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王妃快别自欺欺人了！”皎月冷声嘲笑道，“从前晨王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你是林府地位最低的庶女，就自卑地不敢接受晨王的青睐，终日里恍恍惚惚不自信，是谁在中间替你们传话、安慰你、鼓励你？现在成了晨王妃，你还是一样的自卑，但凡晨王多看别的女人两眼，你就受不了了，仿佛天塌下来似的要死要活地闹，像你这样，别怪奴婢说话难听，晨王忍不了你几年的，再好的感情，也会被你耗尽的！”
听到皎月这样**裸地当众剖析自己，林芝兰觉得脸面都要丢光了，她猛地将梳妆台上的一顶蝴蝶戏花头冠砸了过来。
皎月猝不及防，脸颊被飞过来的头冠尖刺擦出一道血痕。
“放肆！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你从哪里听来的？你这个满嘴浑话的贱婢，你当我还是从前好欺负的林五小姐吗？”她大喝道，“来人！给我掌嘴！”
“你敢？”皎月上前一步，凛然不屈道。
“我有何不敢？”林芝兰站起身来，唆使刚才泼水的老嬷嬷，“给我上啊！”
老嬷嬷犹疑了一下，欺身上前反手便扣住了皎月的双手，然后对林芝兰说：“王妃，人手不够啊。”
这老家伙倒是聪明，她不敢打皎月，便第一时间揽下了扣住皎月的活，如此掌嘴的活便落到了旁人身上，他日皇后娘娘算起账来，她也不用首当其冲。
“你们上啊！”林芝兰顿时将命令派给了身边那几个梳妆宫婢。
那几个宫婢资格不如老嬷嬷，地位也不高，哪敢对长乐宫的皎月姑姑动手。
皎月虽然挣不开那老嬷嬷的钳制，但是皎月不惧不怕：“我是皇后的人，你今日敢命人打我，便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娘娘绝不会轻饶了你！”
如此一说，旁人更是不敢上前。
“没人敢吗？”林芝兰冷嗤道，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那本妃亲自来！”言毕扬手就是一个脆生响的巴掌，快准狠地落在了皎月受伤的那半面脸上。
皎月只觉耳朵内嗡嗡嗡响了许久，才感知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被这一巴掌打下来，那被头冠划伤的血口子便裂得更大了，殷红的血一股股往下流，在她脸上滑落蜿蜒的曲线。
“不许打皎月！”翠西急了，直接便丢下衣服要上前来护着，并冲林芝兰喝道，“五小姐！你不可以这样的……”
“啪！”
林芝兰的下一个巴掌便落在翠西的脸上。
翠西一下子被打懵了。
林芝兰恨声道：“你个没有眼力见的贱婢！现在还敢叫我五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林府出来的了不起吗？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晨王妃！”
翠西吓哭了。
可皎月却猛地抬头讥笑道：“晨王妃就不是五小姐了？怎么，从前的身份不要了？林家的过往就没人知道了？”
“贱婢！贱婢！”林芝兰气得又给了皎月狠狠两下，都是打在同一边脸。
皎月的那半边脸血流纵横，又很快肿了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除了钳制住她的嬷嬷，林芝兰身边那几个宫婢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噤若寒蝉地盯着脚尖，以至于皇后娘娘进屋来都没有看到。
林筱溪勒令门房不许通传，径直走了进来，缩在角落的翠西一看到她，便知道获救了，忙噗通一声跪下来，哭嚷道：“娘娘！”
林筱溪一脚踹在那老嬷嬷的膝盖弯处，迫使她直接便摔在了地上，自然也就放开了皎月。
“哎呦喂！老奴的腿要断了！”她赖在地上朝天吼叫，确实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这老东西估计是林芝兰从南边封地带来的，并不是云栖宫里的老人，所以林筱溪也不认识她，但她明明知道林筱溪是皇后，却还敢如此叫嚣，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林筱溪红唇一勾，笑里藏刀：“这就断了吗？本宫却觉得还能走两步，你要知道，真正的断腿可不是这样的。”
老嬷嬷哀嚎声一顿，回眸望向林筱溪。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视林筱溪的眼神，才发现她看似柔和的杏眸里，居然能射出如此阴冷的光，如一把冰做的刀横在老嬷嬷的头上，冷得她打了个嗝，头皮一阵阵发麻。
“来人，将这贱奴带下去，断腿。”林筱溪的声音平淡，仿佛这句命令不带任何伤害。
随即屋内窜入两名早已待命的侍卫，直接便提溜着老嬷嬷往门外拖去。
这才知道害怕的老嬷嬷歇斯底里地朝林芝兰求助：“王妃！王妃救命啊！王妃快救救我啊！”
林芝兰倒抽口气，欲拉住那老嬷嬷，却被林筱溪横身一挡：“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话音一落，她扬手便是果断的一个巴掌，扇在了林芝兰的脸上。
那位被拖出去的老嬷嬷见此阵仗，当即知道自己这双腿是保不住了，求救的哀嚎变为痛哭，哭天抢地，嘶哑的声音如同鸭叫。
“再喊，就把她舌头也拔了。”林筱溪回眸，冲那两名侍卫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老嬷嬷当即止住哭声，惊恐地看着林筱溪，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能随时要了她老命的恶魔。
“你敢打我？”这边，林芝兰捂着脸，震惊怒视林筱溪。
林筱溪不答，只偏头问皎月：“她打了你几下？”
“三下。”皎月回答。
“那你还她三下。”林筱溪说。
皎月颔首，撸起袖子往前走。
有了林筱溪撑腰，皎月气势很足，咄咄逼人，加上她脸上的伤势衬托，就像一只受了伤的母老虎，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准备反击。
林芝兰连步后退，直至退到梳妆台前，抖着声音威胁道：“你、你敢？”
“我方才就说了，你今日敢命人打我，皇后娘娘不会轻饶了你，是你不信，非要挑战娘娘的底线……”皎月傲然道，“不怕告诉你，我虽然只是一个奴婢，可我在娘娘心中的地位，可比你高得多。”
皎月说完，啪啪啪三下，落在林芝兰脸上，干脆利落，毫不犹豫。