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见梁卿卿直勾勾地打量自己,却没有任何表情。

怀中女儿病情刻不容缓,焦急中不禁膝行至梁卿卿脚下,一只手扯住她华贵的裙摆,哽咽地祈求道:“求求您发发慈悲,我的女儿她……”

未等她将话说完,梁卿卿看着她攥住自己裙摆的手,眉头嫌恶的一皱,身侧的肖容立刻会意,身形一闪,已至云裳身前,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将她连同怀中的孩子一同掀翻在地。

啊——”云裳惊呼,身体失控地后仰,幸好凭借着母爱的本能,她拼尽全力扭转了身体,让孩子免于直接触地的危险,但即便如此,那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仍让她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火焰在灼烧。

肖容冷声道:“下贱之人竟然也敢来拉扯卿郡主的衣裳,简直不知死活。”

轻拍孩儿的云裳,手中下意识地一顿。

卿郡主,那岂不是他曾被下旨赐婚的那位郡主么?

梁卿卿敏锐地捕捉到云裳的微妙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哦?看来,你对本郡主并不陌生呢。”

云裳呐呐的,紧盯着孩子病中红润的小脸,恍若未闻一般。

见她这样,梁卿卿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又笑着说:“所以,你知道本郡主是为何请你来我府上喽。”

云裳心情复杂到不知道作何应答,只能尽量低着头,更加抱紧孩子。

“说来你与本郡主也算有缘,本郡主被指婚给战王,而你也曾在他身边侍奉许久。只不过如今世事变迁,本郡主身为他的未婚妻子,也要为他做打算,替他尽些他未来得及做之事。”

梁卿卿突然觉得好玩,拍手笑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虽侍奉过璟晔,可毕竟他现在身不知在何处,也不好白白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今日本郡主担起当家主母之责,将你许配良人,也不枉你伺候璟晔一回,如何?”

云裳闻言,面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如同初雪覆盖下的桃花,娇艳中带着一抹不可言喻的苍白。她缓缓抬起眼眸,凝视着梁卿卿,那双眸子里满是复杂情绪,却一时语塞,唯有身躯在无声的恐惧与惊愕中轻轻颤抖,如同风中摇曳的弱柳。

梁卿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妖娆的笑,笑声清脆如银铃,回**在庭院之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施舍:

“哎呀,云裳妹妹何须如此动容?你瞧,我这院中之人,皆是我精挑细选的英才,无论是温文尔雅的侍读,还是英勇不凡的侍卫,只要你中意,尽可随意挑选。本郡主自会亲力亲为,为你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定让你风光出嫁,羡煞旁人。”

她的话语,既是对云裳的“恩赐”,又似是对自己权势与地位的炫耀。

云裳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步向后的踉跄都伴随着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绝望。

“我不嫁,我不能嫁人,求求你放我走,我还要带我女儿看病。”云裳知晓自己落入之地形同虎狼之穴,只想拼尽一试,逃离出去。

可是眼望四周,皆是壮丁侍卫,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她们母女围在当中。

犹如饿狼围困的弱兽,只能接受任人宰割的局面。

梁卿卿缓缓踱步至云裳面前,唇边勾勒出一抹阴冷而毒辣的微笑,仿佛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直刺人心:“欲救你那病弱的女儿倒也简单,只需你顺从地挑选一位夫婿,本郡主便大发慈悲,赐予你女儿一线生机,让郎中为她诊治,如何?”

云裳颤抖的身子陡然一僵,耳边尽是男人的哄笑和议论声。

那些声音,不加掩饰,**裸地暴露着人性的丑陋与冷漠,让云裳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与屈辱。她紧咬下唇,试图不让泪水滑落,但眼眶中的晶莹却出卖了她的脆弱。

“不……我不能……求求你,梁郡主,放过我们母女吧。我们只求一条生路,一条能够相依为命的生路。”云裳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却充满了不屈与哀求,在这冰冷的空气中回**,显得格外凄凉。

月光如洗,轻柔地洒落在云裳清丽的面庞上,将她颊边滑落的泪珠镀上了一层银辉,更显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悯。

梁卿卿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闷,却又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在这般哀婉之中,云裳依旧保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如同月下绽放的幽兰,不经意间便勾动了人心最深处的涟漪。

“祥子,既然她是你带回来的,想必是你俩有缘。那就别耽搁了,带回房中先行了周公之礼,改日本郡主再为你俩证婚。”

初时,梁卿卿心中所想,不过是寻得云裳,以满足自己对这神秘女子的一丝好奇,继而按着自己的心意了结此事。

然而,当她目光触及云裳那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姿态,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勾勒出另一番景象——

云裳在墨璟晔的身下婉转承欢,眼波流转,半是羞涩半是哀愁,仿佛每一声低吟浅唱都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委屈,令人心生怜爱又莫名嫉妒。

这股突如其来的妒火,如同荒野中失控的烈焰,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恨不得以手为刃,抹去那张脸庞上那份令人嫉妒的温顺与柔弱。

云裳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企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绝望。然而,怀中的婴儿,再次发出细若游丝的啼哭声,那声音虽弱,却如同锋利的刃,一下下切割着她的心房,让她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叶儿乖,娘亲在,娘亲在呢。”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哀伤,她试图用这微薄的力量给予孩子一丝安慰。

冰凉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滴落在婴儿滚烫的小脸蛋上,那温度的反差仿佛加剧了母亲的痛楚,而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无助与绝望,哭声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凄厉。

梁卿卿冷眼旁观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世人皆云,母爱如海,能柔能刚。可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为了自身的一己之私,竟忍心让这无辜的孩童承受病痛之苦,不肯带他寻医问药。”

那唤作祥子的没有娶亲,一直觊觎郡主,更嫉妒肖容可以随侍在郡主身侧。

尤其是今日亲眼瞧见,肖容在郡主香闺中,二人均是衣衫不整,显然是在水深火热中,被自己突然打搅。

出来后,更觉内心烧着一把烈火,无法熄灭。

但听郡主要把这楚楚可怜的小妇人赏赐给他,祥子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抹狼性的光芒,那是长久压抑之下,情感突然找到出口的爆发,连带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本能的反应。

云裳身姿纤弱,腰肢不盈一握,容颜温婉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此景恰似春日里最娇嫩的柳枝,不经意间便撩拨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猛兽之欲,使之蠢蠢欲动。

他猛然上前,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云裳颤抖的双臂间夺过了那襁褓中的婴儿。云裳的眼眸瞬间盈满了惊恐,却终究因对幼女安危的深切忧虑,而不得不松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倔强的未曾落下。

祥子喘着粗气,抱着孩子对郡主跪下,脸上尽是感激,磕头道:“谢郡主大恩大德,此恩此情,祥子永生难忘,定当倾尽所有,照顾她们母女。”

梁卿卿抿嘴笑骂:“瞧你那没出息的,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以后可要好生疼着人家,知道了么。”

祥子嘿嘿一笑,再次磕头:“定不负郡主美意。”

云裳挣扎着起身,上前抢夺孩子,祥子猛地站起,手臂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如同夏日惊雷,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云裳的脸颊上。云裳被打得眼前一黑,跌了下去,就连嘴角也流出了血迹。

“真是他娘的贱人,不识抬举。”祥子拎着哭闹的孩子,冲云裳狠呸一口。

梁卿卿见状更为放心了。

而周围的家仆们,更是哄然大笑,气氛一时变得轻浮而**。

其中一个家仆,肆无忌惮地调笑道:“祥子啊祥子,看来你这位新新娘子是个烈性子,不如让哥哥我来替你****,保证让她服服帖帖的,哈哈哈……”话语间,满是轻佻。

祥子赖笑道:“想的美,你就算再想,也得等我玩腻了才行。”

“依我看,”其中一人提议,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不如咱们就在这,给这小娘子来个‘现场观摩’,兄弟们虽不能亲尝,饱饱眼福也是极好的。哈哈!”言罢,一阵粗犷的笑声在院内回**。

梁卿卿这般放浪之人也不忍再听下去了,假装阻拦道:“瞧瞧瞧瞧,本郡主府上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出去可别称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丢不起那人。”

言罢,她轻旋腰肢,宛如春日里摇曳生姿的柳枝,悠然步向门外。

肖容紧随其后,趁无人留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引得美人娇躯一颤。

“讨厌。”

肖容坏笑一乐,悄声道:“卑职还有更坏的,郡主要么?”

梁卿卿闻言,眼波更添了几分妩媚,她轻启朱唇,美眸微微上挑,那勾魂摄魄的一瞬,几乎要夺去肖容所有的理智。

二人一前一后,再不理身后的哄笑取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