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玉和若离及时回避,看到韩北风被沙明普等人带走。
乞云罗在坟前站了一会,正要离开,忽见丘玉和若离走来,惊讶道:“丘先生,您怎么来了?”丘玉问:“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乞云罗便把刚才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二师兄就要说出实情了,没想到丁师兄、邵泉忽然出现,大师兄也来了。他们竟然跟踪我!”丘玉说:“只怕不是跟踪,也许他们早就埋伏好了。”
乞云罗一愣:“先生为何这样说?”丘玉道:“是若离的话提醒了我。你二师兄两次潜入姑娘房间,还是白天来的,就为了更换布条?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你说,何必非要约到外面?”乞云罗愣愣地看着丘玉,一时不解。
丘玉说:“可见进入姑娘房间更换布条的不是你二师兄。”“先生的意思是,今天的见面不是二师兄约我,是别人安排的?”丘玉点头。乞云罗梳理着事情的头绪:“这几天二师兄没再出现。有人哄我来这,为的是引二师兄现身,他们好趁机擒拿。”“现在明白了?”“可恶!他们居然这样利用我!”
丘玉说:“为了早日抓住蒙面人,他们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妥。”“那他们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如果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乞云罗陷入沉默。
丘玉说:“你二师兄主动现身,有意说出当年真相。姑娘应尽快回去,问明实情。”“好,我马上回去。先生要不要……”丘玉说:“这是你们鲁山派的家事,外人不便参与。”“嗯。若离,你照顾先生,我先走了。”
看着乞云罗匆匆离去,丘玉喃喃道:“但愿云罗姑娘能问出实情。”若离听了有些惊讶。
听说韩北风落网,林少钦提枪赶来,进门就问:“人在哪?”沙明普说:“人到齐了,把人带上来。”韩北风五花大绑,被四名弟子推进大厅,看到林少钦,轻轻叫了一声:“少钦师弟。”林少钦怒目而视,并未回应。邵泉叫:“跪下!”韩北风看了他一眼。邵泉心虚地住口。
乞云罗说:“大家都是师兄弟。今天主要是把当年的事问清楚,不要为难二师兄。”韩北风微笑地看着乞云罗:“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沙明普忽然站起来,走到乞云罗面前:“云罗师妹过去坐。事关师父遇害真相,你是师父唯一的家属,今日的审问你来主持。”“大师兄……”乞云罗还没来得及推辞,已经被沙明普推扶过去。“坐吧。”沙明普扶着肩膀将她按下去,自己就站在旁边。
韩北风不安地叫道:“丁师弟!少钦!”丁右平有些诧异。林少钦仍然充满敌意。
沙明普说:“云罗师妹,你问吧。”乞云罗看着韩北风:“二师兄,你既然回来了,就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韩北风焦急道:“云罗,少钦,丁师弟,你们……”
沙明普说:“韩北风,云罗师妹就坐在这,你可要想好了。最好实话实说,不要东拉西扯,故意拖延时间。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义。”他手握剑柄,阴森森看着韩北风。韩北风愤恨地跟他对视了一会,看了看乞云罗,心一横,低下头去。
丁右平说:“二师兄,你既然回来了,何不如实说了?何必叫大家在此为难?”韩北风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邵泉道:“他干出那样的事,当然没脸说!我看咱们也不用问了。大师兄,你看该如何处置,直接吩咐吧!”沙明普喝道:“住口!这个事轮得着你多嘴!今日全由云罗做主!”
乞云罗说:“二师兄,你既然肯回来,还是早点说了吧。”韩北风瞅了一眼沙明普,仍然不语。邵泉叫道:“师姐你看!他哪有要认罪的态度?我看他是不会说了!”林少钦站起来:“韩师兄,我今天仍叫你一声师兄。你若真有悔罪之心,趁早招了,然后去师父坟前自尽,也不枉师父这么多年对你的关照。”
韩北风心情沉痛,含着眼泪仰面说道:“师父,弟子无能,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丁右平愣愣地看着他。邵泉欣喜道:“他终于承认了!”
乞云罗扭头看着沙明普:“大师兄……”沙明普说:“你做主吧。如果不想再继续,今天先问到这也行。”乞云罗看了看韩北风,对沙明普说:“先关押起来吧。叫弟子们不要虐待他。”沙明普点头,随即吩咐:“带下去!不许虐待!”四个弟子押着韩北风往外走。邵泉也跟了出去。
韩北风努力回头,大声嘱咐:“师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少钦,丁师弟,你们要照顾好云罗!”丁右平和乞云罗慢慢站起来。看着韩北风被推出去,乞云罗忽然心里有些难受。
沙明普说:“少钦,你送云罗师妹回去歇着吧。”林少钦点头,走到乞云罗面前:“师姐,我送你回去。”乞云罗微微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来到静园门口,乞云罗说:“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林少钦知道她心情不好,安慰了几句,失落地走了。乞云罗在门口木然地站了一会,转身去找丘玉。
听乞云罗介绍了情况,丘玉说:“也许你二师兄有难言之隐。你最好找机会单独见他,也许能问出实情。”乞云罗说:“我也这么想的。我现在就去。”
丁右平在柴房外面徘徊着。邵泉从里面出来,吩咐门外的肖四和另一个弟子:“你们两个在这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靠近!”二人领命。
忽然看到丁右平,邵泉愣了一下,走过来说道:“丁师兄,你怎么来了?”“我想进去看看二师兄。”“有什么好看的?这几天连着巡逻,累死了。喝酒去!”邵泉连说带笑推着他走了。
乞云罗来到柴房外面,吩咐肖四:“把门打开。”“我师父说,除了送饭,不许开门。任何人不能进去。”“开门!”肖四不敢得罪她,只得把门打开,小声嘱咐:“姑姑快一点好吗?让我师父知道了,我们俩都得挨罚。”
韩北风戴着镣铐,仰靠在墙根的柴堆上,听到动静,坐起来。
乞云罗看了一眼,转身吩咐:“你们俩回避一下。完事我会叫你们。”二人有些为难,又不敢不从,慢慢走开了。乞云罗关上门。韩北风问:“你一个人来的?”乞云罗点头。肖四悄悄走回来,贴在门上仔细听着。
乞云罗走到韩北风面前:“现在没有别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韩北风往门口望了一眼,知道外面有人在偷听,抓起铁链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咱们鲁山派也预备这种东西了?”乞云罗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镣铐,气愤道:“一定是大师兄和邵泉他们弄的!”
韩北风手指蘸了碗里的水,一边在地上写字一边说道:“咱们鲁山派是名门正派,弄这些黑牢里的东西作甚?”“师兄说得极是。我回去就跟大师兄说,让他们废了这些东西。”
韩北风指了指地面,继续说道:“他已经当上掌门,只怕不会听你的。”乞云罗看完地上的字,疑惑道:“无终才子?”韩北风赶紧示意她小声,指了一下门口,假装惊讶道:“什么?”
乞云罗会意,忙遮掩道:“我在屋里养了一盆花,色彩是紫的,一直不知道叫什么。刚才忽然想到一个名字。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韩北风说:“什么彩紫、菜籽的?看来我刚才说什么,你根本没认真听!”
乞云罗说:“怎么管理鲁山派,那是大师兄的事,轮不着我操心。”“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乞云罗愣愣地看着韩北风,不知他是说给外面人听的,还是真的让自己走。
韩北风指着地上的字,小声问:“记清楚没有?”乞云罗点头。韩北风伸手抹掉,大声说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别想再从我这问出一句实话!你走吧,以后也不用再来了!”说完,示意乞云罗离去。乞云罗小声说:“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北风继续催促:“你怎么还不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乞云罗愣愣地看了看他,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得起身。
肖四赶紧从门口走开。乞云罗开了门,大声说道:“肖四,回来吧!”二人走回来。肖四问:“姑姑,完事了?”乞云罗说:“把门锁上,好好守着!”肖四锁好门,转身见乞云罗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