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去宠物店时,有一个巨大的展柜正在促销狗鞋。我顿时感到内疚,因为我从没觉得我的狗竟然还需要这玩意儿。多萝西·巴克是一只蝴蝶犬,她的脚差不多和顽皮吸管糖[1]一样细,所以我确信她穿不上这里的任何一双狗鞋。店员建议我试试那种防水的一次性橡胶狗靴,但是我深深觉得他只是想卖给我一袋异常昂贵的瘪气球。

我算了一下,发现每只狗爪差不多要1美元,也就是说,我要付4美元才能让她的狗爪子都套上这种气球。我心想,这莫非是个测试?通过这个测试他们可以看出你有没有因为买狗而彻底丧失理智?这就好比你为脚不沾地的新生儿买了一双价值100美元的微型鞋子。我向来不做这种蠢事。

所以我就想,我这么心灵手巧,干脆自己动手做这破狗靴好了。要不是因为多萝西·巴克太小了,我可能真会这么做,但是我女儿的气球对多萝西·巴克来说都太过巨大了,她走一步就掉了。于是我去了药店,店员问我需不需要他的帮忙。我说:“好呀,我在寻找特别小的安全套。差不多婴儿尺寸。”他“嗯……”了起来,我立马解释说:“我是说,这显然不是给我用的。”他笑了,有点儿像是如释重负。接着我说:“是给我的狗用的。”

他不笑了。

“不是给她用!”我说,“她只是一只母狗。我是要给她的手戴。”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把狗“爪子”说成是“手”,让他以为我的狗有点儿小爱好。她当然不是,而且我甚至不觉得狗会来这套。

店员盯着我,看起来好像没法儿确定我是不是凭空捏造了一条狗来掩盖我想要超小安全套的隐秘需求,所以我澄清了下:“我要的那种安全套甚至不必用在阴茎上。比方说那种手指安全套?”他说他对这类产品并不熟悉,我马上接腔:“好吧,那你肯定没在餐饮业工作过。”他看上去更不自在了。

我解释说,手指安全套就是你不小心划伤手指后戴的东西,这样盐就不会跑到你伤口里去,血也不会沾到食物上。他说:“哦!你是说指床!”我说:“不!绝对不是!”但随后他把它们给翻出来了,真没想到“手指安全套(finger condom)”原来叫“指床(finger cot)”。这个名字取得真是一点儿道理也没有,我跟他说,cot的意思是一张破床,相比起来,“手指安全套”更像是小小的防水睡袋。他没搭茬。我却突然发现我连多萝西·巴克需要多大的手指安全套都不清楚。它们可是1000个装整箱出售的!这世上我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996个对我的狗来说太大,但是对我来说又太小完全用不了的安全套!所以我问能不能带我的狗来试穿一下,他说他得问问经理。我建议他们可以卖一卖手指(或者狗用)安全套,因为他们的价格比宠物商店要便宜。他看上去非常困惑,我完全能够理解。因为手指(或者狗用)安全套可能在网上会卖得更好。于是我决定闭嘴,毕竟我一直都来这家药店拿药。我觉得最好别再给他们另一个不给我开精神类药物的理由了。(尽管刚才发生的一切可能让他们再给我开药时速度明显加快,但这真的很难说。)

接着我回了家,跟维克托说我要在网上向狗兜售手指安全套发大财。但他说狗没有手指,也不准我一个人再去那家药店。我把防水橡胶狗靴解释给维克托听,他说:“现在的狗脚已经不防水了吗?它怎么可能会有销路?”我震惊:“该死,你说得句句在理!”维克托就此毁掉了我平生唯一一个商业计划。

不过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我怀疑在得克萨斯州的高温下,安全套会融化在人行道上。我可不想上法庭,就因为有狗穿了我没彻底测试过的安全套而被粘在了人行道上。尽管我还是一直深陷于研发狗用安全套的深渊里不可自拔,但最终我决定还是让多萝西·巴克赤脚好了——或者给她用点儿防水喷雾。

但是事实证明,多萝西·巴克的脚不是我最应该担心的地方。昨晚她无法入睡,还跑出去小便了至少10次,所以今天我带她去看兽医,兽医说:“您的狗有尿路感染和犬**炎。”我知道前一个是什么病,但是后面那个对我来说真是闻所未闻,所以兽医解释说:“她的**已经烂透了。一共是300美元。”

接着她说:“我给您一些药用湿巾。您每天需要把狗的**清洁4次。”这似乎有点儿太多了,坦白讲,我都没这么频繁地清洁过自己的**。

我回到家,多蒂[2]却拒绝让我靠近她的“淑女花园”,我追着她大喊道:“我给你擦一下!”但是她低吼着躲在桌子底下,我接着喊:“狗崽子,你得和我团结协作!”她试图咬我。我对她说:“听着,我不是想让你感到羞耻。我向你保证,作为一个女人你这么难过再自然不过。”这时,维克托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冲我咆哮,抱怨我让他没办法在电话会议里维系他的专业形象。我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家狗的**。”他说:“好吧,那你先忙。”

最终,我想到如果没有那么多毛,清洁狗的私处可能会更容易一点儿,所以我去了塔吉特商店[3]。他们没有狗用剪毛器,但他们有成堆的剃须刀,这似乎跟我的需求已经很接近了。但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一个正在补货的女人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解释说,我正在寻找为我家狗**剃毛的最佳方法。她“哦”了一声。我接着解释,这么做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娱乐,但她看上去仍然非常不安。于是我意识到,也许她和很多人一样,对“**”这个词的理解仅限于字面,也就是“淑女花园”的管状部分(老实说,在狗的**里剃毛该是有多奇怪),所以我改口说:“我指的是狗的外阴,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她好像完全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于是我赶紧抓了个最便宜的、带有刮耳毛配件的剃须刀,因为如果它可以在耳朵上用的话,那对狗的**应该也很安全。

不幸的是,多蒂不知道我只是想帮她,她被剃须刀给吓坏了,一直躲着我。所以我不得不在她头上包一条毛巾,这样我们就不用大眼瞪小眼地共度这羞耻时刻了(说实话,我在热蜡脱毛时就想这么干)。她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一只手像拿卷饼一样地托住她,另一只手拿着剃须刀。她开始蠕动,所以我不小心从她尾巴上剃掉了一大块狗毛。看起来就像她想给自己剪一个刘海,如果她的刘海长在屁股上的话。

维克托对我大叫,指责我伤害了她,但是维克托,在我给她剃毛之前,她就已经半残了,而且我还有医生的账单为证。说真的,她似乎对新剃过的**非常满意。她绕着房子跑来跑去,感受着微风轻拂着她**出的下体,向任何愿意注目的人炫耀。

我在这里想表达的是,单凭自身实力我已经足以出丑得不留余地了,所以我真的不需要再养一只狗来帮我。她很幸运,因为她很可爱,就连我这个根本不想养狗的人都在成天给她试安全套,为她病了的“淑女花园”做美容。此时此刻,我想要一个奖杯。但我只想要一个最最简单的奖杯,上面写着我是一个好人。而不是一个专门表彰在狗**上展现卓越才能的奖杯。

没人想要这种奖杯。

但这也说不准。

[1] 一种粉末状的糖果,被装在一根根类似吸管的塑料包装里。

[2] 多萝西的昵称。

[3] 美国第二大零售百货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