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一伙人从山上冲下来。带头的手里拿着两股钢叉,就是在悦来客栈潜入乞云罗房间的黑衣人,名叫胡二。拦劫少妇、被乞云罗制服的矮胖子和小胡子也在。刚才跑回去报信的小头目指着若离:“就是她!”
若离认出胡二,稍稍愣了一下。胡二也认出她,心中一惊,扭头吩咐:“快去叫王觉和大当家的!”小胡子匆忙跑了。胡二仗着人多,手一挥:“上!”
众喽啰冲杀过来。若离抽出短刀,下车迎战。王力等人也跑过来帮忙。双方混战在一起。
乞云罗想去帮忙,被丘玉拦住。想到丘先生也需要人保护,乞云罗持剑在手,暂且忍住。
王觉快步走来。胡二被若离一脚踹出去,看到王觉,大声喊道:“王少侠,快来帮忙!”王觉持剑扑向若离。若离举刀相迎。二人打在一处。
乞云罗见到王觉,不禁一愣,正要喊他。胡二端着钢叉刺过来。乞云罗用剑鞘挡开,一剑刺出去。胡二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闪。乞云罗窜出去,直取胡二咽喉。
胡二被逼得手忙脚乱,身上接连中剑,狼狈不堪。乞云罗长剑一削,正划在胡二的右手腕。胡二惨叫一声,手里的钢叉已经拿不住。乞云罗打掉钢叉,一脚踢在他的肋下。胡二捂着手腕翻滚出去。
王觉被若离逼得连连后退,招式早就乱了。乞云罗叫道:“王觉住手!”王觉根本无暇旁顾,继续慌乱地应付着若离的短刀,忽然被指住咽喉,战战兢兢不敢乱动。
乞云罗一惊:“若离!不要杀他!”若离用左手短刀拍了一下王觉的手背。王觉长剑脱手,掉在地上。若离这才收回指向他咽喉的短刀。
众喽啰见胡二受伤、王觉被擒,纷纷停手。王力带人看住他们。
王觉看到乞云罗,慌忙跪倒:“姑姑救我!”乞云罗喝问道:“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王觉一时语塞,低下头去。乞云罗说:“你先起来!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王觉怯怯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若离,慢慢站起来,凑到乞云罗身边小声说:“姑姑不要声张。我是奉师父指派,来这收服土匪的。这里人多眼杂,不便细说。请姑姑随我到山寨一叙。”乞云罗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王觉说:“姑姑放心。这伙土匪已经被我收服。到了里面,我再详细告诉姑姑。”
乞云罗想了想,过去找丘玉商量。丘玉说:“如果觉得他可信,不妨听听他怎么说。若有任何疑虑,最好不要冒险。”乞云罗说:“他是那一辈入门最早的弟子,应该不会有问题。”“既然如此,可以去看看。不过也不得不防。你叫王力等人在附近埋伏,随时准备接应。”
乞云罗点头,转身找到王力:“一会你带人埋伏在山下。我们进去探探虚实。一旦出现变故,你们马上冲进去。咱们里应外合,灭了这伙土匪。”王力点头记下。
王觉对众喽啰说:“这是我师姑,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还不快过来见礼!”众喽啰面面相觑,马上作揖鞠躬:“多谢女侠饶命!”
乞云罗说:“走吧。”王觉殷勤地在旁边引路,怕乞云罗疑心,掉在地上的剑也没敢去捡。若离赶着马车跟在后面。矮胖子把胡二扶起来。众喽啰垂头丧气地在后面跟上。
王力把乞云罗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众人找地方藏起来,随时待命。
乞云罗对王觉说:“你是大师兄门下入门最早的弟子。虽然他宠溺程路,把名分也给了他,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做糊涂事。”王觉说:“姑姑教训得是!师父让程师弟做大弟子,想必自有道理,一定也是为了咱们鲁山派着想。我能跟随师父已属万幸,怎敢还有非分之想?”“你能这么想很好。哎,前些日子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你?”
王觉小声说:“这不是师父交办了差事嘛,我年前就出来了。”乞云罗问:“什么差事?”王觉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几个月前,有人找到我师父,说这里匪患猖獗,官府也管不了,求鲁山派为民除害。师父命我前来查看。如能收服改造最好,不行就只能一举剿灭。”
乞云罗问:“情况怎么样?”王觉说:“幸不辱命。弟子仗着咱们鲁山派的威名和师父传授的武功,震住了他们。不过您也知道,他们毕竟当了多年土匪,改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只能想办法先看住他们,不许杀人放火。有时还得假装为他们撑腰,不然难以服众。”乞云罗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真难为你了。”王觉说:“应该的,应该的。”
丘玉在车里仔细听着,若有所思。
进了山寨。若离扶着丘玉从车上下来。王觉小声问:“姑姑,那两位是?”乞云罗说:“我和少钦的朋友,你师父和丁师叔也认得他们。”
丘玉跟若离说了些什么。若离走到乞云罗身边,悄悄把丘玉的话传给她。乞云罗对王觉说:“叫他们不必关寨门。我们一会还要出去。”王觉当即吩咐下去。
小胡子从后院跑来,看到乞云罗和若离,愣了一下,悄悄溜边过去。胡二捂着手腕小声问他:“大当家的呢?”小胡子说:“没找到。”胡二听了不禁皱眉。
王觉把乞云罗和丘玉让进大厅。若离跟在后面,警惕地四下观察。
落座之后,乞云罗问王觉:“你来了也有些日子了,有把握能改造他们吗?”王觉说:“他们知道咱们鲁山派的实力,也知道我是奉师命而来,还比较顺从。”“那就好。你若能改造他们,也算为当地除了一害。”王觉连连称是。
乞云罗问:“哪个是他们的寨主?”王觉说:“大寨主今天不在。手腕受伤那个是二当家的,叫姓胡。”随即冲着门外喊道:“二当家的,进来一下!”
胡二进门来,偷偷看着乞云罗,不敢靠得太近。乞云罗问:“你就是黑风寨二当家的?干的几件坏事都被我撞见了,现在有何话说?”胡二紧张地看着王觉。
王觉说:“云罗姑姑问你话呢!”胡二这才怯怯地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您是鲁山派的女侠,多有得罪!看在我们黑风寨跟鲁山派的交情份上,您就饶过我这回吧。”乞云罗怒道:“你们黑风寨与我鲁山派有何交情?”胡二一惊,慌忙又看着王觉。
王觉忙说:“姑姑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后面的事我会处理。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