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轻轻将头靠近她,理所当然地说:“自然,见到了龙王,当然要请一个愿望。”

话音刚落,他眼里闪过一丝趣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反问道:“小谷,你想知道我所求的是什么吗?”

姜粟闻言,脸颊悄然染上了一抹绯红。

他的想法,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两人注定背道而驰。

她眼里划过一丝痛苦,低垂眼帘,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萧慎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包容,他缓缓上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的心思瞒不过你。”

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爱意。

姜粟感觉耳边有密密麻麻的虫子爬过,整个人感觉酥酥的。

她立马伸手抚摸耳朵,期望能够减少这种酥麻感。

萧慎笑得更加欢快了,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又发现了她一个敏感之处。

昨夜过后,他感觉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致力于探索她的一切。

他心中所愿,不过是与她携手共度每一个晨曦与黄昏。

萧慎低头亲了她的头发,内心之中有一种喜悦感,一直不停地蔓延。

他轻微眯起眼睛,好像一只在晒太阳的小猫咪。

然而,姜粟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她的小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稍微用力,身体便退出了他的怀抱。

她朝着前面走了几步,望向远方,嘴里轻声问道:“殿下,你怎么会突然到此?”

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明显的心虚之色。

萧慎微微一愣,随即不自觉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闻言,眼里涌现了几分尴尬,他不过是听闻她来到了此处,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也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一直保持在她身侧,转而指向那条潺潺流淌的河流,“听闻这里有请龙王,想着倒是奇特,便打算过来看看。”

姜粟一怔,未曾想到他竟然对这种也会有兴趣。

在她的印象里,他几乎是手不释卷,或者坐在亭子里,品茗下棋。

除此之外,基本不爱出门。

现在的他与前世的他,早已感觉天差地别。

姜粟轻颔首,眸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哀愁,轻声言道:“既如此,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殿下慢慢欣赏。”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但是深知两人迟早要分开。

不敢有任何停留,急匆匆地便离开了,每一步都似踏在针毡之上,疼得她眼泪开始不停掉落下来。

萧慎目送她的身影渐渐融入人群,他大声喊道:“今日我会早点回去,等你一起用晚膳,你可有何想吃的?”

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却无丝毫驻足之意,直至再也望不见。

他不禁暗自苦笑,心中轻叹一声:“真是个没心肝的小家伙。”

两人之间,虽然已成周公之礼,但是实际论起来,并无其他名分。

等回京之后,他定会禀报陛下,恳请陛下赐婚,以正名分。

自昨夜过后,两人之间早已非同以往,他心中也明白自己目前还在宿州,没有办法承诺什么。

惠妃薨逝,她心中伤意难平。

至于母妃与惠妃争宠之事,他自会查清里面的真相。

但这一切,与这个姑娘并无关系。

他相信,等到事成之后,她会是他唯一的太子妃。

思及此,他心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想要尽快将宿州诸事妥善处置。

他紧皱眉头,“刘全,宿州受灾情况统计上来了吗?”

刘全原本见到主子那不值钱的模样,还有些看不过眼,闻言,立刻严肃起来。

他缓步走上前,轻声说道:“主子,情况还在统计中。”

萧慎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呵斥道:“为何如此之慢?这都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

宿州县令早已被撸掉了官职,而刚上任的便是姜丞。

他虽有一腔热情,做事却难免不周全,身边又没有官员提醒。

还是刘全去询问了,才知道姜丞根本没有登记情况。

目前,正在补充起来。

萧慎眉眼微微一转,“安排几个人,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恢复民生秩序这件事,更是刻不容缓。

一想起今年冬天,宿州城的百姓估计还有得熬,他内心就十分揪心。

届时,缺粮少衣的一个城,惨淡情况可想而知。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电光火石之间便做了一个决定,“刘全,告知几个盐商,让他们一个月内到东宫。”

刘全一怔,傻傻地愣在了原地,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商人重利,估计难以从他们手中扣出钱来。”

再者,盐商与其他不同,他们成立了帮派,已经越来越成为朝堂的心腹大患了。

每年产盐所交的税,与他们的利润完全不相符合。

萧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放心,我自有安排。”

他早些年就已经意识到盐商会成为朝堂的掣肘,因此,早已经暗中布局。

只是,此事是他与谢淑两个人一起完成,如今想来,谢淑还极有可能从盐商中做些阴谋。

……

姜粟与千竹两个人慢慢往回走,她内心一直想着萧慎,因此,整个人有些坐立难安。

千竹担忧地看向自家姑娘,眼中带着一丝焦虑,“姑娘,若是躲着太子殿下让你不开心,你又何苦自苦呢?”

闻言,姜粟抬起了头,“若是姑姑真是凶手,我没有办法面对萧慎。”

萧慎对她的心思,她早已明白,正因为如此,她才想退出。

他值得更好的。

自己放不了前世东宫那点事,更加忍不了自己与他是世仇。

千竹叹了口气,“姑娘,别想太多,我看太子殿下对你一片痴心。”

她几乎日日陪伴在姑娘身侧,对于这段感情,她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姑娘天天跟在殿下屁股后面跑的时候,殿下天天忙于政事,忽略了她。

而当姑娘终于想明白时,殿下又跑来纠缠。

姜粟内心闪过一丝苦楚,她微微摇头,“千竹,别说了。”

她话题一转,“我看你这个夫子倒是当的不错。”

千竹给那些孩子授课,只教授认字,并不教其他。

“姑娘,何不给这些孩子叫个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