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小声说:“先生,云罗姐姐该吃药了。”王觉听到了:“姑姑病了?来人,赶紧打扫房间,让云罗姑姑休息!”乞云罗说:“不用了,我们一会就下山了。”王觉说:“那怎么行?至少得先把药吃了。我先送您去房间休息!”乞云罗扭头看着丘玉。丘玉轻轻点头。
王觉把乞云罗安置到自己屋里。丘玉和若离被安排到另一间。若离说:“我去拿药。”丘玉嘱咐道:“一会熬药的时候,你仔细看着,别让任何人经手。”若离记下,转身出去了。
胡二在院中徘徊观望着。王觉瞥见了,对乞云罗说:“姑姑先在这休息,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乞云罗说:“去吧。”
王觉从屋里出来。胡二把他叫到大厅,问:“今天这事,你打算怎么办?”王觉说:“吃完药,好好款待一番,送他们走就是了。”胡二说:“你这位姑姑和你们师徒可不像一条心的。你就不怕她将来制造麻烦?”王觉冷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胡二说:“我的意思是,不如干脆……”“不行!姑姑是我的长辈,平时对我也不薄。你们不许打她的主意!”王觉说完,转身出去了。
胡二看了看伤残的右手,心有不甘,坐下来想了一会,忽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若离正在厨房熬药。小胡子走进来:“小姑娘,药熬好了吗?”若离回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还得等一会。”小胡子说:“你回去歇着,我帮你看着。”若离直接说:“不用!”小胡子仍赖着不走。若离也不去理他。
过一会,药熬好了。小胡子殷勤地拿来一个碗,放在桌上:“我帮你倒吧。别烫着!”若离说:“不用!”自己端起药罐,小心翼翼倒入碗里。
小胡子看着她把药汁倒完,又凑到近前:“我帮你端过去吧。”若离说:“不用!”自己用袖子垫着,端起碗,走了出去。小胡子站了一会,也转身出去。
若离端着药碗去找乞云罗。王觉也在,想把药碗接过去。若离说:“不用你!”王觉顿时尴尬。乞云罗说:“他是鲁山弟子。你不用防着他。”若离偷偷看了王觉一眼,还是把碗直接递到乞云罗手上。乞云罗说:“辛苦你了。”
看着乞云罗喝完药,若离接过空碗:“我去给姐姐倒碗水。”乞云罗说:“不用。你去跟丘先生说一声,一会咱们就走了。”
若离从屋里出来,看到丘玉正迎面走来。丘玉问:“云罗姑娘把药喝了?”若离点头。丘玉低声问道:“是你亲手熬、亲手送的吗?”“是。那个小胡子一直说要帮忙,我没理他。”丘玉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
这时,忽听前面有人叫喊:“不好了!马惊了!拉着车跑了!”
丘玉一皱眉。若离说:“先生,我去看看!”丘玉点头:“嗯。追不上就赶紧回来。”若离快步向前院跑去。
王觉在屋里也听到了,对乞云罗说:“姑姑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乞云罗说:“你去吧。”王觉快步出去了。
丘玉走进来。乞云罗问:“是咱们的马车吗?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呢?”丘玉说:“多半是人为的。”“真是可恶!想必他们先前吃了亏,故意报复。”“若离去追了,但愿能追上。”“回头让王觉找他们算账!”
坐了一会,乞云罗感觉肚子里开始隐隐作痛。丘玉忙问:“怎么了?”乞云罗说:“肚子……忽然疼起来了。”丘玉一惊:“刚才可曾吃过什么?”“只是喝了碗药,别的没有。”
丘玉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碗,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不好!有毒!若离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咱们得赶紧离开这!”乞云罗忍痛下了地:“我浑身没劲,看样子真的中毒了。”丘玉赶紧过去扶她。
王觉来到前院,拦住一个喽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马怎么会惊了?”那喽啰说:“不知道啊。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丫头跑了出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王觉马上想到胡二。
胡二正在大厅里坐着。王觉上前质问道:“马车的事是你叫人干的?”胡二并不否认:“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小丫头碍事,故意把她支走了。”王觉一愣。
胡二问:“你那位姑姑把药喝了吗?”王觉说:“喝了。”“你亲眼看着她喝的?”“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胡二奸笑道:“我怕你下不了决心,替你做了件事。她以后没机会找你麻烦了。”王觉一惊:“你在药里下了毒?”胡二得意地点头。
王觉一把揪住他:“解药呢?快把解药拿来!”“王少侠,你可要想清楚。人是你请来的,药也是当着你的面喝的。你也脱不了干系。”王觉愣了一下:“少废话!快把解药交出来!”“解药不在我身上。你先去看看她还有没有救。我去拿解药。”
王觉放开他,快步跑出去。到房间一看,里面空无一人。王觉愣了一会,转身往外跑,险些与胡二撞在一起。
王觉吼道:“人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胡二一惊:“人不见了?”“少装蒜!是不是你叫人干的?”“我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在那屋?”
两个人跑过去一看,也没人。胡二说:“坏了!人跑了!”王觉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胡二说:“如果他们活着出去,认定是你给姑姑下的毒,消息传回鲁山,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王觉一把揪住他:“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胡二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不想身败名裂、不想被师叔师伯追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杀了他们灭口!”王觉纠结了一会:“先把人找到再说!”
丘玉架扶着乞云罗来到后山。乞云罗手里攥着宝剑,浑身无力,头上开始冒汗。
胡二召集了所有人手,搜找乞云罗和丘玉。有人看到山上的人影:“在那呢!那边有人!”王觉、胡二马上带人追过去。
乞云罗回头看了一眼:“丘先生,他们追来了。您放下我,一个人先走吧。”丘玉说:“我怎能把你一个人丢下?”乞云罗说:“先生放心,王觉未必敢加害于我。等您找到若离,再回来接我。”丘玉说:“你已中毒,王觉不会再忌惮。他们既然敢下毒,肯定要杀人灭口。”
乞云罗说:“我现在浑身无力,走不动了,再这样下去只会拖累先生。”丘玉抬头望了一眼,说:“先翻过那个山头,看看有没有藏身之处。”
王觉认出前面是乞云罗身影,大声呼喊:“姑姑!等一下!你听我解释!”前面的人并未停下。胡二说:“他们显然已经不信你了!下决心吧!”
乞云罗和丘玉翻过山脊,不见了,隐约传出惊叫之声。王觉大惊:“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