由得退了回去。

他心中惊惧,极为不安。

该如何不让刘策查到萧长良呢?

萧长朗心中郁郁,不觉向王贲瞧去?

王贲也注意到了,但在朝堂,他不想帮谁?

平阳侯踏上一步,禀道:“陛下,那李贞与刘策一起镇压北元,居然还把察哈木杀了,由此可见,李贞为主,刘策为辅。”

有大臣听到,便踏上一步。

“平阳侯,即便为辅,那也是刘策杀了察哈木。”

哼!

平阳侯轻哼,便冷然道:“老夫不知吗?”

他颇为生气,呵斥这人。

大臣并未气馁,理直气壮的道:“但平阳侯,你之所以不愿承认,不就是刘策害得卢辅去养猪吗?”

轰!

满朝文武,尽皆错愕之际,无不笑出声来。

那平阳侯脸色骤变,极为生气。

这家伙,居然如此可恨!

平阳侯怒视大臣,喝道:“胡言乱语!”

大臣呵呵一笑,便退了下去。

王贲见状,看不下去了,

“养猪怎么了?你们只知养猪,却不知其中之妙!”

一些大臣,没忍住噗嗤一笑。

平阳侯更生气了。

连玉儿也露出了讶然的神色。

平阳侯瞪了王贲一眼,顿觉他是不是故意的。

啪!

大魏女皇,拍御案喝道:“都给朕闭嘴,刘策在前线拼搏,不是让你们诋毁的。”

女皇声音渐冷,呵斥道:“尔等都退下。”

王贲、平阳侯等大臣,相视一眼,尽皆行礼道:“微臣告退。”

当即,他们尽皆退了出去。

玉儿在旁,轻轻的道:“陛下,您莫生气。”

女皇轻哼,便道:“朕岂能不气?”

女皇想了一下,便道:“传旨下去,让刘策继续在西北整治贪墨,等到贪墨解决了,便再回来。”

“奴婢遵旨。”

玉儿点头,便急忙去了。

女皇揉揉眉头,只觉这些大臣,当真无礼。

那刘策真是肱股之臣。

而萧长朗回到府邸,便给瓜州刺史萧长良写了信。

西北都护府。

李贞设宴款待刘策。

他没想到,一万北元铁骑与察哈木,居然被杀。

若非刘策,仅凭他是无法办到的。

李贞拿起酒爵,敬了刘策一杯。

刘策一笑,便道:“北元尚未覆灭,都护这就想喝醉了?”

刘策笑了笑,便道:“察哈木为北元皇帝的爱将,察哈木被杀,北元皇帝,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要把他打服,让他不会入侵大魏。”

刘策沉声道。

李贞闻言,便笑了笑道:“请御史放心。”

刘策见状,便不再多言。

“若非御史,这一万北元铁骑,以及察哈木,是无法平定的。”

刘策摇头,便道:“这也有都护的功劳,李芳李泰,出力甚多。”

李贞想到一事,便问道:“请问都护,这西北旱灾,你当如何处理?”

“为首恶者,剥皮填草,后续者,关入大牢。”

李贞闻言一怔,便道:“可是都护,如此一来,那西北数州之地,岂不是没了刺史?”

“西北数州之地,虽然蛇鼠一窝,却也有正直之士,我会尽快将此事办清。”

李贞轻叹一声,便悄然道:“御史,你这次要多加小心。”

哦?

刘策哦了一声,便问道:“怎么?”

“御史,老夫之前不是说了,这些地方,五姓七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

李贞站起身来,一双眸子,凝视着远处。

“御史,你杀死王润之,老夫敬佩你,但是,你可知,那瓜州刺史萧长良,便是兰陵萧氏。”

刘策深深看了李贞一眼。

“都护,你为西北都护,管数州之地,怎么?你也怕了那世家大族?”

“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岂能不受制于人?”

刘策一针见血,凝视李贞。

李贞轻轻的道:“御史可知陇西李氏?”

刘策神色一怔,便道:“都护是陇西人?”

“我乃陇西李氏,家族之中,与王萧之家,联系最多。”

“那王润之与萧长良,只要不是作出太大错事。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啪!

刘策拍桌子喝道:“他们谎报灾情,贪墨了多少银两,难不成,你也要继续下去?”

李贞叹了口气,便道:“他们虽然贪墨,但并未伤及百姓,这便是老夫的底线!”

“所以,你就一味儿的纵容他们?”

刘策冷哼,有些生气。

“刘策大人,身在局中,你想要脱身,也是不可能的。”

李贞重又坐下,看向了刘策。

“御史大人,你虽未监察御史,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赶尽杀绝为好。”

“这大魏朝堂,被世家大族把控,你纵然把平阳侯一家灭了,但是,还会有新的平阳侯出现。”

“百姓依附于世家大族,一旦他们垮了,大魏可就乱了。”

李贞喝了口酒,语重心长的道。

刘策看向李贞,沉声道:“这些事情,本官怎会不知?”

“但,本官为了大魏百姓,要把这些毒瘤,统统铲除不可。”

“即便他们盘根错节,也难逃本御史的法眼。”

刘策目中颇有冷意。

李贞也深深看了刘策一眼。

他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御史就放手一搏吧。”

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劝刘策了。

说话间,一名军士,快步跑了过来。

“启禀御史大人,瓜州刺史萧长良,不幸病故,猝死于府邸之中!”

什么?

李贞猛地站起身来,一双眸子,满是惊色。

刘策淡漠一笑,便道:“那本官问你,那萧长良几时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